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空间内，没有灯光，看不出天花板吊顶与周围墙壁所在。唯有一面巨型六边形多角度屏幕悬浮，或者说掉在这个空间内，发出莹莹光线。使人能隐约看到六边形多角度屏幕所照亮的一片范围。
在这六边形范围内有个人影，面对屏幕矗立着。
短发，身皮风衣。因为光线暗淡，分辨不清风衣颜色。
“人员李冬月。”
先是合金门砰然打开，紧接空间内响起郎朗女音。地板很光亮，不像瓷砖或其它什么石制物。在两只皮鞋低有节奏敲击下，一位身材单板，同样短发，没戴眼镜，鬓角早已银白的中年出现在眼前。
他一身土黄色，制试军装，肩章上竟有两颗多角星。
始终盯着六边形屏幕的男人在单板男人快要走进时才转过身。
“原来是冬月。”他嗓音嘶哑。
李冬月没做回答，两人看似陌生，相互却又熟悉无比。再看看两人肩头，肩牌上是同等数量的多角星。在这暗淡场景中也显得暗淡，乏力。
“还在想啊莉？”
短发男转头望望屏幕。莹莹光线勾勒出他比国字略扁的脸，不知道什么原因棕色眼镜片中也有微光闪烁。
他的一只手藏在风衣内侧，另一只手戴有白色手套，抬手稍许提了提镜架才转回脑袋淡然一笑，说道：“或许是！”
李冬月用以凝视的眼神看着短发男，许久许久。
“哎···！”一声长叹：“这次急报有三件事。”
这话一出，短发男身上气场立马变幻，仿佛成为一个图腾。受人膜拜，却不是神明。可又那么恒古久远。
“第一，欧盟总部方面正准备对你动手。他们派出多种间谍潜入我国，甚至我属周边地带。”
“为了洛河女神？”
“也许只是为此发作。”
见短发男不在说话，李冬月继续说道：“第二，你有一名属下失踪了。经过现场勘查有较为强烈的打斗痕迹，但都是出至你部下之手。另外还发现‘黑财神’的人，不过看样子被你属下击杀。”
短发男脸色依旧无所动容：“谁？”
“叶鸢。”
“第三点。”
“诶···这第三点，你最好看看这个！”
李冬月停顿片刻，面部表情也变得紧绷起来，从衣服内侧掏出电子本（薄得如纸的透明掌上电脑），递到短发男面前。
“这是？”短发男的眼镜片瞬间光芒大放。
“NKMT-27卫星传回的数据。就在刚才巫峡整个很大的范围内居然有不明，且非常强大的高能反应。这道反应起初来自地外，NKMT—27无法检测到起使点。”李冬月用食指点击电子本，然后中食二指往两边划开，放大电子本中所点击的图像。
“难道真的要开始了！”思绪片刻，短发男终于邹起了脸。
“或许是！”李冬月同样一副哀容。
一下子，整个宽敞空间内静默得可怕。唯有六边形多角度大屏幕上一段段信息翻动。
“为什么要从我们这里开始。为什么不是那些杂碎！”许久，短发男拖着干涸而又嘶哑的男音。
李冬月收回电子本，呆呆矗立。
“哼···让金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
“那么接下来这里的一切事物就有捞你了。”
李冬月微微颔首。
短发男则几步踏出，站在一块似乎被栏杆围住的地板上。随后，地板慢慢下沉，直到头发也消失在地面出现的方形空洞。
目送而去，这时李冬月才转身，眼神迷离。望着巨型六边形屏幕，一动不动。
————
“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很不爽！”尤凡躺在乳白色橡皮床上，一侧身体被切割开来，露出里面各色金属器件。
尽管如此，他剩余的半张嘴依旧咬牙切齿。所以这般情形让人看着很是毛骨悚然。
几位白衣天使跟白衣大汉正裹着口罩，满额大汗为尤凡一件一件物品拼接到身体一侧。零，也在这其中。
零的意思是让尤凡先关机一段时间，待修理好他的身体再开机。而然，尤凡并不愿意。好像某些东西，例如对上天的狠，狠它为什么有了自己这样一个人才，还会出现那些古怪异类。所以，他不甘心在无知觉中渡过这段痛苦。
“很快就好了！”零淡淡回应道。
“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尤凡侧脸看着几个忙着摆弄零件器具的人。
“从表面来看没什么发现，也不可能发现什么。但是分析上次从李冰蓝测试中提取的数据，可以断定这些人体内能够分泌某种粒子。而且这种粒子显然不属于原子级以上的粒子。甚至有可能不属于亚原子。”
尤凡偏回脑袋，望着床铺顶端洒下的铺面白光，若有所思：“这点我也想过！可是有一点还需要证实，如果这种粒子能证明我一直以来对粒子划分的推测。那么，它将被划分为亚原始粒子。可这样一来，他们究竟要放出多少这样子的粒子才能在伽马设备中呈图啦？”
“这个···”零停下手中动作，镜片中闪动着光芒，进入沉思。
见零也无法确定问题的答案。尤凡眯起了眼：“我们没有大型粒子对撞设备，更别说完善的分析设备。所以想弄清楚其中缘由恐怕在短时间内无法办到。但是时间紧迫，我想得到她们的力量，甚至对另一半‘洛河文书’也产生了兴趣。”
零回过神，定定看着尤凡。
“这个问题很难办！没有了解其原理，便想得到其能力。哼···我确实太过心急。”
尤凡的态度从厌恶到颓废的转变，使得零心中一扭，很不是滋味。于是，她的目光再次呆滞起来，灯光使人迷醉。
“好了，先不说这个。说说我们出去的几天里‘麻神’对那小子的监控情况。”似乎是察觉到零神情异常。尤凡不得不转移话题。
不过这句问话使得情绪上有所波动的零，身体更是为之一震，回忆道：“并无什么大碍，没有出过据点。相比我们在的时候安静许多。每天近乎24小时待在寝室。”
尤凡邹起眉头。心里默想：“他这是闹的哪样！”
“不过！”正当这时，零话峰急转：“他向工作人员要去了纸跟笔。我们在他卧室中安插的仿天花板探头捕抓到的图片显示这段时间他一直用纸跟笔运算一套极其复杂的复合函数。”
“噢···”保函韵味声中，尤凡神色带着几分惊异。
这孟旗舰分明是文科出身，他究竟算的什么复合函数，又能够算什么样的复合函数！
看了尤凡一眼，零抽身走到一侧操作台取来夹板。用笔在纸张上开始涂抹起来。
尤凡知道她在做什么，没多说。只是静静躺着，等待着。
按理说几个字书写下来，所花时间不会太长。然而，整整十几分钟后零才停止手中动作。而且书写过程中她可谓是行云流水，飘逸自如。
当夹板摆到尤凡面前时，他的眼眸瞬间瞪大。
起始为一与二，分别与1至8进行排列，然后每个数又分别以1到8次方进行运算。得出答案后又以其中一个数为类似1的基数开始，由第一个数开始分别与2到最后一个数为组合重新返回第一步开始计算。如法炮制，当所有数字达到第五层后再来一个循环，直到循序到7700次，也可以算做7700层。
零当然没有把所有计算过程与数据写出来，在重复计算中用省略号代替，尽管如此也是书写了几篇之多。
“他在设计宇宙吗！”尤凡惊愕无比。要知道这样一个运算式看起来简单，然而哪怕是用超级计算机都很难处理。他区区一个普通人单是用手运算，简直不可置信，比逆天还要逆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