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餐,温馨和夏雨帮助丁姨收拾完餐厅后才回到卧室。刚一进门,两人就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亲嘴已经远远不够了,双方的舌头伸入对方的口中,真想吞下去才痛快……
夏雨抚摸着温馨鼓胀的**,将温馨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并准备帮温馨解开衣扣,温馨急忙阻止道:“亲爱的,再等一会,等把澡洗完才来好吗?”
两人正准备洗个鸳鸯澡,突然听到敲门声并传来上官玉倩的声音:“小雨,你来我卧室一下。”夏雨扮了个鬼脸,悻悻地开门而去。
温馨洗完澡,穿着粉红色的睡袍坐在床前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夏雨才回来。温馨猜想肯定是婆母说自己的事,所以也不便主动问。
夏雨看着温馨笑了笑:“平时你们监狱的班车,不是6点到6点半就可以到家吗?今天怎么?”
温馨放心了,不是催调动工作的事:“是小佳与她对象感情上出了点问题,小佳叫我一定到她家里去一趟。我在电话上不是叫你们不要等我了吗?”
夏雨叹了口气:“你看我们家,市长、教授、老板、警察,特别是警察又分为刑警、狱警,职业各异,经常天各一方,一家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好不容易这个周末遇在一起了,老爸说不等你那能行呢!”
夏雨准备又来搂抱,温馨撒娇地推开夏雨:“我已经把洗澡水给你放好了,睡衣也给你准备好了,快去洗洗!我们都快一个月没在一起了,我都快‘渴’死了,你还不赶快准备‘抗旱’吗?”
老夫老妻与小夫小妻确实不一样。那边干得热火朝天,这边却在打嘴仗。上官玉倩和夏教授的卧室装饰得十分豪华。两张沙发床因中间一个床头柜而隔开……
上官玉倩盯了靠在床栏上看报纸的夏教授一眼:“你看我们这个家还像个家吗?雪儿已经离婚几年了,当初我就不同意孩子判给他爸。她提出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不好再婚。结果好,离婚后东耍一个西耍一个……30多岁的女人还没打算正经成个家,整天到处招摇;小温已快30岁了,根本看不出来要小孩的意思,我主动要她考虑调到城里工作,她还不领情!”
夏教授放下报纸:“儿女之事,让他们自己考虑好了!社会在发展,观念在更新,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不要干涉太多。”
“什么干涉太多?就你惯着他们。我社会工作很多,你们大学里的时间相对宽松些,今后你应当多为孩子们的事用点心。”
本来星期天都想睡个懒觉,可是上官玉倩早有规定,任何人任何时间都必须按时起床,所以早上7点正一家人都准时来到餐厅吃早餐。
温馨用脚敲了一下夏雨的脚,夏雨一语双观:“你敲我干啥呀!妈又不是外人,你直接给妈说不更省事吗?”
上官玉倩盯着温馨:“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温馨轻揉地:“妈,我知道你不想在家里谈公事,可你上班时间又很忙……”
上官玉倩不耐烦地:“我知道你又想说啥事。你们省司法厅的陈厅长和省监狱局的刘局长都给我说过了。我说女子监狱整体搬迁到锦江市周边看来困难很大。一是你们司法系统监狱在市区周边已经不少了。犯人必定是犯人,暴力倾向很强。犯人在城区聚集多了,今后万一暴狱,那整个城市的稳定咋办……”
夏教授很不高兴地打断道:“我最不喜欢你这种官腔官调和官话!为服刑人员提供良好的教育改造环境,从而提高改好率,这更是维护社会的稳定嘛!”
上官玉倩没好气地:“你插什么嘴?你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这是第一。第二吗,锦江是旅游城市,到处是高墙电网,影响城市环境。第三吗……”
夏教授非常反感地抢过话题:“第三吗,第三吗,我看你思想认识有问题。监狱是国家专政的工具,古今中外,概莫能外。过去我国在监狱改造政策上犯了极左的错误,把大量的监狱布局在偏远山区和人迹罕至的深山荒原,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惩罚倒是惩罚了,但教育改造效果非常糟糕。你知道监狱的宗旨是什么吗?”停顿了一下:“是‘教育改造人’。改造好人,才是根本。绝不仅仅是惩罚性。要提高改好率,政府首先必须为其创造一个良好的改造环境。我觉得,党和政府已经看到了这一点,响亮地提出了监狱布局调整的总体规划,我们各级政府就应当按照中央的指示办事,千万不能……”
夏雪发现夏教授说话太激动了:“爸,你少说点好不好?这是家里,不是在大学讲堂。”斜眼瞟了一眼温馨后阴阳怪气地报怨道:“我就不明白,现在社会上大都是‘私事公办’,没想到我们家的人却‘公事私办’,这到底为了啥?今后少把公家的事拿到家里来说。”
夏雨嗔怪道:“姐,你怎么这样?”
