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云雾飘散。
音彣伫立在了花丛边抬头仰望夜空,那一颗炽热滚烫的心没能温化的爱情,失魂落魄脸色没有了往日的色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目光凝视着女生宿舍楼,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在想着多日没见面的佳妮吗?还是在想着被拒绝的惠文?
‘我比不上他什么,为何你喜欢的是他…。’对着自己的影子窃窃私语。
凝视着女宿舍楼她的寝室门还是敞开,想着她是不是她还没睡,会不会在这寒冷着凉感冒。天冷了,想告诉她冬天里记得多添加件衣服,出门别忘记戴上围巾,就是永远不愿去相信那天被冰冷拒绝的画面。
寒风凛冽把他长长的头发吹的凌乱不堪,边上的花木也在风中摇曳,转身滨弟几人忙碌的身影。
滨弟正协助光头把架子鼓搬了下来,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书呆子到底车借不借得到。”光头唠唠叨叨。
“赶紧啦!书呆子待会再来了你还婆婆妈妈的,车子本来就是不好借的,估计就要到三岔路口这里了。”滨弟回应。
老四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站在了楼梯的扶手急忙地说:“喂!音彣,寝室还有乐器搭把手了。”声音响亮回荡,又见老四匆匆地跑了上去。
滨弟见一辆白色面包车在大门口倒退,猜想应该这个时候是书呆子借到车了,稳稳当当停了下来,车尾灯闪烁橙色灯光,喇叭声一响下车确实是书呆子,微笑招了招手。
书呆子在大门外大声地喊:“好了没有,说好的几点要还车的。”滨弟做了个OK的手势,朝书呆子喊:“知道了!明白啦!别婆妈书呆子。”
从寝室跑了下来,拎着低音吉他和滨弟的电吉他,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大门口,书呆子得意洋洋的向音彣招了招手。老四拎起琴箱单肩挂肩膀,走到了面包车旁笑幽幽地说:“不赖呀!不赖呀!”
书呆子嬉皮笑脸地说:“麻麻哋啦!沙沙水啦!”老四轻轻的揍了书呆子的肩膀。
光头踢几下轮胎,拍着书呆子的肩膀,戏谑地说:“哎…呦,书呆子看来你人缘挺广的吗?不赖呀!就是稳不稳当最怕半路破裤裆。”
书呆子得意哼笑:“破车才能过山坡,是你不知道而已那你得看是什么人开,知不知道。绝对保证稳稳妥妥妥妥当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技术是不用怀疑的。”抬眉鄙视。
光头疑惑地说:“什么时候你也会开车,看不出来呦!以为只是个书虫迷+理科男=满脸豆豉。还真没想到这次这点就比我们先进化了,什么时候拿到的驾照,小心驾驶哦!”
滨弟凑上一脚,说“快上车啦!少贫嘴了,要几点休息的呀!回来又是凌晨了。”
书呆子询问地说:“还记得路怎么走吧!才好导航,我对这里的路况也不是很熟悉。”
滨弟似乎忘记了路是怎么走又不敢肯定,转问老四:“老四是什么路你还记得吗?是不是?闵文璐咖啡街几号,我忘记了。”
老四偏回头双眼炯炯有神看着滨弟,缓声地说:“是,闵文璐124号。”
书呆子:“得嘞,出发。”
音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魂不守舍的样子,挡风玻璃前飞驰来的车辆开着远光强光灯在眼眸中,一盏一盏在眼里像子弹一颗一颗的飞来,在恍恍惚惚受惊仿佛他在回忆那天晚上只是一个错觉。没有阳光的笑容,忧郁和悲伤露营在他的脸上,车厢里欢乐的气氛他融入不进,像是大海里的鱼不小心游进了亚热带雨林的河域。把车窗摇了下来恹恹的趴在车窗边,无法控制自己还是放不下,被拒绝的情景久久难以忘怀,忘记不了她的美。车辆急速的行驶长发被风呼呼吹着乱飞舞,一盏一盏的路灯仿佛像流星一一后退消失。
他真是一个痴情的傻瓜,傻到不可理喻还不承认是在自作多情,这是他心甘情愿的吗?为什么对她那么的甘之如饴。
暗恋就是这么的自私,蹂躏自己又似自作多情。想想像音彣这样痴情的人现在估计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吧?
