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习惯性的响起时,我知道又是新的一天了,揉揉眼,准备爬起来,却感觉一阵阵的肌肉酸疼这里那里偷袭而来,我往被子里缩了缩,比昨天更冷了,我发烧了。打了个电话给张老师,一开口嗓子接触到冷气火烧火燎,嘶哑的。谢过了张老师的关切叮嘱,挂掉电话,一直把手机攥着未松开,有一个念头,像一年前那样突然再次在脑子里绕来绕去,于是我又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一声,两声,三声......我心里默念着,数到十,如果还没有人接他自己也就会挂断了,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喂!哪位?”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里传来。
“喂!喂!?”
“下雪了!”我赶在他要挂断的时候紧开口。
“你哪位?”对方有些不耐烦。
“你那儿冷吗?”我沙哑着。
“......”对方沉默了几秒。
“你打错了!”接着挂断了电话。
我赶忙要再拨过去,可手不听使唤的挺住了,握着手机一阵抖,我张着嘴,空气灌进嗓子,疼痛而嘶哑,泪水顺着两鬓躺着,声音让我想起了那年春天风吹落白桦树叶的声音,沧桑又决绝。如果,如果是他的声音该多好,那我就有足够的勇气再打回去,嘱咐他多穿件衣服。
闹钟再次响起的时候,我还是原来的姿势平躺在床上。时间有些久,久到我都感觉不到麻,感觉不到无力了。电话响起,有些意外,我摸索着拿起,是妈妈打来的。
“依然,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不是早就考完试了吗?还要待好几天吗,我看你王姨她们家王力都回来好几天了,学校没事儿就早点回来吧,我跟你爸在商场里给你看了一件呢子大衣,可漂亮了,你赶紧回来去试试,晚了就卖光了,听到没有!”妈的声音像跳动的音符,把我从大雪中拉回来,抹一把眼角的泪,我看到有明亮的阳光从两片窗帘的缝隙中跳进来。
“妈,我明天早上的火车,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明天啊,我叫你吧去车站接你,你别忘了快到了的时候往家打电话。哎,你嗓子怎么了?”
“我感冒了,没事儿。”我配合的吸了吸鼻子。
“你看你,自个儿都照顾不好。赶紧喝感冒冲剂吃药,别拖着。”
“恩,妈,先挂了吧。我还没收拾行李呢。”眼泪又要忍不住落下来。
“好,那你赶紧收拾,不用带的大包小包的,家里啥都有。记得赶紧吃药。”
“恩,我知道了。”挂断电话,翻身起床,拉开窗帘,太阳越到脸上,晴天了,冬季里的太阳不炙热,但多了几分可爱。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去买明天回家的火车票。
还好走的不早不晚,买票,上车,很顺利就坐上了来时的火车。伴着车子的轰鸣,窗外匆匆而过的从南到北界限分明的景,我再次恍惚。那年他去找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一个人,带着心情,看着飞机外的风景,只不过那时我们越来越近,现在是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