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周那被吓了一跳,“摩陀婆!你要我抢走你的妹妹?”
“是呀!抢婚是刹帝利的传统,你为什么要惊讶呢?”黑天反问。
“因为她是你的妹妹呀!”
“我这个哥哥都不介意,你还讲礼了?”黑天稍稍严肃了语气,逼他道,“犹豫了!我讨厌婆婆妈妈的人!给我个准话——抢,还是不抢?”
黑天生气让阿周那紧张,“抢!我抢!”他干脆答道。
黑天重新露出微笑,“那就好。明天一早,这些女孩子会上山祭神,那就是机会。我为你准备好武器和战车。”
阿周那听从黑天的安排,其实他心里也想这么干,只是碍于少女身份。既然黑天都同意了,他已无需顾虑。
“对了摩陀婆,我有个疑问。你怎么会有妹妹呢?”阿周那静下心来,想了想事情原委,才感觉不对,“令尊和令堂在马图拉被囚禁多年,连你都是在监牢中出生的。难道之后他们还生过孩子,而且也躲过了刚沙的毒手?”
黑天笑他后知后觉,笑着解释,“帕尔特,那个故事你应该听说过,我出生时,有个女婴当了我的替身,代替我而死。父母被救出之后,一日母亲遇上了个小女孩,看到那个女孩,总让她想起被摔死的女婴。经仙人破解,原来小女孩就是当年女婴的转世。父母把她接来多门城,打算让她做我的妻子,不过我只把她当作妹妹,父亲和母亲顺从了我的意思,把她收作女儿。”
“竟然有这段奇缘,难怪我看到她就觉得不是普通女子。摩陀婆,你放心,我一定把她视若珍宝。”
“帕尔特一诺千金,他的话最可信了。这个女孩会为成我们两个家族的伟大见证,她的后代将统治大地。”
黑天说着,拥抱了阿周那。
阿周那一惊一乍,黑天的话说得不对劲,统治大地,怎么都轮不到他的后代呀,在他之前有兄长坚战和坚战的儿子,除非他都死了。就算轮到他这一脉,也该是他与德罗波蒂的儿子优先。阿周那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熟悉的宫廷权力的争斗气息,但当他看到黑天那纯净如夜空繁星的灿烂容颜时,这种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第二日清晨,节日的最后一天,少女们提着花蓝,要到山上的神庙祈福,她们三五成群,沿着平坦的大道漫步,有说有笑。
这时,一驾战车疾驰而来,少女们尖叫避让。战车准确停在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面前,其他女孩都被吓坏了,她们退让,或者吓得跑开,但这个女孩却勇敢地站在阿周那面前。阿周那把她拽上战车,调头飞奔而去。
妙贤的几个侍女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惊慌地跑向王宫。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侍女们在宫中边跑边喊,她们奔到大力罗摩面前,趴地上哭喊,“殿下!妙贤公主被劫走了!”
大力罗摩正与诸臣议事,雅度族的英杰都聚在此,闻此突变,全都震惊。
“什么人干的!”大力罗摩怒问。
“是阿周那!我们认得他,就是阿周那!”侍女们确认道。
“阿周那竟敢抢走我们的公主!这是在藐视我们雅度人!各位,让我们去抓住阿周那,把他撕成碎片!”萨谛奇拔出武器,煽动道。
“诸位冷静!”黑天马上发话,“阿周那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我们要查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
萨谛奇想反驳,但话是黑天说的,他无法反对。
成铠立即说道:“等查清楚,公主就追不回来了!”他转头对大力罗摩,“殿下,多门城是座岛,阿周那跑不掉。调集人手,全岛搜寻,至于有没有误会,等抓住他就知道了!”
大力罗摩此刻非常愤怒,“我待他如上宾,他居然忘恩负义。雅度族的勇士,跟我来!”大力罗摩带头,直奔下宝座阶梯。
“哥哥,请等等!”黑天挡在他面前。
“又来阻止我?我敢说,这事跟你有关系!”大力罗摩绕开他,带领大殿中的雅度人冲出。
黑天轻叹,只得跟上他们。
战车疾驶于多门岛的大道上,阿周那驾车一言不发。
同在车上的女孩却说话了,“这里是座岛,你能逃到哪儿去呢?”
阿周那搭话说:“不需担心,我早已准备好船了。”
妙贤哼了哼鼻子,“你一个外来的流浪汉,哪来的战车,哪来的船?多门城里一定有你的内应。”
阿周那回道:“公主,我不是流浪汉,我是俱卢王子阿周那。”
“我知道你是谁,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同谋就是黑天。昨天我看见你们同乘一条船,鬼鬼祟祟,一定在商量阴谋。黑天哥哥居然把我嫁给了你?”妙贤不情愿道。
“公主,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明说吧!我会娶你为妻。”
“般遮罗的公主同意了吗?听说没有她的允许,你们五兄弟的女人都不能进门。你打算置我于何种地位?”妙贤问道。
这个问题,阿周那真没想过,没想到竟能从这么小的女孩口中问出。阿周那对她刮目相看,“你是我的妻子,当然有妻子的待遇。”
他的回答显然让妙贤很不满意,小女孩鼓大了眼睛,“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只问你,我能不能进甘味城的门,能不能住进般遮罗公主住的王宫?”
“这个……我得问问大哥和德罗波蒂。”阿周那不确定道。
妙贤的怒容更加严重,“黑天哥哥怎么就把我托付给你这种草包!都是为了该死的政治……”
这时,他们的后方掀起尘烟。
“他们追来了!”阿周那惊喊。他抓紧缰绳,驱马加快速度。黑天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但能不能摆脱雅度人的追赶,得看他自己了。
“你究竟会不会驾车啊?”妙贤看着他,无力地念道,“我已经被你抢走,就算你抢亲失败,我也嫁不出去了……算啦,算啦!你靠边,让我来!”
妙贤说着,从阿周那手里夺过缰绳和刺棒。
阿周那正要训她捣乱,但却见妙贤娴熟地施展驾驭动作,在她的操控下,马车似乎变轻了,跑得更快。
“看着我干什么?还不阻挡后面的追兵!”妙贤对他发出指令。
阿周那这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哦”了声,向着后面的追兵放箭。但阿周那不敢伤了他们,只是给他们制造障碍。
“臭小子!竟敢对我们放箭!”大力罗摩发怒,挥手招来他的神器犁头杵。
“哥哥!妙贤还在车上,手下留情!”黑天见状大叫。
大力罗摩对他忍怒道:“那你叫阿周那站住!”
黑天怎么能叫他停下,被抓住抢亲可就失败了。可继续下去,成功的机率依然渺茫。这时,前面的战车慢慢减速,停下来了。
“你怎么停住了?”阿周那大惊,连忙问驾车的妙贤。
妙贤叹道:“他们追得太紧,就算到了海边,你也没机会带我上船。反正最后都是失败,干脆在这里把问题解决了吧!”
雅度人追了上来,他们把阿周那的战车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