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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养气正心道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东方红光点点,微微的光,从近及远,蜿蜒至尽头,慢慢的,一轮朝阳缓缓升起把远处弥漫的微光拉了回来,倾泻般的洒下大地。温煦的光,透过树叶,打在湖面,波光粼粼,映在叶秋白俊秀的脸上,眉头微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场景,摇了摇头,才猛然记起,嘴里随即嘟哝道:“昨晚竟在这熬了一宿。”眯着眼,瞧瞧周围,早已没有人影,伸了个懒腰,突然,眼睛直瞪,想起了什么,猛地一跃,风卷残云的在湖边捧了一把清水洗了把脸,快若闪电的往摘星崖跑去。

“唉……这下子死了,昨日刚毁了老头的茶叶,今日就迟到……这……”叶秋白气咻咻的抱怨着自己道,心里想着只能认栽了,随即脚下脚步跑的更快起来。

清晨时分,春露还未散去,空气中带着微微凉意,摘星崖上,封不语一脸担忧的看着来时的路,叹了叹气,想道:“

这小子,也不知跑那去了,我有那么可怕吗?唉……。”其实自己早就不生气了,只是当时一时气氛而已,事后一想,自己也笑了起来,自己那会和师兄们在如此年龄不都是这样吗。想着想着又直抱怨起自己来:“这下好了,人都不知道那去了……。”

曾闵看着眉头禁皱的封不语。心里也是一阵着急,虽然平时自己沉默不语,但是,师兄对自己一直很好,也是担忧起来,心里想着:“也不知,师兄如今在哪?”忽然眼睛一瞥,整好看见来时路上,飞奔而来的师兄叶秋白,原本一直忧郁的脸上也泛起一丝笑容,随即扬手一指,对着封不语道:“封爷爷,你看,师兄来了……。”

封不语闻罢,原本想严肃起来,可是随后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自己没有子嗣,对于这两个孩子,是溺爱的,何必呢!想通了这里,脸上也带着笑意,对着飞奔赶来的叶秋白,温和的说道:“慢点,不急。”

叶秋白,气喘吁吁的来到封不语身旁,发现封爷爷并没有责骂自己,心里一暖,跪道:“封爷爷,弟子错了,请封爷爷责罚。”

“呵呵……”封不语很是满意的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本就是调皮的年纪,爷爷不怪你,你说的对,那茶呀!就是苦不吧唧的。”说完,封不语还做了一个苦不堪言的动作,三人哈哈笑了起来。封不语问起昨日的事情,叶秋白如实道来,当听到“沈沐风”这个名字时,封不语身子一振,随即又放松下来,只是说道:“尽然他让你去陪陪他,那你以后午饭后就去陪陪他吧!”叶秋白奇怪的看着封不语,想问沈沐风是谁,但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他非常的清楚,尽然封爷爷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你问,也得不到结果,这是五年来自己深有体会的事情,当然体会的主要是自己的屁股而已。

……

翌日,清晨!两人兀自做着五年来,同样的事情静坐、打拳。当两人从静坐中回神过来时,封不语突兀的声音响起:“秋白,曾闵,你俩上山可有些日子?”

“正好五年……”两人一脸茫然的同时应道。

“嗯!五年……可还记得当初第一天的时候,爷爷跟你们说过的话?”

“以静坐炼其神,身马步炼其体,吐纳炼其气……”两人张口即来。

封不语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负手而立,伫立风中,身影渐渐虚无起来,眼神缥缈的看着前方,缓缓说道:“五年炼体、炼神,正好!今日爷爷将传授你们,我派内功心法“养气正心道”,衡山所修剑法、掌法、拳法等诸多武功都需强劲的内力方可显其威力与玄妙。江湖各派也都有自己的内功心法,各有所长,如,武当的“先天无上罡气”练至大成可生出一股先天罡气,即纯且柔。峨眉“无量功”亦柔亦刚,青城“无为劲”讲究的是一个“卸”字决,苍天院“叩神诀”锋芒劲气,洞庭湖畔月神教“蝶衣神功”一身罡气外放于无形,栖霞山“紫霞秘籍”一身气劲开山裂石,梵音寺“般若经”乃是音功心法……。总之,以后你们初入江湖见到这些门人,必须谨慎一些。当然我派心法“养气正心道”也非等闲。”

