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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方小娅心系宇航迷 梅映雪夜询文海信

方晓娅吃过妈妈做的早餐,麻利地收拾好碗筷后,就开始打扫房间的卫生。她拖完地,擦完桌椅,擦窗户玻璃,然后开始洗衣服。她用洗衣机搅着爸爸的衣服,又用盆子泡上妈妈和自己的衣服。待她晾完衣服已经11点了,便到附近的市场买菜。回来后,看了一眼电脑,仍旧没有文海的信息,便去厨房做饭。她淘了一碗米,又泡上卷心菜、芹菜、青椒和西红柿。待她将菜洗净切好时,妈妈回来了。

刘玉姣看到窗明几净,地板发亮。又看到阳台上晾着很多衣服。她换上衣服走进厨房,看到饭已煮好,菜已切好。她关心地问道:“晓娅,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干了这么多活?”

“妈妈,我好啦。”方晓娅轻松地笑着。

“好了也不能一下子干这么多活,小心累着。”刘玉姣疼爱地说。

“妈,我吃了莲子银耳粥,浑身是使不完的劲,一点也不觉得累。方晓娅说着母亲爱听的话。

刘玉姣抚摸着女儿的脸蛋:“晓娅,你太懂事了,妈妈真高兴。”

晓娅将头靠在妈妈的脸颊上,母女俩享受着亲情的快乐。

午饭后,晓娅收拾完厨房,看到客厅里只有爸爸一个人看电视,知道妈妈去午休了,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电脑桌前看书,看上几行就要巴一眼电脑屏幕。她就这样三心二意地看了两个小时的书,总共只看了10来页。由于天气太热,身体被汗水刺得难受,她便去卫生间冲凉。她脱去衣服,打开水龙头。凉水温温的,冲在身上爽快得很。她贪婪地在雨水一样的水下转来转去,让流水冲着身体的各处。足足一刻钟的冲凉,使她心静神淸。她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拭身体。她一转身看到墙上的大镜子,便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身段。她转着身,眼不离镜地欣赏着身体的各个部位。她觉得自己很美,真象出水芙蓉。她忘记了时间,就这样在镜前欣赏自己。她知道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心中没有任何顾忌。她突然想起文海,如果文海在场,他会欣赏我吗?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红起来,好象真的被文海看见了似的,便害羞得穿起衣服。突然,电脑发出她熟悉的邮件提示声,但她还没穿好衣服。此时她顾不了许多,她没穿裤子就跑到电脑前,只见屏幕上显示着电子邮件的图像提示,她急忙打开,竟是文海的邮件。

“晓娅:你好。我在太空的外星人飞船上,他们对我很好,请别为我担心。请你直接告诉我妈妈,让他们放心,我会回来的。看到邮件立即回复。文海。”

方晓娅立即飞快地敲击键盘:“文海,你好。昨天收到你的QQ留言,我很为你担心。现在你坐着外星人的飞船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晓娅。”但5分钟过去了,屏幕上没有任何信息,方晓娅急得直跺脚,一会儿,屏幕上又出现文海的邮件:“晓娅,我收不到你的信息。我要遨游太空,随着飞船去火星。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要看机会,再见。文海。”方晓娅看到文海结束谈话,只得作罢。她带着很多疑问,怀着无尽的忧虑躺在床上。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于是闭上眼睛,想用这种方法使头脑冷静。但那些疑问和忧虑象水里的青蛙一样一个个跳出来。外星人为什么不把文海送回来?他们为什么要对文海好?文海听不懂外星人的话,他们怎么相处呢?他们能让文海回来吗?这些她无法知道的问题在头脑里来回翻腾着,弄得她头昏脑胀。她起身下床,在地上慢慢踱步。她想集中精力思考,以解开这些迷一样的问题。她在地上转了几圈,心绪稍有平静。外星人发现文海为什么不将他送回呢?可能是语言不通,或者是文海因失重而昏迷,外星人抢救了文海。那么,外星人为什么要对文海好呢?唯一的解释是:文海对他们没有威胁性。看来这些外星人比较善良,他们喜欢文海。那他们怎么交流呢?方晓娅继续踱着步,可能是用手语。她对自己想的答案不满意,但她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外星人到了火星能把文海送回来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想痛了头,走累了腿,也没有想出来。她又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几经辗转反侧,但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困意慢慢袭来,方晓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但她的眉头仍然皱着

