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林、林昭然明白了，S公司不直接面对消费者。S公司的产品是建设信息传递的基础设施。国内邮电部门负责网络建设，林昭然、应林确定不做该类生意。
高明诚很看好‘信息高速公路’，极力让老板了解前景。老板不感兴趣，无奈得放弃。
‘咯咯咯咯’黄美霖开怀畅笑从洽谈室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位米国人。看起来两人聊得很投机，S公司的米国人亲自送出门。
黄美霖完全无视林昭然的存在，带着米国人凯文大摇大摆从林昭然旁边走过。
黄美霖内里盘算，林昭然会不会坏自己的事？万一林昭然提出方案，凯文即使不会与她合作，也很可能会受到影响。不行，我不能冒险。怎么办？只要不让他俩有机会见面即可。把林昭然带走？岂不是要向她低头，甚至需要低声下气，行不通。带走凯文？
“凯文，刚才谈到的事情，我们到旁边咖啡屋再谈谈几个细节？”黄美霖决定先试试能否搞定凯文。实在不行，再找个理由把林昭然拉走。
凯文答OK。
黄美霖暗喜，很好搞定嘛。我运道果然好。
S公司站台对于应林、林昭然太枯燥，没留多久就打道回酒店。
“明诚，国内哪些部门或国企会用到M公司和S公司的产品？”回到酒店，林昭然马上问高明诚。
“和通信有关的部门。还没有企业能够涉足这块业务。”
“会有什么项目吗？”
“国家历来重视人民群众通信需求，投入越来越大。各省争着上项目。各地领导比拼招商引资，通信便利与否也是外商一大考虑因素。可说各地有很大意愿上马通信工程。普遍受资金制约。大致情况如此。”
也就是说，各地多少会有些预算满足通信需求，关键在于资金。
交代高明诚设法研究搞清各省项目计划，资金预算等，让他回去休息。
林昭然又和邮电局朋友联系。据说大哥大降价后还会继续降价，销售量增幅巨大，销售额反而节节攀升。这下子领导看到群众购买力，信心十足，准备筹集更多资金，投入通信工程建设，不会按部就班发展，极可能一步到位与世界接轨。
“之前定下专心大众消费市场，不做关系工程。M公司和S公司的生意做不了。我们可能会被黄美霖拉下很大距离。没法逾越，好无力感觉。”林昭然对应林道。
“通信基础设施建设确实是资金密集大工程。毫无疑问国家还不会允许私营企业介入，但硬件采购以及施工建设两大块诱惑力巨大。但消费者个人终端大哥大，其生产和销售市场将会越来越大，不可能老被国外巨头垄断。国家对于国外通信终端入网必然会提一些要求，比如在国内组装生产，国产化程度等等，这是一大机会。一旦个人通信终端‘大哥大’生产厂家增多后，产生竞争，销售渠道在后期会变得更为重要。”
“我还是不会改变经营大众消费市场终端。介入通信产品生产，与技术密切相关，通信技术日新月异，跟错方向，死无葬身之地。我俩就是技术盲人，不可轻易涉足，最好尝试投资通信公司。通信产品销售渠道可以先规划，要快更要早，总能找到机会。这样一说，我心理稍微平衡一些。”林昭然虽然看到生意机会，不能介入不爽，但很干脆，不利用家族关系，自身方得自由，不用看人脸色。机会成本，介入需要成本；放手就是机会。
“然然，黄美霖将事情做在明处，她能够给各家族分配利益，将不少人绑在他的战车上，令人不敢觊觎。也可说在玩火。顺风时大旗高张，逆势时也会墙倒众人推。人心一向难知足。我们现在对于某些人而言，也是一点秘密没有。我在想，可以在米国、欧洲等地成立一些公司，找一些歪果仁做法人，由他们经营，我们在背后控股，搭建无数条控制链条。目地令外人无从了解我们，成为一张底牌。”
“行，趁着这趟国外行，先着手铺垫。我觉得M公司令人一目了然看清发展趋势。S公司小荷才露尖尖角，发展潜力反而更大，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觉得。恐怕你这样判断和黄美霖有关吧。”应林拉起然然小手，轻轻抚摸。
“从M公司和S公司对待黄美霖不同态度。M公司有已经在国内投资的因素，只起身送客。S公司不仅送到门口，一被黄美霖邀请，欣然应邀。可以得出结论，S公司很可能准备大举进军神州。黄美霖本来要告辞，怕我坏事，特意邀请S公司负责人喝咖啡，以避开与我会面，怕我坏她的事情。”
“黄美霖吃一堑长一智，认真把你当对手。黄美霖出道早，在国内算一姐。而今与你平起平坐，你应该骄傲。”应林开玩笑。
林昭然轻刮应林鼻子，“取笑你老婆，家法伺候。”
应林接着说，“等我讲完，任你惩罚。既然没什么项目可以投资，我们不妨把带来的米元分成两部分，一百万米元投资买进S公司股票，剩下一百多万作为公司流动资金。”
“依你。现在是惩罚时刻。”……
“美霖姐，您和乔治约好在两点见面，现在得出发才来得及。要不要我和对方改个时间？”黄美霖的随从轻声提醒。
“好，你和对方改时间。四点以后都行，由对方定时间。”黄美霖既然约了S公司凯文，其他安排自然相应变动。
黄子晋陪着黄美霖与凯文聊半个多小时，知道随从报告林昭然已经离开S公司展台为止。
“美霖姐。我承认林昭然在万隆、花达干得不错，不过她没干过工程类，通信行业更为特殊，她应该没有介入的机会。干嘛这么重视她。”
“子晋，任何风险我都不愿意冒。多少人在看着我们此行，有些人在准备看我们笑话，有些人希望我们无所得，才能抢走我们的机会。万一林昭然能够有打动凯文的方案，不是会节外生枝吗？你要记住，大多数人不能做到成事有余，但坏他人事情一点问题没有。”黄美霖不忘提点黄子晋，盼望他能尽早成熟，独当一面。
“林昭然怎么成一块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展会上，碰到她两次，都在通信展台。她还真可能有想法。”黄子晋联想起两次遇到林昭然的展台位置，开始担心。
“行啦，别瞎猜。这是通信展，自然参观通信公司。她旁边站的那一男一女，你要安排调查一下，明天给我资料。”黄美霖摇摇头，子晋听风是雨，一会儿态度蛮横，一会儿陷入恐慌，没有中肯的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