封不语,顿了顿神,继续说道:“衡山以道立派,所以心法也属道家功夫。“养气正心道”,分为三层境界清虚境、灵虚境、太虚境,主在炼心,当达到清虚境后,心无旁骛,灵虚境大道虚无,太虚……唉……这一境界已有多年未见,我并未知晓,想必也唯有祖师爷那种天资人物才能达到如此境界……。”说罢感叹着到。

“好了……”封不语的声音把正在神游太虚的叶秋白两人从幻想的世界拉了回来,他能明白此时少年仗剑江湖的心境,对江湖的向往……所以对于两人的走神不怒反笑道:“你们可记好了,衡山心法,静心安坐。”说罢便开始念了起来。

“万物之始,始于阴阳,阴阳者,天地之二气也……入于中府,循云门而下……走三阴,通于任督二脉,汇于神阙,以养二气……。”声音随风飘荡,悬于两人上空,两人微微闭着双眼……沉神静气,似有感悟,融入于天地之中……。

黑夜中……衡山后山摘星崖,月光洒下……

“少主!”

被称为少主的那人,右手在身体上摸了摸,递出一张纸来,纸上布满黑字。

“拿回去吧……”

黑夜中伸出一双白皙透亮的手,接过递来的纸张,沒入黑夜……

“起风了……”

……

幽幽静静,清风徐徐,花间弥漫着五颜六色的蝴蝶,花丛飞舞,零星夹杂着几只黑黄斑斓的小小蜜蜂,时而驻足,时而飞舞。这是一处山谷,入口内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两字“花谷”,山谷隐于群山峻岭之中,透过灰蒙蒙的光,能看见远处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流,溪水不深,刚过膝盖,清澈见底。溪水两旁零星点缀着几株青竹桃树,在这春意阑珊的季节里,竹叶青青,桃花粉红,映在水中,宛若一幅山水画一般。溪水左侧不远处,次第出现几座茅草房子,略微有些简单,但诗意盎然。

此时屋内,响起一个温婉动听的女孩声,似是些许倦意,透过稀疏的窗户,只见漂亮的女孩坐在简单的书桌上,边写边读,身着淡紫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乌黑的头发挽着飞云髻,月貌花容,齿白唇红,煞是清秀。

旁边立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妪,脸色发黄,布满皱纹。

许是真的累了,女孩停罢下来,微微舒了口气,谁知,旁边老妪沙哑的声音立即响起:“小姐,今日还有五个时辰的剑未练,过后还需……”

女孩不厌其烦的道了句:“好了!好了!我知道啦!花婆婆……。”话音落下,女孩继续写了起来。晨晖落在她写字的桌上,映在她的脸庞,有时候她会想,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依然每天都那么做着,她想知道,但没有人会告诉她,她明白的只是一次一次的告诫和责问,然后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是,因为你的身后……因为你背负的所有……注定你得如此……然后她明白了,然后……就这么简单,简单到,她从小就开始这如炼狱般的生活,唯一让她感觉轻松的时候,却是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时候。

山中生活,可说无忧无虑,也可说无聊到透顶,每天一样的生活,静坐,打拳,自从开始练习心法后,封不语也渐渐的开始了衡山派其他武学的传授,芙蓉、紫盖、天柱、石凛……回风落雁……叶秋白两人本就聪颖,一身修为也随着时间的匆匆,节节高升……当然,在午饭过后,叶秋白如期而至,一老一少,谈天说地,与沈沐风的关系也是逐渐的攀升起来,沈沐风偶尔兴趣盎然的时候,还会指点几下叶秋白,原本困惑自己的问题,在沈沐风只言片语中,便让自己恍然而悟,更让叶秋白来的勤了。

山中岁月,如春,春意盎然,遍地生机勃勃,如夏,烈日炎炎,风林如火,如秋,秋意萧索,金风玉露,如冬,山寒水冷,冬雷震震。转眼之间,沧海桑田,十年已是过去……

……

这日,已是接近五月的天,空气中渐渐火热起来,清晨!摘星崖上,两位少年,依次静坐其上,呼吸悠长……心无旁骛……

突然间……

整个衡山响起一声钟声……

“铛……”

钟声响起……刺破清晨的寂静,响彻整座衡山,清脆的声音,飘荡在整个上空,演武场一众弟子,抬头仰望,盯着钟楼,一股如临大敌般的情绪油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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