两位地质考察者和梅映雪分手后,去了目的地——罗布泊。

梅映雪本来就是陪儿子旅游的,现在儿子失踪了,她哪有旅游的心思,便坐上返回重庆的特别快车。一路上,她沉默不语地躺在铺上。她的心情很沉重,儿子失踪了,回家怎么跟丈夫交待。她非常疼爱儿子,文海从来没有做过让她担心的事。这次,文海走失让她伤心欲绝,不由得对儿子产生了恨意。16岁的男儿竟做出让母亲痛苦不堪的事,太不应该。不论去干什么,临走时也应该跟别人说一声,免得让自己的母亲担忧啊。她在心里喊着:“文海,你在哪里?妈妈想你。”她的泪水溢出眼眶,她不去擦拭,任凭它流淌。已经30多个小时过去了,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你还活着吗?你吃饭了吗?你要是没事的话,给妈妈打个电话,要不然妈妈会急疯的。儿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能想到妈妈的心情,你也一定会想办法给外界一个信息,好让公安局去救你啊。梅映雪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梅映雪神情沮丧地进了家门,丈夫吃惊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林浩智看到妻子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嘴唇干裂,眼睛无神,好象逃难者的样子。他没有见到儿子,失声地问:“文海呢?”

梅映雪只摇了下头,便大声痛哭起来。她一头扑到丈夫怀里,失去控制的悲伤象破堤的洪水,她嚎啕大哭,悲声震宇。

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令林浩智心惊胆战,难道文海出了意外?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来,映雪坐下,我给你倒杯水。”他把妻子扶到沙发上坐下,从饮水机里接了杯凉开水,转身端到梅映雪面前。

梅映雪接过杯子,用纸巾擦了擦鼻涕,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她擦着眼泪:“浩智,儿子在沙漠里失踪了。”她不想说文海被绑架的话,因为那只是一种分析和猜测,更不是她不希望的。

林浩智听后如五雷轰顶,尽管他已经猜到了,但他仍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他跌坐在沙发上,直着嗓子问:“怎么失踪的?你快告诉我。”

“火车进入新疆时发生了地震,我去抢救病人,文海下车走到沙漠里,便找不着了。”梅映雪边泣边说。

林浩智睁大眼睛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庞,他听到文海在沙漠中不见了,身子不由得抖起来,象掉进冰窟一样寒冷透心。但他知道妻子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为儿子心焦,人一下子瘦了一圈,脸上失去了平日的光泽,精神不振,显得老多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病倒。于是他强打精神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回来好好休息。文海那么大的人丢不了,明天我就去找他。”说着他走过去搀住妻子。

梅映雪轻轻依偎着丈夫,边走边说:“我真有点饿,现在11点多了,恐怕饭馆都关门了。还是在家里随便吃点东西算了。”

林浩智没停脚步:“不会的,那么多饭馆,不可能都关门。”

他们来到一家小餐馆,要了两份抄手、一盘青椒肉丝、一盘麻辣豆腐和一瓶香槟酒。梅映雪吃得很香,这是因为回到丈夫身边,有了依靠,再加上家乡的饭菜可口。她就着喜欢吃的菜很快就吃完了一份抄手,又接过丈夫递给她的抄手吃起来。林浩智看着妻子吃饭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妻子从来没有这样吃过饭,一定是饿坏了。他将香槟酒端起来:“映雪,喝点香槟再吃,别吃得太急。”

梅映雪脸红了:“不好意思,我上车一直没吃东西。”她一口气喝完香槟酒,又津津有味地吃着抄手。回来的路上,梅映雪慢慢地走着:“文海也不给别人说一声,他手里还有笔记本电脑呢。”

林浩智听了妻子的话,忽然想起碰到方晓娅的情景,他侧过脸说道:“映雪,说到笔记本电脑我想起件事,可能和文海有关。”

梅映雪停住脚步,睁大眼睛看着丈夫:“你快说,什么事情?”

