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越飘越大，风越来越清冷，抬着头能看见白白的一片片在风中凌乱着，自由、孤独，我看的出了神。
“冯依然，怎么站在这里。”突如而来的声音把我敲醒。张老师夹着教案站在我面前，满是疑惑的脸往脖子上毛茸茸的羊毛披肩里缩了缩。
“张老师！您下课了！有学长来交开题报告。”我恍然清醒去看记得一直握在手里的那一叠，紧抱在胸前的纸张哗落在了有些湿漉漉的地上，我慌乱蹲下身去捡。
“交开题，让他拿到办公室不就行了，这么冷的天你等在这里干嘛。”老师有些关心的埋怨伴着轻轻的跺脚。
“赶紧进去吧。”说着转身往办公楼走。
“张老师，我就直接回去了，这是要交给您的开题报告。”把手缩了缩，我用衣袖抚了抚封面上的水迹，把开题报告书递了过去。可能因为冷，手抖。
“你不上去暖和暖和？”张老师接过，抱在怀里关切地问。
“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就先回去了。老师，再见。”
“奥，好吧，再见。天冷，穿厚点儿。”
“恩，谢谢老师。”我不由自主的开始跑，只把最后一句有些模糊的回答甩在身后。
那条两旁长满大树的小路上没有人，很安静，能听见风吹动雪花的声音，站在树下，能看到雪夜从光秃秃的树枝丫见起舞。我扬着脸从路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雪下了又下，从灰蒙蒙下到暗黑，下到亮起了泛黄的灯光。我就一直从这头到那头之间的路上来来回回。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眼前是漫天的雪，在飞，在舞，在挣扎，悬在半空中，落不了地，我伸手够不到，追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