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星空下的我们如天上隔着银河的星,遥遥相望着,隔绝了周围,屏蔽了一切,仿佛融进了无尽的星空中,化作漫天中的一颗,无声闪烁呼应着。
“依然,冯依然!”依稀听到有人远远呼唤。
“愣什么神,回去睡觉了。”胳膊被猛拉中回过神来,是晓雯快步走过来想拽起还坐在地上的我。此时才注意到,大家都已经陆续往屋里走去,操场上只有我们俩远远面对面坐着,晓雯伸手拽我,赵阳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莫名向这边看着。
“奥!”我匆忙起身,试图掩盖内心怕被识破的惊慌,可能因为坐得太久了,亦或是因为太过慌张,一起身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差点又跌下去,晓雯抓着我的手一用力,撑住了我。虽然慌乱,可我依然感觉到他突然从凳子上欠身伸手要扶的姿势很明显。
我们再无言语,各自回屋休息。那晚我听着耳边偶尔响起的蚊子声,黑暗中盯着头顶黑乎乎的横梁,一夜未眠,脑中始终清醒而空白,那些我不敢回头看的过往被严严实实挡在门外,屋里空空如也,但又感觉始终有什么一直在,我要目不转睛的盯着,守着,怕失去,怕不见,又怕突然出现。
我就那么瞪着看着,从天漆黑到发白,直到太阳穿过窗子洒进屋里。周围熟睡的轻鼾和鸡鸣开始清晰,又是新的一天,谈不上憧憬,谈不上恐惧,这一夜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过了太久。屋外开始有响动,屋里也开始有扑簌的翻身声,我还没准备好面对这即将复苏的世界,迅速的闭上了睁得有些干涩的眼睛。边自我安慰着,一切都静好如初,一边默默屏蔽着耳边的细碎声音,渐渐恢复了平静。
被叫醒的时候,身边的铺上已经都收拾好了,我睡的时间不长,但却睡得很沉,没有梦,没有树,也没有人。收拾好出门,大家已经在准备早饭了,我故作无意却潜意识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这边那边余光扫下来,都没有发现,同样不见的还有赵阳。意识到这个,我原本又要开始慌的心平稳下来,他们两个同时不在,至少他们两个是同时不在。
“准备的怎么样了,时间不早了。”随声而远远走进大门的赵阳让原本的小侥幸瞬间消逝。
“送走了?学长怎么走那么早?”
“恩,车子走了。他公司里还有事儿,昨天晚上一直打电话来催,一大早就来车接,太忙了。”
一切终归还是我自己的想当然,他还是走了,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丝提醒的,就像当初来时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