夏雪毫不相让:“我哪样?我哪样?”
上官玉倩甩掉筷子,生气地离桌而去。
早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这周礼拜天丁姨放假回家,温馨在厨房内一边洗碗一边流泪,夏雨则在一旁又帮又劝:“馨儿,别生气了哈!我妈、我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作为儿子和弟弟,我都感到纳闷,不知她们从啥子时侯开始变了,变得来我都不大认识了。”
温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手上有水,你赶快帮我把手机掏出来。”
夏雨掏出手机打开:“这个号码好象是你们监狱的?”
温馨用围裙擦干手接过手机:“喂,是肖监呢!……我已经给市长说过了……她今天有应酬,已经离开家了……今后再找机会吧!”
又一个星期开始了,三监区女犯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前往生产车间的路上。罗小曼走在队伍的靠前面,严莉萍在末尾断后。
郑巧巧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好被后边的洪淑华扶了一把。
严莉萍厉声问道:“郑巧巧,你干什么?”
郑巧巧走出队列,双手揉着眼睛:“报告严教导,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严莉萍走过去伸出两个手指,在郑巧巧的眼前来回晃了晃:“这是几?”
郑巧巧看了半天:“二。”
严莉萍严厉地:“赶快跟上队伍!”
到了生产车间内,女犯们各就各位。只见郑巧巧在缝玩具时,一会儿揉眼睛,一会儿又把玩具放到近前观看。这一切都被站在不远处的严莉萍看在眼里。当她再次看见郑巧巧眯着眼睛不动时,便匆匆走到郑巧巧的跟前。郑巧巧仍不动弹,严莉萍假咳一声,郑巧巧睁开眼,看见严莉萍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报告严教导,我的眼睛有时看得见,有时一点都看不见,好像得了眼病?”
严莉萍又伸出两根手指在郑巧巧的眼前晃了晃。
郑巧巧马上答道:“是二。”
“既然不是一和三,怎么证明你的眼睛有病?”严莉萍稍停片刻:“说呀!”
“我是说有时看不见,过一会儿又看得见了。”
“你这话骗谁呀?你把我当三岁娃娃啦?你小小年纪,自从入监后,不认罪伏法,自视清高,自我封闭,现在居然还不想劳动,编出这种瞎话来。我再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赶快干活!”
就这样郑巧巧强打精神,坚持到收工。
回到监舍后,郑巧巧坐在床边发呆,洪淑华走过来关切地问:“巧巧,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你不像是在装病吧?”
郑巧巧十分委屈地:“洪姨,我那里是在装病嘛!唉!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你知道,前几个月我的牙不是痛了几天吗?后来到监狱医院是张医生对病牙进行了拔除,拔牙后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脸颊还肿了起来。当时我就怀疑是张医生对我们犯人不负责任,把我的牙齿拔错了。我提出不让张医生给我看病,严教导为此还狠狠批了我一顿。后来牙病虽然治好了,但从那以后,我就感到经常心焦泼烦、头痛、胸闷、睡不好觉。前几天又开始出现眩晕,偶尔出现短时间的失明现象。”
“嗨呀,我的乖乖,这可不是小事,你得马上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害怕严教导,我怕她又说我没事找事。”
洪淑华想了想:“明天监区领导是温监区长当班,我将你的情况给温监区报告一下,看她怎么说。”
郑巧巧感激地:“那太好了!”
女监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温馨和罗小曼带着郑巧巧来到医院,小苏在走廊上有意躲开,被温馨叫住:“小苏,几天不见,就好像认不得了哇?
小苏阴阳怪气地:“温监区,我们女监的大红人,没有谁敢不认识的。”
温馨打趣道:“我们小苏可了不得了,话里边还夹着骨头了!”
“你是找我们李院长的吧?”
“对,我们找李院长。”
“真不巧,李院长不在。”
此时,李济珍正从另一病房走出来:“谁说我不在?”
小苏做了一个怪相匆匆离开。
温馨将郑巧巧的情况简单地向李济珍介绍后,李济珍亲自领着郑巧巧来到医院治疗室,亲自为郑巧巧进行检查。李济珍指着视力表,郑巧巧盖着一只眼,又换一只眼。尔后李济珍又让郑巧巧躺在治疗床上,亲自为她进行脑电图机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