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浩早早醒来,发现小苦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两人吃过早饭后,就在柳执事的带领下前往剑阁,在出城门时没有任何阻碍,一路上的士兵都对柳执事恭敬无比,路上的行人包括城外的灾民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带着些敬畏,这让李浩对吴家在荆州的影响力有了跟深刻的认识。
帝国对于各州的控制力远不如各大世家,各州的重要的职位全部为世家把控,平民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几乎难如登天,但是也有例外,当今丞相秦无月就是平民出生。
剑阁位于锦官城外山中,山道应该是专门修理过十分平稳,山道尽头是一片葱郁的森林,柳执事招呼两人下车,可是四周完全看不出像是剑阁的模样。
“客人知道为什么,没有吴家人的带领,外人是不可能找到剑阁的吗?”
李浩忽然想起老头子曾经给他讲过的故事,他试探着说:“难道是障眼法?”
柳执事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李浩向前,李浩往前走了几步,如果是一般的幻阵,那么这时他应该已经进入剑阁,或者遇到阻碍了。
可是他已经向前走了几十步,前方就是真正的树林了,四周没有任何变化,李浩发现自己实在太小看吴家在阵法上面的造诣,而小苦则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柳执事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取出一块令牌向前一丢,令牌像是掉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四周景色忽然大变,一栋栋高楼鳞次栉比,亭台楼阁巧夺天工。
三个人不知何时已经身处剑阁中心了,李浩这才剑阁的厉害之处,剑阁根本就是在另外的一个空间当中,开辟这样的一个空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
柳执事一脸骄傲说:“剑阁乃是我吴家从千年前就开始建造,数十代阵法师一生都奉献给了这里,如果没有吴家的专门令牌谁都不能进来。”
李浩感叹道:“剑阁真不愧为八宗之一。”
小苦却冷哼一声,但是没有说话。
“家主事物繁忙,未能远迎,但是已经在宴客厅备下酒宴,客人请随我来。”
还没到宴客厅就听到里面传出笑声,柳执事带着他们走进大厅,李浩才发现原来还有其他客人,但是看到这名客人李浩不禁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宴客厅的主座上头戴高冠,一生鲜红的袍子却怎么也遮不住那臃肿的独自的中年男子就是吴家当代家主吴铭,而那位客人则是李浩第一次救下小怜时的那名恶少。
吴铭看到李浩介绍到道:“这位就是我说过的传说中的望,这位是名将高虎之子高玉高公子。”
那位高公子看到李浩也是一愣,接着却不动声色的说:“久仰久仰。”
李浩当然不知道什么高虎,却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那一抹冷意,令他不寒而栗。李浩拱拱手而后入座,小苦低声说:“这小子不怀好意,你要小心了。”
李浩当然知道,可是剑阁毕竟是别人的地方,想来对方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吴铭说:“李贤侄,听说你此次前来还带了信物来,不知可否借我一看,这样重要的事还是谨慎为好。”
李浩知道对方是来验他的身份了,希望老头子给他的事真货,否则刚才还笑眯眯的吴铭转身就会把自己扔出去。
李浩将令牌交给侍女,吴铭拿到令牌后从身上也拿出一块令牌,两块令牌花纹雕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块上面刻着漠字,一块上面刻着荆字。
吴铭说:“三百年前天降神石,高武皇帝将之炼成九块令牌,作为各州信物,绝无作伪的可能,贤侄果然是漠州来的。”
李浩起身说:“高家主,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荒……”
“贤侄不急,你远道而来,这顿宴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至于其他事改日在议。”
三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吴铭不愧是世家大族妙语连珠不让任何一个人感到冷落,而那高玉显然也是世家子弟谈吐不俗,只有李浩对他们谈论的东西根本不懂,开始吴铭还故意把话题引到他身上,可是发现李浩并不多开口,还以为他不愿意说话。
……
“高将军为列中土四大将军,高家枪法更是一绝,吴莫也是心向往之。”
“哪里,半数剑客出剑阁,剑阁剑法冠绝天下令人佩服。”
这两人互相吹捧却豪不脸红,让李浩也为之汗颜,当然他初到中土对两人所说了解不深所以才有此感想。
高玉话音一转,对着李浩说:“只是不知这一代望有何绝技,李兄是否愿意让我们开开眼界呢?”