车窗外一对对魅影在眼前一眨的经过,一霎时像是在梦里惊醒,一阵空荡荡的感觉,闭着双眸重重地靠在了椅背深深地叹息。
光头坐在音彣的后面,风呼呼的从车窗吹了进来冷得耸肩缩背,冻得双手夹在大腿间取暖,说:“音彣,拜托你了,你不觉得冷我可不是一般的冷,麻烦你把窗给关上好不。”魅影在车后渐渐的远去,音彣趴在车窗外望着远处的身影。
音彣黝黑狂野的目光瞪着光头,委曲求全将黑色牛仔夹克衣拉链拉到顶。音彣还是把车窗关上,闭上眼睛。
如果没有惠文走进音彣的世界,那么在面前这位年轻的乐队主唱是多么出色的一位歌手,至少没有现在郁郁寡欢的脸。或许佳妮和音彣就不会隔着一道透明的屏障,如果暗恋真的有那么的甜蜜为何不一直甜蜜下去,何必要去戳穿带给自己伤害。
一辆黑色轿车开着远光灯进如了书呆子的视线,从拐弯的路口飞驰的冲了出来,书呆子迅猛地急打方向盘,踩刹,一阵强烈的摇荡,一条大刹车痕,旋转方向盘,右脚轻踏油门,突如其来的轿车差一点就撞上了,幸运的躲开。
书呆子气狠狠地咬唇摇下车窗,怒气汹汹地说:“妈的,会不会开车,眼睛长在屁股低下,开车小心点。”
捏了一把大冷汗,刚好要进入了闵文璐,惊恐地望着书呆子。
老四摇头夸赞地说:“啧啧啧…看不出…,实在看不出来,看来会开车的人都要学点司机的术语。平时,书呆子平时呆呆愣愣,今晚还真要刮目相看。没想到你霸气侧漏,我们可要长点眼!真不可小觑。”
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书呆子挺直着腰板双手稳稳的抓紧了方向盘,全神贯注目视着前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滨弟逗笑地说:“啧啧…,书呆子,刚才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么的粗鲁谁教你的,曲谱可以重弹,你,我可要重新认识。”
书呆子顿了顿地说:“为了保住虎贲乐队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也是逼不得已,平时我是怎样的,你们又不是知道。哦!”憨笑回眸。
光头趴在副驾驶后背上嗤笑地说:“看来晚上要好好的洗一下脚,重新走过你路过的路重新的认识你,最怕狗眼看人低的那种人。你的人生又回到另一个转折点,是我以前没有好好的认识你这是我的错。是吧!书呆子,可能你开车才能找回自信,干脆去应聘司机吧!”
书呆子怯怯地说:“做司机就拉你们,你们招不招司机呀!如果要的话,我保证可以随叫随到的。”
在后座位的老四、滨弟、光头异口同声:“切,不要脸。供奉不起你,我们很穷呀!”轿车内一片笑声。
音彣嘴角上扬轻轻一笑,熟悉的街景映入了眼帘,一阵清脆的吉他声,宛如淙淙声的流水,一段瑟鸣的贝斯声,像是脱缰的马鸣,谁在敲打心扉。高亢的歌声带了一丝沙哑的沧桑在这条文艺气息闵文咖啡街蔓延,歌声有些熟悉。
《小小蚂蚁》
参天的大树仰望的蓝天
每个它都有一个多姿多彩的理想
遥远的地方谁在开拓光芒
美丽的向往藏在热血的心
它是一只小小蚂蚁
黑色皮囊的蚂蚁
皲裂的大树一步一步的爬
深邃逶迤荆棘载途
像狂风和暴雨
像飞沙和泥泞
为心中的信仰
为梦想的翱翔
没有足迹印在我心
血的无畏烙在我心
等秋风来临
乘一片落叶离开这片森林
离开故乡的美丽
它不是迷路的蚂蚁
飘落在汹涌的溪流
寻找它的梦想
再见我的伙伴我的家乡
我们都么微不足道
渺小多么的勇敢
(面对现实的我们梦想在利益里徘徊迷失了方向,当年迈才会体会到年轻不够勇敢。或许我们真的比不上蚂蚁的精神,渺小反应了我们的现状。解开你所有的桎梏,心中的热血是否还感觉得到。)
悠悠扬扬,婉婉转转钻进了没关严实的车窗,歌声在车厢飘荡眯上眼睛倾听着歌词里的故事,心扉弹动心弦就这样被歌声给感动,手指也跟着旋律不由自觉跟着弹动跟着音符攒动像是手里还握着吉他拨弦不停的弹唱。
老四抬眸,说:“是那间酒吧传出的歌声,歌声真好听,词曲写的真好。”
“歌声高亢很显然这位歌手一定有很扎实的歌唱功底,铿锵有力”滨弟再次迷上眼睛享受。
听着歌声的来源地望着五彩霓虹灯招牌闪烁着墨雀咖啡,摇下车窗歌声大了些柔和响亮的音乐涟漪飘到耳畔,像是走进山清水秀世外桃源,似乎站在了溪边涓涓的流水声。眯上眼睛静静享受,沧桑的歌声粗犷的音段,是何人所创,怎么不叫人止步倾听。
