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安静的晚上,白府却是热闹极了,慌慌张张的下人迅速的去跟自己的主子汇报,白飘柔看着远走的白弱水,再看看自己的手,后悔自己那么冲动,丫鬟明翠看着自家小姐,“大小姐,现在咱们怎么办?”这一问不要紧,“啪”自己得到了一巴掌,“小姐?”带着恐慌不安,“贱婢,刚刚为什么不拦着我?你是白弱水的眼线是吧?”
丫鬟明翠吓得立刻下跪,“不是,奴婢自幼就是服侍小姐的,小姐奴婢跟二小姐什么都没有,奴婢对小姐是忠心不二的。”白飘柔看着磕头的丫鬟,一脸嫌弃,“好了,回去吧,还不嫌丢人。”
白夫人和白老爷回到房间,小丫鬟送上杯水,“老爷,看娘的意思是要把柔儿许给远哥儿,让我明天去问问哥哥嫂嫂的意思。”白凯水也是明白上次落水,牵扯着林远枫,总之这清白算是没了,“嗯,上次落水,府外谣言四起,虽是很快压住,但影响还是有的,杨御史之前跟我谈过,我也是简单的说,不然弹劾我的一定不少。”
白夫人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看来是被压住了,不然这流言不会没传到府里就没声了,其实是白夫人不知道,这谣言是上次出府,侍书找乞丐传播的,当然摆平这事的是一位神秘人,不是白老爷。
看着天色不早了,白夫人就说道:“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天色不早了,老爷该休息了。”白凯水点点头,往里间走去,“老爷夫人不好了,二小姐被打了。”李嬷嬷慌张的进屋,“怎么回事?谁被打了?”白凯水和白夫人又回到外间。“是二小姐,老爷夫人,下人看见大小姐打了二小姐,二小姐哭着回了院子。”
白凯水怒火熊烧,这刚刚解了禁,这大丫头又出事,打了自己的弱水,“这个逆女,弱水怎么样了?”说着就往外走,白夫人也是一脸着急,这柔儿怎么回事,偏偏跟初丫头过不去呢,越发不像样,“是呀,奶娘,初丫头怎么样,伤着了吗?”
李嬷嬷看着主子着急的样子,立马说:“老奴也不知道,回报的小厮,没说,只说大小姐拦着二小姐,之后不知道怎么二小姐就被打了。”话说着大家来到了白弱水的院子,“老爷夫人好。”正好碰到侍书端着水出来,“小姐呢?”白凯水问道。
侍书立马跪下,“老爷夫人你们可要为小姐做主啊,大小姐心太狠了,把小姐都打流血了。”白夫人听了往后退了一步,“夫人?”李嬷嬷搀扶住,“初丫头流血了,这是怎么回事?”白凯水一脸怒气,“什么弱水流血了?”白慕墨听说妹妹被打也匆匆过来了,正好听到自己娘亲说的话,温和的谦谦君子,居然露出了阴沉的脸色。
侍书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散席后,小姐遇到了在走廊处的大小姐,大小姐说有事告诉小姐,小姐听完后要走,大小姐就说落水她是冤枉的,跟她没关系,之后小姐说脚印怎么解释,打了自己嫡妹还不承认,利用表少爷挑事端,丢了老爷的脸,大小姐就打了小姐,接着小姐嘴就流出了血,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她委屈呀,还不让奴婢去找您们。”
白凯水越听越对大女儿失望,毒打嫡妹,心狠手辣,哪里还是小时候的乖巧,白夫人心里的愧疚上升到了极致,白慕墨看着西苑,眼里冒着火,“妹妹现在如何了?”“小姐睡下了,但是睡得不安稳。”
白凯水首先进入屋里,昏暗的烛光下,床上躺着瘦弱的人儿,走进一看,苍白的脸庞,红肿的一边,五指印清晰的留在上面,嘴角边还有一丝血痕,让人心疼极了。
白夫人不知怎么的,抢先一步坐在了床边,“我的女儿,我的弱水,娘对不住你。”之前落水白夫人看似比以前关心几分,但因为一直以来接触少,心里还是有隔阂,今天算是把母爱爆发出来了。
白凯水也终于放下心来,“去,把那个逆女带来。”不能在放纵了,床上的人儿动了动,“娘,我听话,别不理我,爹爹,不要打大姐,是我不好,是我惹了大姐生气,哥哥,书院哪里好了我不想去。”声音越来越小,看来是做梦了。
白慕墨眉头紧皱,这丫头还惦记不去,“爹,今日祖母刚刚回来,还是不要吵着祖母的好,再者妹妹已经睡下,明日在问也不迟。”一向护着妹妹的白慕墨居然没有惩治白飘柔,白凯水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懂。“不过,白飘柔不知悔改,又打了嫡妹,罚跪祠堂,也让她想想自己的错。”好吧,果然大少爷不是好惹的。
白飘柔坐在床边,思索自己该怎么脱罪,怎么求父亲原谅,“不好了,大小姐,老爷夫人去了二小姐那里,怎么办?”明翠跑了进来,“什么怎么办,我又没做错什么,白弱水她敢拿我怎么样?!”明翠腹议,她不敢,老爷敢啊!
没多久,院子里来了两个粗使的婆子和管家,拉着白飘柔去祠堂反省,“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敢这样对我,父亲母亲不会放过你们,放开我。”“大小姐,你还是乖乖的跟奴才走吧,这是老爷吩咐的。”“不,我不信,是不是白弱水,我不会放过她。”
众人离开白弱水的房间,“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这是消肿的药膏,一会儿给小姐抹上。”白慕墨吩咐侍书,“是,奴婢这就去。”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去,侍书给自家小姐上完药熄了蜡烛,走到外间。黑暗里,床上的人儿睁开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白飘柔,得罪谁,也别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