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徐教授将那张牛皮纸地图合上,推了推老花眼镜,说道:
唐时,南诏王阁罗凤遗使到长安拜见唐王,王问曰:君在何方?使遥指南曰:南边云下。于是在朝廷心目中,“云南”便为西南边疆地域的代称,开元十六年(728年)唐王封阁罗凤为云南王。
元至元十一年(1274年)设云南行中书省,“云南”正式作为滇域的名称确定下来。经过了历史的变迁,云南县的地域上曾设过云南郡、云南赕、云南州,“云南”两字一直沿用。
明至清代为区云南县与省名的使用混暇,在文人墨客的笔下常将云南县称为“小云南”,旧时曾有“小云南”三年两季荒、半夜挑水勾担响、火把节里插黄秧“之民谣。
民国七年(1918年),为免省县同名,将“云南县”改名“祥云县”,结束了“云南”作为现今祥云地域名称2027年的历史。
《云南通志》中记载:“汉武云狩间,彩云见于南中,谴使迹之,云南之名始此。”此谓“天说”。
《辞海》中说云南“旧以在云岭之南而得名”,此为“地说”。
除了以上的天说和地说之外,还有一种戏说,20世纪80年代英国人拍摄了一部记录片用了《云之南》这个名字。有传闻,这个英国人曾经到过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惜的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徐教授刚说完,老马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黄土,“啥子什么狗屁《云之南》,老子连听都没听说过,徐教室,咱们整点实际的。你说说,这次咱们是要盗谁的墓?”
老马的话听得我一机灵,伸腿就是脚踹在他屁股上,“说话注意点,咱们这是考古,不是盗墓,盗墓那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老马这才咧嘴笑道,“对对……,咱们这是考古,不是盗墓,徐教授,你说对吧!”
徐教授了点头,若有所思,“这次希望能有所收获,老头子我将用余生书写云南古滇国空白的一页。”
听完,我忍不住问道,“古滇国?”
“对!”徐教授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千古之谜。”
“古滇王国与楼兰古国、夜郎古国并称为中国三大神秘古国。在司马迁《史记》中称古滇国为‘滇’,公元前339年,楚欲扩其疆域,遣将庄蹻入滇,后秦灭巴国与蜀国,庄蹻于“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以长之。”,为之古滇始王,自此滇地青铜文化融入到铁器文化中。公元前95年,滇王问西汉使者:汗与滇,谁大?使者回曰:汉如雄鹰,滇似一羽,可比乎?公元前98年,也就是三年之后,这位可爱的滇王连同孤独的古滇国在历史上神秘消失,其原因史书上并没有任何记载。”
一旁的老马听得眼睛都发绿了,那可是千年前的古墓,里面的宝贝随便拿出一件,到黑市上一倒卖,那都是花花绿绿的一大把票子。
我看了看手腕的表,时针指到十点,于是朝众人说道,“大伙儿翻山越岭一天,都疲惫不堪了,明天还要赶路,大家先去休息。”
徐教授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鬼爷,陈瘸子,范间,张雪,强子等人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最后只剩下我,老马,还有向导刘贵留在火堆旁。
老马咧了咧嘴,“啰可说好了,这鬼天气忒冷了,我马爷可受不了夜里的寒气,这守夜的事情你们琢磨着办。”说完,在火堆的炭火下面掏出芋头,用袖子抱着一溜烟回到帐篷里。
我准确起身把老马抓回来,却被刘贵给拦住了,一脸憨笑的说道,“老邹,算了,守夜这事就我们自己来。后半夜天冷,容易打瞌睡,就我来守,你守后半夜就行。”
我也没推迟,这刘贵是村里的猎户,早习惯了深山里的生活。他来守后半夜是最好不过
早上六点的时候,天蒙蒙亮,大伙儿都从帐篷里走出来,各自收拾行李装备准备出发。
等收拾完后,我用铲子将泥土铲到火堆上,严严实实的掩盖起来,冬天空气干燥,周边都是枯草枯树,留下一点火星子都有可能会让整片大山起火。
队伍再次迎着寒风,踏着凹凸不平的山路向着东南方向前进。
雾气被昨夜的山风吹散,四周的高耸入云,连绵起伏的大山映入眼帘之中,山壁极为陡峭,队伍只能朝着山下走,找到能踏足的山谷。
走在最前面的刘贵,背上背着那把黝黑发亮的长猎枪,手中则是握着一根木棍探路,时不时的回头,看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
其次是鬼爷,手中多了一个定位的罗盘,质地奇特,是某种檀木制成,上面的油漆已经脱落,看模样,应该有些年头了,说不定是从某个古墓中摸出来的。
再后面的是徐教授,强子,范间,张雪,陈瘸子。
别看陈瘸子上了年纪,还是个是个瘸子,可是走起路来速度极快,我和老马还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老马盯着陈瘸子的背影,问我,“老邹,你说这陈瘸子是不是真瘸,马爷我恩是跟不上他喏。”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马二杆,累成这样还不忘记损人。
陈瘸子回头瞅了老马一眼,也不生气,一边走一边掏出手里的旱烟点上,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露出两排黄黄的牙齿,“老头我这腿啊,早就该瘸了,干了大半辈子挖坟掘墓,有损阴德的事,老天没要我老头子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啰。”
说完,从烟袋里掏出两根根旱烟,一根递给我,另一根递给老马,“尝尝这个,老头子我自己裹的,劲儿大,能驱寒。”
老马也不不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抽了两口后,咧嘴道,“好久没尝这玩意了,劲儿还是恩个大。”
我吸了两口,呛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陈叔,莫非你是遇见粽子不成?”