面包车平平稳稳的停了下来浑然不觉的到达目,抬眸见124门牌号,车子停了下来才意识到已经是抵达到了目的地了。
‘咣’车门一关,齐齐下车。
‘咳咳…。’狭小的车厢堆放了很多乐器,下车就舒张着懒腰,放松筋骨。
墨鹊咖啡门口的霓虹灯闪耀眼夺目的光芒,门店口停着四辆哈雷摩托脑海里印象模糊的记忆,这辆哈雷摩托感觉是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是在那一条街道。
滨弟缓声地说:“这四辆哈雷摩托是在哪里见过,印象又不是很深,光头你知不知道。”摸了摸下巴,挠了挠后脑勺。
音彣、光头拉开卷闸门铁皮声哗啦啦的响,转眸叫唤着老四。
老四疑惑对着滨弟说:“是…也有点印象,怎么那么的像,凑巧吧!”搭着滨弟的肩膀,拎起乐器。
“是…,或许是吧!”滨弟很困惑。
刘剑辉意气风发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拿着一杯咖啡,抿了一小口,气定心神站在了霓虹灯下,脸颊上也闪烁绚丽多彩耀眼光芒。
李珂、林剑武、柯枫林剑客乐队成员的三位大哥,亦步亦趋刘剑辉站在了他的身旁。自从在WD广场演出结束后到现在将近有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他们的头发又多出了几绺白发,是在艰辛摇滚旅程逝去的岁月中给他们最好的馈赠。
刘剑辉不经意看了一眼几个忙碌的身影正在面包车旁忙碌的搬乐器,长发飘飘俊俏的轮廓清晰,几眼就认是WD广场演出的虎贲乐队那几个小伙子。
刘剑辉瞅李珂一眼,缓声地说:“阿珂,那几个小伙子这是不是…,像不像上次我们在WD广场商演的几个小伙子,后来又一起去吃饭的那几位,乐队叫什么来的。”李珂眯着视线,瞟着在面包车旁几个繁忙的身影正搬着乐器音响器材。
林剑武补充地说:“对!叫虎贲乐队,阿珂瞧你视力越来越花了出门怎么不戴老花眼镜,该服老了,看了那么久还瞧不出来吗?阿辉看来你也老了,你这点也得承认!真是老眼昏花了。”李珂自叹不如。
“可别这么的说,我眼花了可我的‘弹琴’说爱一点都不退花开。”李珂玩笑地说。
“别嘴贱了,都老太婆老太爷了。还有那么浪漫吗?你这是说给谁听。”
“现在年轻人可羡慕我们这样的年纪,找找手牵手逛逛菜市场走到白头皱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抿嘴点头。
“是呀!现在的时代和我们以前的时代截然不同,以前牵手都害怕,现在牵手待会就放手了。”柯峰林说。
剑客乐队的大哥还叫唤年轻时的绰号,还不愿意服老不愿意承认年近六旬,还是和年轻时的拗脾气一样不服老不服输的心态。
刘剑辉朝着李珂,说:“好久没见面了,挺喜欢他们的,要不叫过来吧!叫过来喝杯看他们最近在玩什么风格的音乐,喜欢这帮年轻人的执着。”
像他们年近六旬的年纪大多数都是选择在广场上扭着腰肢跳广场舞,或者是在公园里打打太极来消遣时光,再者带着孙子在商场里吹吹免费的空调。他们却不同继续躁动青春活力挥洒心中的热血,所创作的每一首摇滚的歌曲才是他们晚年最美的乐章,唱起每一首摇滚歌曲找回青春的回忆,或许这样的生活才能全是他们生命的意义。
林剑辉给柯峰林使了一个眼色,目光注视,捏了下唇吹起一个响亮的口哨,纷纷转回身。欢呼雀跃,惊喜万分,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曾经一起在WD广场的剑客乐队,乐不拢嘴向他们挥挥手,兴奋不已再次见到四位FZ市地下摇滚的老大哥。
洋溢一抹亲和的微笑,刘剑辉从裤兜里举起手做起手枪的手势朝着虎贲乐队开枪,先是给音彣一枪,音彣恹恹呆呆没反应过来。当手势对着老四、滨弟、光头很配合的像电影中的枪战镜头做了一个浮夸的中弹而亡倒地的动作。
老四激动地说:“刘剑辉大哥,你们好,好久不见。”向着剑客乐队挥舞双手,好久不见的想念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
手枪的手势在嘴边吹了一口风,惟妙惟肖。
“你们好。”柯峰林。
光头的拳头与李珂大哥相碰,再来一个感情深厚的拥抱。音彣走到了刘剑辉面前相拥拍拍对方的后背,音彣垂头丧气心不在焉,让人感觉到状态心情不是很好。
刘剑辉微笑地说:“最近在忙些什么,搬乐器是在搬家还是准备有大动作!”