“今天中午,我在路上碰上买菜的方晓娅。当时她问我:叔叔,梅阿姨回来没有?我觉得奇怪,昨天刚去旅游,今天怎么能回来?可能是文海没有告诉她旅游的事。我就对她说:文海跟你梅阿姨去旅游了。她却说,这我知道,梅阿姨回来后让她给我打电话,我有事告诉她。当时我也没有在意,现在我才明白,方晓娅要告诉你的事,可能和文海有关。文海可能用笔记本电脑给她告诉了什么。”林浩智边走边给梅映雪详细说着遇见方晓娅的情景和自己的猜想。

“那我现在就给方晓娅打电话。”梅映雪说着就掏出手机。

“马上都快午夜了,还是明天再打吧。”林浩智劝阻妻子。

方晓娅醒了,她伸着懒腰:“我怎么睡着了?”一看表,已经5点多了。这一觉睡得真香,主要是因为有了文海的消息,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她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宽腿裤穿上,又穿上无袖衬衫。她简单地擦了把脸,又到厨房和面,用小压面机压面条。她将压好的面条摆好并盖上纱布。然后洗黄瓜、油菜、西红柿。她做了凉拌黄瓜、油菜,又做了西红柿鸡蛋炸酱。刚端到桌上,刘玉姣就回来了。刘玉姣拿着香菇和半只鸡,她眉开眼笑地对晓娅说:“小娅,妈妈买了香菇和鸡,你去洗洗,我换了衣服给你做香菇炖鸡。”

方晓娅接过鸡和香菇:“妈妈,放下明天吃吧,菜我都做好了。”

“明天就不鲜了,再说你爸明天要出差。”刘玉姣边换衣服边说。

方晓娅听说爸爸要出差,嘴里嘀咕道:“又要出差,回家跟住店似的。”她无奈的洗着香菇。

刘玉姣将鸡放在盆里:“你爸爸干的就那工作,不去也不行。”

方晓娅知道父亲的工作就是外出采购,每年要给公司购进大量的商品,为公司增加了很大的利润。这些她心里都清楚,但她烦父亲老出差。每年至少要8、9次,一年中多半时间不在家。爸爸一出差,妈妈的唠叨就多了,本来笑颜不多的脸又增添了愁容。成天唉声叹气的,使得原本不热闹的家更冷清了。这种家庭气氛给她的心灵罩上阴影。她看到妈妈苦闷的样子,心里很难受。曾经也劝过母亲,但不管怎么劝,母亲还是摇头叹气,不说什么。后来她也就不劝了,她回到家里主动和母亲说话,尽量活跃家庭气氛。当看到母亲脸色不好时,她就默默地干活,也不想惹母亲心烦。这样的家庭环境改变着方晓娅的性格,她变得沉稳坚强。她原来是一个开朗活泼,心直口快的疯女孩,但生活给了她很大的约束,为了适应生活环境,环境渐渐地改变了她。现在她学会了察言观色,懂得了说话时要避重就轻。她已经变成一个谨小慎微,心计颇多的女人,这和她的年龄极不相称。

方晓娅天赋好,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本来学习成绩就不错,由于她很懂事,所以学习更主动。她的外语、语文和政治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数、理、化的成绩也不错。加上她的沉稳,同学们都觉得她是个人物,所以选她当班长。她当班长后的人际关系就更好了,她妥善地处理各种关系。不论家庭经济条件的优劣,不管学习成绩的高低,该帮的就帮,该教的就教。无论男女,她都主动和他们接触,所以在同学中口碑很好。和同学的交往给她增添了不少乐趣,也是她心情最开朗的时候。

