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同去好了,你很爱那女子吗?怎么嫁给别人了?怪不得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月儿娇笑问道。
“她喜欢看我画画,待我很好,她比我懂事,带我摆摊卖画,开始摆摊有人欺负我,我那时胆子很小,她就跟人理论,让我跟别人抢摊位。最初卖不到钱,她偷家里钱让我交房租买吃的。有一次她跟我说,等我长大了,攒些钱开个画斋,有个体面的营生就娶她,哪知我现在来娶她,她却嫁人了。”陈方黯然的边走边说。
“她很漂亮吗?”月儿似乎受陈方的情绪感染,狡狤的眼神显出一丝柔和。
“嗯!”陈方点点头。
“比我漂亮吗?”月儿忽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没有,像你这样如粉雕玉琢般的人天下有几个能比的?”陈方看了看月儿粉嫩俏丽的脸庞摇摇头说道。
“嘿嘿……”月儿小脸一红娇憨一笑说道:“你还挺会夸人的!我突然不想去清柳巷了,我走啦!”
陈方心说,这女人真怪,改变主意也太快了。正打算跟她说告辞的话,前面不远处两个彪形大汉骑着马嚷嚷着迎面走来。
“老郑,刚才那大肚婆真是水灵,老子都忍不住想摸一把……咦,快看,前面那小娘比那大肚婆还俏,这次你可别拦我……”一个满脸横肉的骑马汉子指着月儿和同伴老郑说着就催马朝陈方二人赶来。
“老黄,你他娘的忘记自己啥身份了是吧!老子早晚被你害死……”那叫老郑的黑着脸骂道。
“一年多来老子东躲XC的早受够你,这里附近有没其他人,你怕连累你,就滚远点。”老黄看也不看老郑径直走到陈方二人面前停下用马鞭指着月儿说道:“小丫头实在标志,跟着这人模人样的绣花枕头有什么好,不如随了大爷,包你以后风风光光。”
“老黄,你他娘的找死,老子可不陪你……驾……”那老郑怒气冲冲,又似乎满腹心事,独自催马跑远。
月儿却咯咯一笑闪到陈方身后,说道:“绣花枕头,我好怕啊……”
陈方看她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若在平时说不定冷眼旁观看她笑话。只是今日得知胡漫漫嫁人,满腹怒气正无处发泄,又听这满脸横肉的老黄说要摸一把一个水灵灵的大肚婆时就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怀疑他口中水灵大肚婆说不定就是胡漫漫,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去问,呼的一声取出狼牙大棒,身子暴起一丈多高,大吼一声,抡起大棒迎头直上直下的朝着那老黄脑袋夯下。
陈方几个动作几乎瞬间完成,可怜老黄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嘭……”
一声巨响,老黄连同身下健马被陈方一棒夯的粉碎,血肉喷出老远,地上留下一个两丈方圆的大坑。
陈方长嘘了口气,心情好了不少。将溅难血迹的长袍脱下,擦了擦脸扔到一旁。回头看去,不知何时月儿跑到五丈开外,身上一丝血迹都没沾上。
“你怎么跑那么快?”陈方走过去问道。
“你这人真恶心!一下敲死他就是了,还把人家打的这样难看!”月儿笑道:“你快去清柳巷找你女朋友吧,等下有人来问起这里就不好了,我走啦,以后再找你!”
陈方想想也是,这里虽然偏僻,毕竟还在城中,收了狼牙棒跟月儿道别就绕过大坑去往清柳巷。
清柳巷果然名副其实,本就不宽的小巷,残破的青砖小路两边柳树一棵挨着一棵,小巷显得十分阴凉幽静,只是小巷两旁的房舍大多破败不堪,一看就知居住这里的也都是穷苦人家。陈方早年就知道清柳巷所在,却从未来过,更不知孙秀才家所在,东张西望的朝里走去,希望看到人询问一下。
这清柳巷很深,陈方走了近小半里路也没见有人出来,心想这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可能都在吃饭。突然看到一户青砖门楼,门口两边还有两个损坏了的石狮,门楼上一块瓦片也无,原本的大门也换成简陋的栅栏。
“孙宅?”陈方抬头看到门楼上一块青石上刻着两字,暗道:“看来这应该是孙秀才家了,看这气派孙家祖上应该是有些身份的。”
见院中无人,陈方抬脚跨过栅栏就向里走,正准备叫人,却听到屋里一个柔和的男子说话声音:“漫漫你就将就吃点吧,听产婆说你也就是这几日要生,不多吃点哪有力气生啊?”
