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外,閏怡琦看见华朗逸含着烟扑哧哧笑看他身旁的女子。刚才就是她的娇呼。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平字,又生得一张苹果一样的圆脸,别人就叫她苹果。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不惯寂寞,不愿呆在家里,要守到见得到热闹的牌场来。苹果没有打牌,却不时用她的纤纤手指点到华朗逸的牌上,轻轻的和他咕哝一声,然后一笑,斜斜的拿眼看他。华朗逸喷着烟雾,在虚烟袅袅中对着她的脸含含糊糊笑,他内质里的飘飘忽忽便凸现在他脸上,那是一种叫做男人的醉啊!
閏怡琦只觉得一阵心的震裂,她第一次发现她忠实的华朗逸也会和人调情,暧昧的,混合着烟卷的味道。一种辛辣的东西直冲脑顶,让她羞愤、激烈、不能自已。
她疾步回到家中,愤怒激放出来,她抓起他厚厚的白得可爱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到墙上,玻璃碎裂了,哗的垮塌下来摔成两半,像她的心,她的心月亮般方欠了,一点点的减少,露出镰刀般最初的锋利来。墙上也裂开一个口子,露出一只大眼睛一般的惊愕来,流着泪。
华朗逸回家时家里一遍狼藉。“怎么了?”他问。
閏怡琦冷冷的说:“我去过你的牌场了。”
华朗逸抽了几口冷烟,说:“其实我和她没什么。”
閏怡琦冷笑道:“哪个她,我可什么都没说,她就急不可待的跳了出来,是你心中的她吧。”
华朗逸狠狠的抽几口烟,说:“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我除了爱打牌,男人别的毛病我一点也没有。”
“那男人的毛病又是什么呢?”
“无非是好色吧。”华朗逸说。
“那你为什么不好色呢?”
“美丽的女子往往和金钱密不可分,看穿了这一层女子再美也没什么可爱的了。”
閏怡琦冷笑道:“她也许是倚仗了她的姿色拿来要给你爱的,要知道你这样看她一定心疼得要死,她再也想不到这样漫长的一个夜,她居然是白坐了。”
华朗逸听了她这样的言语分析,惊奇的拿眼看她,陌生人似的。
一连几个晚上华朗逸都没有出去打牌。这天傍晚华朗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话忽然响了,华朗逸接住电话。
“喂,朗逸……”一个女子甜蜜的声音。是那果盘中的女子,妞平。仿佛是看见她在空气中和他面对面说了话,招了手,华朗逸的脸一下僵住了。他看着閏怡琦,好像她是他此时的审判官。
“去吧,心的空隙太大,总的得有人呆着,不然闷也得闷死。”閏怡琦说。脸拉长了严整而尖利。
华朗逸说:“不是我叫她打的电话。”
閏怡琦好笑道:“那是我叫她打的电话。”
铃铃铃……放下的电话又响了。华朗逸示意閏怡琦去接,她笑:“叫我和她在电话里火拼我才不干呢,我只要消灭你就好了。”
华朗逸也笑。接了电话却是他的战友秦君打来的。秦君是他公司的上司,叫他去打牌。华朗逸对閏怡琦说:“秦君的电话,不能不去。”说罢朝她亲切的看一看推门出去了。
门,静静的关上了。夜的寂寞卷没过来,淹住閏怡琦。
閏怡琦轻轻的叹息一声,她似乎无事可做,无事可做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她这样的无聊加空虚,极需要找一个人来诉说情怀。这样的时候她大多是打电话给苏卡。苏卡是个书虫子,只是一味地读书,爱情萌芽现在都还未开,真正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女孩。她哥哥苏里基问到閏怡琦的近况。苏卡毫不犹豫打击她亲爱的哥哥:“閏怡琦结婚了。”
“ 閏怡琦结婚并不奇怪,她早有结婚对象。”
“不,是另外一个人,他是她同学华朗逸。”
'华朗逸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熟悉。他们决定很仓促,典型闪婚吧。閏怡琦——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那个熊小鱼呢?
“他们没有在一起。”
“怎么可能……婚姻这样大的事情,閏怡琦怎么可以这样随意。”苏里基忽然对着电话生气:“以后再也不要和我提起这个人的事情。”嗵的挂了国际长途电话。至此苏里基再也没用向苏卡问过閏怡琦。
然而,閏怡琦自己选择了的生活就得按照怎样的生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