两人正闲聊着,一个身材高大、一身华服的男子走过来邀请露妮娅去跳舞,露妮娅微微抬头道,“对不起,我和朋友在这里歇会,暂时不想去了。”
男子这才转过头来打量纳尔卡,纳尔卡心中苦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也没理会他。
男子走开后,露妮娅吐了吐舌头道,“对不起,你没怪我拿你当挡箭牌吧?”
纳尔卡哪能怪罪她,摇摇头道,“没关系。”
二人接着闲聊,不断有男子过来邀请露妮娅跳舞,被拒绝后无一例外的投过恨恨的一瞥,随即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纳尔卡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可也觉得无聊,喝完杯中酒,他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欲走,露妮娅也站了起来低声道,“等一下,我们一起走吧。”
二人堪堪走到门口,几个正好进来的女子一眼就看见了露妮娅,欢呼着拉住她的手,纳尔卡登时被挤到一边,只见露妮娅投过来一个抱歉的微笑,转眼间就被簇拥其中。
纳尔卡见状,也远远冲她点点头,缓步走出大门。
时已深夜,除了几处聚会场所,学院里极是静谧。纳尔卡也不想回宿舍,沿着林荫路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亮着灯火的建筑前,虽然魔法火焰的灯光使这里一派明亮,但却寂静无声。定睛看去,原来是射箭馆。
在学院里专心修习射箭的大多是女生,但追踪而来献殷勤的男生,早就使得这里人满为防患,纳尔卡很少来到这里,此刻见此情景,不由迈步进入。
馆内非常安静,也没见到人影。纳尔卡也不管它,自顾取了长弓来到靶场,瞄准五十米开外的靶子,发箭。
落空。再试。几番之后,纳尔卡算是摸着了一点门道,堪堪能把箭射到靶心附近上。
他抹去额际的汗水,再度拿起长弓瞄准时,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也顾不上回头,屏心静气发箭,只见箭中八环,自觉满意的放下弓,回头看去。
那女子已走近,向他微笑道:“第一次在这里练习吧,还算不错。”
那是一位容颜秀丽的少女,纳尔卡不由暗想,如果一帮浪子知道这儿有位美女小姑独处,想必此刻也会蜂拥而至吧。
少女走过来,也取了一张长弓,抬臂挽开,旋即发箭,赫然正中靶心。
纳尔卡不由轻轻鼓掌喝彩,少女转过脸却笑道:“雕虫小技而已,那比得上你的剑术。”
纳尔卡这才发觉对方有些眼熟,正思量间,少女袅袅婷婷的去了一旁倒了两杯水,端过一杯给他,自己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纳尔卡于是也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看空荡荡的射箭馆,再看看身边安静的少女,只觉此刻恍如身在梦境中。
当里约城圣戈斯教堂巨钟敲响12下的时候,新的一年也来临了。
和城中千万处一样,骑士学院也爆发出了潮水般的欢呼声,到处是涌动的人,四处呼朋引伴,在这难得的放松时刻相聚狂欢一番。
射箭馆中则安静无人,正适合情侣谈情说爱。纳尔卡心中虽没有这番暧昧情思,但也和射箭馆中的这位少女相聊甚欢。原来少女名叫兰妮,这段时间作为射箭馆的助理管理员就住在这里,一年之前兰妮还曾与他在同在队中历练。但纳尔卡只是依稀记得当初队中有位女射手,怎么可能与眼前这位美少女对上号。
突然间,兰妮说道:“马上又要大比试了,你所在的小组竞争可真激烈。提都斯、伍斯特德都呼声极高,大家都在说他们肯定能进入前十呢。”
纳尔卡一愣,“大比试?我根本就没报名参加。你是不是看错了?”
“是吗?昨天维斯莱克导师在说到这个小组时还说,谁要在这个组里想出头可不容易,就提到了你的名字。”兰妮很肯定地说。
“什么?”纳尔卡皱起了眉头。
大比试是骑士学院两年一届的比武大会,参加者自然都是精英,因为需要通过斗气等级测试,只有斗气达到四级以上者才能参加。
帝国素重军功,赋予武士和魔法师一些特权,能力越高特权越多。比如六级武士,每年都有不菲的薪俸,足可让三口之家过上幸福生活,当然,一旦国家有事,就需要应征入伍为国效力。至于到了八级以上,就是能傲视多数贵族的强者。十级又称为圣域,整个帝国也屈指可数。据说,圣域强者有操控天地元气的能力,是几乎不可能被杀死的存在。
当年智者玛修在查里曼帝国的支持下设计了这样一整套能力等级,他的理论是,为了避免无所谓的争端,应当在这些拥有特别能力的中划分阶层,形成尊重强者、追求更强的氛围。
虽然查里曼帝国早已四分五裂,但历史证明,这套等级机制极为有效,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严密。负责考核武士斗气能力等级的任务,往往就由遍布帝国各郡的骑士学校承担。
此外,帝国各大城市都驻扎着魔法师协会的分支,享受着政府的供奉,也负有协助城守的职责,其中之一就是考评初出茅庐的魔法学徒们,一旦他们够格,就会被授予魔法等级徽章,从此过上扬眉吐气的人上人生活。
也不知玛修如何做到,他居然将魔法师与武士的能力层级进行了统一。如果装备不悬殊,四级武士绝对会输给五级武士;而五级武士和五级魔法师对阵,也只会旗鼓相当。
到了一定的等级之后,魔法师会运用强力魔法装备,但武士的斗气也可能会出现特殊的能力,于是这种等级的战斗又有了更多的可能。
此外,因为魔法师数量相对稀少,且他们所拥有的能力往往是只注重破坏性的武力无法取代的,所以相比之下,魔法师在社会上地位更为尊崇。
纳尔卡目前斗气级别还是四级,这大半年来一直没有去参加斗气能力等级测试。虽然自知已经勉强能达到五级的水准,但这在大比试中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根本就没报名,听兰妮如此说自然是吃了一惊。
此刻他谈兴全无,见已是凌晨,遂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