说着他的身后一名武士已经站了出来摆出一副挑战的姿势,吴铭见状才知道着两人原来一直有矛盾,高虎对这个独子爱护至极,那名贴身随从至少有通玄实力,而据柳执事探知这名望只有炼神境界。
他还想打援场道:“李贤侄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比武之事不如改日再来。”
“没关系,他会将实力压至三成,还望李公子赐教。”
他直视李浩,眼中的明晃晃的挑衅,李浩知道在坐下去就会被人看扁了,正要应战,忽然听到小苦说:“我来应战。”
“你?”高玉看着这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虽然没有大笑出来,但是眼中的嘲讽不言而喻:难道你就只会躲在小孩子身后吗?
小苦却认真的说:“王对王,将对将,你派随从来那么就由我来应战,除非你亲自下场。”
见识过李浩身手的高玉当然不敢亲自动手,他冷冷的说:“这可是正规比武不是过家家,如果伤到了可不要怪我。”
李浩脸色古怪,没想到小苦会在这时帮他出头,只能苦笑着点头。
李浩的样子在高玉的眼里成了赤裸裸的嘲讽,他重重的放下酒杯示意比武开始,这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不要留手。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小苦的个子还没有那名侍从的腿高,这个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场正式的比武。
小苦并不知道李浩与高玉究竟有什么矛盾,但是李浩知道他绝对不光是要比武这么简单,小苦与剑阁或者说是吴家的关系恐怕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李浩心中有些不安,他感觉到小苦要做一些事情,针对剑阁。
作为一名通玄境武者不管是在什么样的门派都可以作为上宾来对待,而他却只是一名纨绔子弟的贴身保镖,可是他毫无怨言,并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给了他什么样的好处,天下间想利诱他的人太多却没有一个能成功的,他仅仅是因为对于那位大人的由衷敬佩。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有兴趣对付一个小孩,但是既然高玉发出了命令,那么他只好将那个小孩弄昏过去,量那个草包公子也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决定率先出招,快点结束这场可笑的比武,虽然他的拳势威风凛凛但是实际力量却不足外表的十分之一。
拳头快要碰到对方了,忽然他感觉到仿佛有一把利剑直刺进他胸口,他骇然抬头却发现这股目光是从那个小孩的眼中发出,那简直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眼神,嘲弄,鄙视和深不见底的高傲,他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威胁,下意识的这一拳使出了全部的力量砸了出去,“砰”一声,尘土飞扬宴客厅的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出拳瞬间他忽然觉得很荒谬,甚至有些后悔,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有这样李海的孩子,居然会对一个小孩下如此重手。
可是下一刻他不再这样想了,因为他十成力量的一拳并没有击中那个孩子,在这样的距离上,即使是和他同样境界的人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躲过,可是那个孩子虽然一身狼狈,可是却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他身上的灰尘更可能是伪装的!
想到这里他一阵胆寒,不敢有半点留手,因为对方实在太可怕了。
他再次先手抢攻,只有把握到主动权他才有机会,可是对方却并不反击,只是一味的躲避,手上的那把锈剑更像是一把沉重的累赘。
通玄境界的全力攻击自然声势逼人,宴客厅中巨响连连,地面上被打的完全看不出原样。
而那个小孩则是险象环生,根本无法还击,虽然他一直没有被打中,但是观战之人却认为那不过是通玄武者为了炫技而故意放水。
李浩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小苦的目的,忽然听到“砰”一声,酒水洒落溅了一地,只见高玉满脸恼恨的看着他,仿佛恨不得生食其肉。
李浩不明白两人有过节,可是对方为何会如此小心眼。他初来大夏,并不知道,夏朝贵族看平民就像是猪狗一样,贵族可以在大街上随意鞭打平民,而平民不可以还手。
高玉作为贵族却被他这样的平民打扰了好事,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比杀了他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