陈瘸子道,“可不是。那次下地,差点将老命丢在里面。”‘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旱烟,继续聊道,“三年前在省城,老头子我闲着无聊,便寻访村民的时候,竟然得知在村外山丘上有一座将军墓,于是便约上同行的几个土夫子一起下地,刚进入到古墓,就遇见了粽子。那次下地除了老头子我,全都折在里面,还搭上一条腿。”
正听得带劲,忽然将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
我和老马还有陈瘸子只得加紧步伐,朝着队伍赶过去。
等走近才看见,队伍被一条大江给拦住,江水澎湃不止,波涛汹涌,震耳欲聋。这条江是金沙江的上游,穿梭于陡峭的山脉之中,因为山势陡峭的缘故,落差极大,看山去犹如一条飞速前行的巨龙。
徐教授从怀中掏出牛皮纸,在岩石上摊开,扶着老话银镜琢磨着地图上的位置。
徐教授只不过依照地图寻找古墓的大体位置,想要找到古墓的具体位置,还得依靠鬼爷的风水定位。
鬼爷并没有急于寻找古墓的具体位置,而是一脸凝重的扫视着大山和波涛汹涌的大江,“探脉窃水,据山望江。脉依峻山吞气运,势凭险江奔九天。山势绵如虎跃,江流似如龙行。可谓是一处绝佳宝穴,葬王侯将相最好不过……。”
听鬼爷絮絮叨叨的不停,老马一张脸都黑了,“老家伙,别卖关子了,快说,古墓到底在哪儿?”
鬼爷抬头指向左边一座陡峭的大山,“这是藏龙穴,古墓就在山壁后面。”
我打断老马的话,问徐教授,“徐教授,你确定这座古墓就是你要寻找的那座?”
听我这么一说,徐教授一愣,看他那摸样,不敢确定这到底是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座古墓。
老马接过话,叫嚷道,“马爷我可不管是什么古墓,只要能摸到宝贝,马爷我都要走上一遭,你们要是不想去,那我自个儿去,到时候摸到宝贝谁都别跟我抢,不然我马爷用拳头招呼他。”
我对老马无语了,这马二杆,见能摸冥器的古墓,激动得连自己的底细都抖出来,就想是谁不知道他是盗墓贼一样。
我看了看,见徐教授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难道说,徐教授已经知道我们是盗墓贼。
确实,在这支队伍中,加上我和老马,鬼爷,陈瘸子,总的就有四个土夫子,不过话说回来,和鬼爷陈瘸子比起来,我和老马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土夫子。
这支队伍中,我唯一不敢肯定的是强子的身份,从他一路上的表现来开,似乎是徐教授的保镖,可又感觉不像。
尤其是刚刚发现古墓的时候,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久违,惆怅,恐惧,悲愤全都在他的眼神中出现。
鬼爷看向徐教授,眉头不自然的皱了起来,“这座古墓甚是诡异,老头子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徐教授开口,老马已经咧嘴朝着鬼爷笑了起来,“怕个鸟,马爷我虽没读过几年书,但也听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放心,有我老马在,保证少不了你一根头发。”
鬼爷没有理会老马,将目光落到徐教授的身上,这次下地都徐教授一手策划的,决定权在徐教授的手上。
徐教授并没有听进去,问陈瘸子,“陈老弟可有办法进入古墓?”
“办法是有,可是要费些力气才能进入。”陈瘸子一边吧嗒着旱烟,一边回答徐教授。
“什么办法?”徐教授问。
“要进入古墓,首先得摸清古墓的布局,找到最好的位置打一条隧道进入。”陈瘸子吐出一口旱烟,“现在,地想办法爬到崖壁上,通过崖壁上岩石的湿度,坚硬程度来选择打隧道方位,这恐怕的花上好几天的功夫。”
徐教授皱起眉头,“难道没有其它办法吗?比如说找到古墓真正的入口……。”
陈瘸子摇头,“这座山太大了,如果照你的意思,恐怕要花上几十年的时间。而且,这座古墓不一定有入口。”
徐教授略有些失望,“那就照你之前的意思,想办法在山壁上凿出一条隧道。”
看着那陡峭笔直的山壁,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这座古墓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为何强子看到这座山的时候,眼神中会闪过那种奇怪的神色。
帐篷在陡壁下的一条小山谷扎了下来,我和刘贵,还有老马开始清点登山的装备,登山头盔,登山绳,飞鹰爪等物件,总的有三套,只能三个人爬上悬崖。
我肯定是要去的,还有老马。整支队伍中,只有陈瘸子才能找到开凿隧道的最佳位置,所以他必须一起去。我开始担心陈瘸子,别看他走路如风,可要爬上高的山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