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苦笑:“现在整个世界,我只有你了。”
怀念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疼!他激动地把似水整个人都埋进自己怀里。
两人深情相拥。
怀念不愿意松开,他多害怕,似水下一秒,会告诉他这是开玩笑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一阵音乐,正是那首《你不来我不老》,好像是在祝福二人。
“是你的铃声!”怀念说。
似水皱了皱眉:“不对,我的包包被那个贱人偷走了,我手机放在里面的暗层。”
“什么?岂有此理,那个恶心的社会垃圾,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怀念恨不得马上就抓到那只社会蟑螂,一脚将它擦死在鞋底下方才解恨。“不过,这确实是你最近用的铃声。”
似水想了想,说:“有一段时间,我晕了,什么都不知道,难道那个时候,贱人把我手机藏起来了?”
怀念点点头:“有这个可能。等下,铃声好像是从那幅风景画里面传出来的!”怀念指了一下墙上的风景画。
“藏在画里?”似水郁闷,“这是什么科幻元素?”
怀念站起身,挪开风景画前的米缸,站在那风景画前面,皱起眉头,耳朵捕捉着音乐,眼睛从画的左上方开始排除。
“不对,铃声是从这画后面的墙里传出来的。”
“他为什么不干脆和包包一起带走呢,还藏在这里?”似水百思不得其解。
怀念二话不说,伸出手去撕那风景画,很快,风景画就被怀念撕得七零八落了,露出一块跟画差不多大小的墙面,深灰色,颜色比整个墙面要深。
“看着这块墙刚补不久,水泥都还没干透。没毛病了,这家伙,以为用一幅画就能蒙蔽我的法眼。”
怀念一边尝试用手去敲墙,一边嘴里自言自语:“这墙补得还真够结实的。”
他在厅里转了两圈,找到了一个铁锤。
“好了,这个能帮得上忙。”怀念轻松地将手里的铁锤抛了抛,眼角迅速扫了一眼似水,期待他的这个耍酷细节可以被似水所欣赏,不过似水好像对这个细节没有太大反应。怀念只好继续对准那个墙,使劲地砸下去。砸下去的第一下,墙就掉水泥渣渣了,砸出一个洞。
“不错,继续,铃声听得更加大声了。”似水说。
怀念受到似水的鼓舞,砸得更加卖力。
“哎呀我的妈呀!”突然,铁锤从他手里滑落,砸痛了他的脚。
怀念顾不得脚疼,连连往后退。
似水见那墙,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墙上有个高高的洞,洞里面站着一个人!
两人定神看,那是一个紧闭着眼睛的老太婆,脸色微略发紫,穿着一件紫色花纹长袖衫,一条黑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绿色的水鞋。手机铃声,是从老太婆长袖衫的口袋里传出来的。
似水忽然感觉这个老太婆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从头到脚打量老太婆,一丝记忆“呼”地蹦出来:这老太婆不就是那张独照里面没有笑容的老太婆么?
老太婆突然睁开了眼睛,简直把两人都吓得有气进没气出。
“啊——”老太婆张嘴,长呼一声,好像嘴巴被封印了千年,接着又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还活着呀。”
活人来的?
怀念慢慢走过去,老太婆眼珠子慢速随着他的移动而动,并对他说:“靓仔,能不能扶一下我出来。”
怀念一听,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婆的左手,让她稳稳地从墙里走出来。
他扶老太婆在床沿坐下来,似水马上在后面扶一下,以防老太婆支撑不住往后倒。
“去楼下找点水给她喝。”似水说。
怀念“哦”了一声,马上跑到楼下,闯进厨房里,用一个瓷碗从水龙头里接了一碗水,又“咚咚咚”地跑上楼。
他回到床边坐下在老太婆身旁,把碗凑到她嘴边,让她一点一点地喝。老太太喝了些许水,看着脸色转好了一点。精神也慢慢地缓过来了。
怀念好奇地问:“阿婆,你怎么藏墙里呢!好吓人。”
老太婆猛烈地咳嗽了一阵,然后问:“那个败类呢?”
似水听了,连忙问老太婆她所说的败类,是不是长那样那样的,把猥琐男的突出特征都描述了一遍。
“对的,就是他。你们见着他了吗?”老太婆追问。
似水和怀念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老太婆继续说:“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禽兽,不对,说他禽兽都玷污了禽兽的名声,他就是只畜生,我真后悔生他出来,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他!”
怀念见老太婆情绪激动,赶紧又把那碗水递到她嘴边让她冷静下,却被老太婆满脸不爽地推开,好像犯了错的人是他似的。怀念只好将那碗水放在书桌上,然后重新坐回老太婆的身边,问:“阿婆,到底怎么回事呢?”
“生病了,整个社会都病了,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人越来越不像人了。”
老太婆絮絮叨叨,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个王八,没钱买毒品,问我要钱,我哪里有钱啊,家里都被他吃空吃净了,能卖的都被他统统拿去卖了,家里都没什么值钱东西了,我现在就靠种点菜卖,维持下日常开支,他有时还抢我的卖菜钱,比那些强盗还猖狂,前几天他又问我要钱,我整个荷包都给他了,他自己都倒不出几个钱开来了,他见我没钱,就让我给传家之宝他去换钱,那怎么行啊,这个传家宝,传了几百年了,怎么能让它断在我手里呢,这是非常对不住祖宗的啊,所以我坚决不给他,他见我不给他,他就发火,简直丧心病狂,居然把我封在墙里面!咳,咳……哎!我还以为自己这条老贱命就这么完了,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两个好心人。真是苍天有眼,就差去报应那个王八了。”
似水听到老太婆提起“传家之宝”,顿时打醒了精神。她安慰老太婆说:“阿婆,也是你命不该绝,我们是听到你的手机铃声,才想到砸墙的。你的手机铃声,跟我的是一样的,说起来真有缘,一开始还以为是我手机响。”
老太婆这才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人机,叫道:“啊,真的,是有人给我打的电话,不过这个人是卖楼的,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买房,好烦的。没想到他这次竟然救了我。”
似水笑笑,说:“他们这些中介会盯上你,也证明你们家曾经财力不浅呀。”
老太婆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怀念抓起瓷碗,甩手摔地上,瓷碗在地上碎个稀巴烂:“这个狗娘养的!不对,这个叉烧都不如的畜生,果然毫无人性,连自己亲生老母亲都敢下毒手!简直是社会毒瘤!任他在外面晃只会伤害更多的人,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把他翻出来,跟他算算账!”
老太婆点点头,说:“如果见到他,直接抓起来枪毙了吧!省得我看着眼冤。对了,你们又怎么会在我家的呢?”
怀念看了看似水,看她低头不语,面若冷霜;他叹了一口气,给老太婆说了似水的事。
老太婆听了,整个人就开始发抖,突然“噗通”地就在似水跟前跪下来了,对着似水一个接一个地磕头:“真是作孽啊,作孽啊,小妹妹真是对不住你呀,那个王八,他让我一个人受苦受难就算了,居然在外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真的对不住你啊,小妹妹,你要我做牛做马都愿意,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却没想让那个王八整成这样,我真的真的是对不住你啊!”
“嘭,嘭,嘭”老太婆额头砸地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