“相公不用管我,你和婆婆只管先吃,我这会实在吃不下!”
陈方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果然是漫漫……”
“啪!”的一声响。
接着屋里一个老妇怒道:“你从昨晚到现在啥都不吃,莫非是嫌弃我孙家家贫饭菜入不了你口?要知我孙家早在几十年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以当初光景你胡家连和我孙家结亲的资格都没有……”
“娘……你说这些干嘛?漫漫自从嫁入咱家忙里忙外的哪里嫌弃过,倒是我却没让漫漫享过一天福……”屋里男子声音哽咽道。
“啊!相公……我……肚子疼……可能要生了……”
陈方一惊,因深明医理知道这老乞婆一番话刺激了胡漫漫,引动了胎气。
“振祖啊,快扶你媳妇躺床上,把小衣解了换好被褥,我去叫产婆……”
陈方听到这里,连忙退到院门外。
不一会就看到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妇颤巍巍的挪开栅栏向外跑去,就连站在一旁的陈方也没去留意。
“漫漫你再挺一会,张婆婆马上就来了,你也是,何必跟娘一般见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屋里孙振祖抓着胡漫漫双手,满面焦急。
“相公,我求你一件事……这孩子如果是男孩就依你取的名字,若是女孩就叫倩方好不好?我爹做了错事冤枉了人家,将人逼上死路,我又嫁了人,更是对他不起……”
“好好……漫漫你怎么了……我依你就是……”
“倩方……欠方……”陈方鼻子一酸,喃喃自语。
“漫漫你快醒来啊……”屋里孙振祖一声惊叫。
陈方顿时清醒过来,顾不得其他,快步进屋,只见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身穿灰旧长衫,伏在床前。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秀气女子双目紧闭,动也不动。这女子不是陈方日思夜想的胡漫漫是谁?
陈方一把拉开孙振祖说道:“我是郎中,我来看看。”
孙振祖蓦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拉起,就要愤怒质问陈方,待一听陈方是郎中,连忙退到一边求道:“快救救我娘子……”
“你去烧盆热水,准备给孩子擦身子,这里有我就行了!”陈方待静下心来,知道胡漫漫只是心里受些刺激心情激荡之下,一时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孙振祖也顾不上陈方是个男子,听了陈方的话就慌忙跑出去准备热水。
陈方看着胡漫漫如菜叶般的脸庞,万分疼惜,只是不便将她唤醒,干脆顺手点了她昏睡穴,握着她双手,缓缓将真气度入她体内助她顺了气息,稳住胎动,这才从怀里掏出十张银票放在胡漫漫枕头下,暗自留心外面情况。
接下来陈方这才加紧催动真元,一股磅礴元气度入胡漫漫体内。随时留意屋外动静,过了良久,挥手连点胡漫漫胸腹几处大穴,然后悄然退出孙宅……
“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从屋里传来。
“生啦?咳咳……这么快就生啦?也没听你媳妇吭一声……”小巷里一个老妇说道。
“张嫂子快进屋看看吧!”孙母催促道。
片刻后,张婆子进屋抱起婴儿连忙道贺:“恭喜妹子,是个男孩!”
“振祖啊,快来看看你媳妇给你生个小子……”孙母也嚷道:“孙家有后……孙家有后啦……”
孙振祖激动的赶忙装好热水就端到胡漫漫床前,四下一看不见陈方就问道:“刚才那郎中哪去了?”
“哪里有郎中?我和你娘进屋就见你媳妇已经把孩子生下了。”张婆婆疑惑问道。
“啊,看我,都高兴的昏了头了,张婆你看我媳妇没事吧!怎么生了孩子还没醒?”孙振祖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
“没事,可能是疼的,过一会就会醒来,你在这里看你媳妇,我就先回去了。”张婆见母子平安,左右无事就告辞道:“妹子快给孩子洗洗,等下跟左邻右舍知会一声!”
待孙母安顿好孙儿放到胡漫漫身旁,走了出去,不一会胡漫漫悠悠醒来。
“漫漫你醒啦!快看看咱们儿子!”孙振祖连忙嚷道。
“啊?已经生了吗?”胡漫漫惊道。
“是啊,恐怕你是生孩子最轻松的一个呢!”孙振祖笑道。
“快扶我起来看看……”胡漫漫喜极而泣。
“漫漫这是……?”孙振祖扶起胡漫漫,拿枕头给她垫在背后,一叠银票映入眼帘。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胡漫漫也是惊讶,自从和父亲闹翻嫁入孙家哪里还见过银两?
“难道是他?”孙振祖突然想起陈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