老四轻扯一抹微笑,摇了摇头地说:“没什么大动作呀!只是移个排练室,现在学校寝室里不给我们做排练怕吵到了其他同学,所以就搬了出来。”
林剑武惊讶盯着老四,促狭地说:“小子眼光不错,怎么是不是有女孩子迷上你了,把一个月几万月租的铺面给你们做排练室,不错!”所有的人很惊恐的望着音彣,不太清楚这里的租金这么的贵。懊丧的脸低头走无精打采踢着脚下的影子。
瞧着音彣的脸色难堪,像是一把爱不释手呵护有加的吉他突然间断了琴颈心崩塌的感觉。
刘剑辉逗趣地说:“看你小子是为情所困,心不在焉,怎么女朋友看来是不少,魂魄丢了。拿出点精气神来,一点都不像玩摇滚的人。”拍了音彣的肩膀,牵强的笑了笑。
音彣抬颤颤微微地说:“没有啦!取笑我了刘剑辉大哥,没有…,没有的事。只是最近这段时间都在找排练室的事情,是最近有点忙了。”
老四、滨弟、光头的目光扫了昏暗的灯光下的音彣如墨的眸子,苦恹恹神色试图还在伪装自己,还想试想欺骗乐队成员的眼睛,明明是向心仪的女生表白失败,变得那么的颓废,那么的悲伤,面如土灰还想骗别人的眼睛。
李珂玩笑地说:“小子,可不要试图骗阿辉的眼睛,老谋深算的很。”反应迟钝,忽地,笑了出来。
老四好奇地问:“刘剑辉大哥,这是要回去吗?”
刘剑辉笑起来牵动着额头上深深浅浅的皱纹,犹如五线谱。刘剑辉微笑地说:“就是里头空气有点闷,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们这几个小子。难得,先进去里面喝杯暖暖胃,怎么还是你们不好请呀!走吧!不要在外面站着了。”柯峰林搂着老四的肩膀兴趣甚浓的交谈,滨弟微笑倒步走。
李珂补充地说:“就是,最近在玩什么风格的音乐,感觉我们跟不上潮流了一直在你们的屁股后面。”
老四谦虚地说:“李珂大哥,您说笑了,您们在我们眼里可是祖师级,哪敢跟你们比,这岂不是班门弄斧吗?关公面前耍大刀。”
林剑武可是剑客乐队的鼓手,他被光头给缠上了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在他的耳边吱吱咋咋源源不断说了不停,他一直保持尴尬的笑。
掏掏耳朵显得有些不耐烦,叽叽喳喳像只蚊子在头顶上嗡嗡嗡吵不停,叹气地说:“想学好看今晚要怎么表现了。”
“明白。”谄媚地追上脚步。
老四、滨弟一脸茫然瞅着光头屁颠屁颠跟上林剑武的脚步得意之色自鸣得意。
天天不是说生活很拮据吗?不是整天说穷吗?日子不是天天说很窘境吗?老四、滨弟笑嘻嘻地击掌。
光头扭回头瞧他俩,说:“老四、滨弟怎么还在外面站着,赶快点。”老四、滨弟得意笑了笑,不就是他俩想油炸光头身上的私房钱。
刘剑辉看着书呆子傻愣愣的,反应迟钝木讷寡言,转身问老四:“这位是谁…,怎么不跟介绍一下给我们认识,还怕被我们给挖走,在乐队玩什么乐器的。”书呆子挥着手表示不是。
老四回头一瞧站在身后的书呆子沉默不语又有点尴尬,搭在书呆子的肩膀上,缓声地说:“同寝室的舍友,喜欢听摇滚乐我们乐队的忠实粉丝,书迷一个就是把书当成金元宝的人。”书呆子一见到陌生的人就腼腆内敛不善于表达,见老四说风凉话到时挺在意,不屑一顾的眼神冷冷的盯了老四一眼,低着头念念叨叨不服气。
林剑武玩笑地说:“再不进来,待会咖啡是要自己买单的哦!”
刘剑辉客气地说:“走吧!进去吧!感觉你有点不好意思,怎么那么的腼腆。”书呆子,羞怯不敢抬头。
滨弟撞了书呆子的肩膀,窃窃地说:“不是刚才还挺威猛的吗?投胎换骨似的,现在怎么又现回原形了,还是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