吃饭时,方凯军默不做声,方晓娅只顾吃饭。刘玉姣一会给丈夫夹块鸡翅,一会给女儿夹块鸡脯肉。她看到父女两吃得很香,心里热乎乎的,自己也高兴的吃着。

晚饭很快就吃完了,方晓娅将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刘玉姣想让父女俩说说话,就把抹布递给女儿:“你擦完桌子去看电视,我来洗。”

方晓娅明白母亲的意思,便轻轻地坐在父亲的身旁。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联播。方凯军吸着烟,眼睛瞅着电视屏幕:“小娅,明天我要出差,你要听妈妈的话。”他弹了一下烟灰,又吸着手中的香烟。

“嗯。”方晓娅轻轻地应了一声。

方凯军由于经常出差,养成了自己照顾自己的习惯。他简直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贵族。除了每月给家里留点钱之外,其它事情不管不问。回家进门就等着吃饭,吃完饭就看电视,看完电视就睡觉,起来一梳洗就出门。多少年来,他的这些程序一点都不变。

方晓娅如其说是在看电视,不如说是在陪父亲,因为报导的新疆抗震救灾的要闻她一点都没看进去。由于她心里惦记着文海,便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在电脑前坐下,看着没有文海信息的屏幕,心里空荡荡的。她失望地躺到铺上,眼睛望着屋顶,揣测着文海现在的处境。忽然又想到那个使她头疼的问题:文海到达火星后,外星人能把他送回地球吗?这些外星人为什么要把文海带到火星呢?难道火星有他们的基地?他们把文海带到火星,该不是让文海作苦工吧?方晓娅给自己提出了猜想的问题。这些无法证实的问题纠缠着方晓娅,她既无法肯定也无法否定。她毫无睡意,就这样躺在床上,任凭思绪驰骋,猜测着文海的景况。

客厅里的灯灭了,方晓娅知道爸爸和妈妈都休息了。她没有丝毫的睡意,便下床走到窗前。她掀起窗帘看着天上的星斗,来回转动着脑袋,用目光扫描着满天的星星,她在寻找外星人的飞船。她明明知道用肉眼看不见太空的飞船,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好象在讥讽她的天真烂漫。方晓娅望着浩瀚的夜空,这时一颗流星在天边划过。流星的光亮在半空中消失,她的目光停留在流星消失的空中。此刻,一个新的疑问产生了,文海咋能发现外星人的飞船呢?虽说她很想信文海,但众多的疑问使她不得不反思。这个问题是众多疑虑的基础,若推翻了这个基础,其它的疑问就烟消云散了。这就象解数学题时,在作了各种分析,用了许多方法,还是解不开时,就会怀疑这道题的正确性。如果找到了这道题的错误所在,这道题就不用解了。方晓娅很不情愿地怀疑文海说的事,她自言自语:“文海,我的怀疑只是为了解开你的谜团。”方晓娅开始思考文海的话,文海说他登上外星人的飞船,这话有问题。文海坐着火车去旅游,他不可能发现外星人的飞船,更不可能登上外星人的飞船。他可能是在同我开玩笑。她不由得看了看日历,这两天又不是愚人节。那么文海为什么会开这样的玩笑呢?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呀。难道文海下了火车,那文海为什么中途下火车呢?突然,她想到刚才电视播报新疆抗震救灾的事。当时她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没有把地震和文海联系在一起,因为新疆很大。难道地震就在文海下火车的地方?她后悔没有注意听播报的内容。她想起中央新闻台,于是到客厅打开电视机,关小声音。正巧,中央新闻台正在报导中央慰问团到达灾区的新闻,她认真听着报导,当她听到地震使兰新铁路中断4小时21分钟时,便关了电视,无精打采地躺到床上。看来文海在地震时下了火车,这就证明文海说的是真事,这件事只有等梅阿姨回来才能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方晓娅困极了,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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