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痴,等你帮他把江山打下来后,就会兔死狗烹。没有任何一个大王愿意把庞大的利益无条件地送给别人,会这样傻傻的纯粹把利益献给别人的人就不会当王了,要成功,首先要无情。我就这样告诉他,别做白日梦了,不管是什么梦,终有一天是要醒来的,除非你在梦中死去。
他死死盯着我,那不屑的嘴角的细微的动作引起的气流的细微改变让我很不爽,我不知道他在不屑什么,我等着他告诉我他内心的想法。果然,他真的说出来了,他说,难道你就不是在做梦吗?这世上,那一个人没做过梦。最后全世界都是梦碎的玻璃片。
小枝悄悄跟我说,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没理由你可以做梦别人就不可以做梦,全世界未必都是爱,但全世界一定都是梦。
我不管,既然大道理讲不过人家,那就直接靠实力来证明了。我挥剑一砍,结界又裂了许多。然而这种速度好比蜗牛跟猎豹相比,等我搞定一个结界,他已经又结了几十个界。小枝提醒我,用刺不用砍,于是我就用刺不用砍,当我采取小枝的建议时觉得自己很有明君的风范,明君不是很善于采纳逆耳的忠言吗?我朝裂缝处用力一刺,结界像一块大的透明玻璃碎了一地,小枝告诉我,在我成功打碎一块结界之前阿结已经结了五十个结界,现在周围的士兵都在看我们像耍杂技一样狠命砍,而阿结正在烧火烤一只鸡。他连毛一起烤,所以冒出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我问小枝,你饿了没有?她说饿了。正巧,等我把他杀了就把他刚刚烤熟的鸡给你吃。而这个时候我想起小时候的阿直,那次阿直吃了白羽的鸡翅,她说她会飞了,结果摔出鼻血。这一次,我就要吃这个鸡,然后称王。我静下心来,思考所谓的结界,大约一分钟后,我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但我在这一分钟下定了决心,蓄足了力量,我脚一蹬,后面立刻尘土飞扬,速度是一种力量,这就是为什么时速一百跟时速为十的同一辆汽车撞到同一面墙上后的损伤有那么大的差别。瞬间我刺破了十个结界,这是我以前从没有试过的。第二次,在结界里面找了些树藤把一些石头绑在身上,然后把无神剑拿直,想着一个点,而不是一个面,只要突破一个点,整个结界都会崩溃。这一次,我刺破了二十个结界。我说,阿结,你还不赶快结界,如果你来不及筑起屏障保护你自己,你就会瞬间被我一剑刺死。他说,你放心,这最后一个结界是我毕生的研究结果,就算你能破了这前面的结界,这一个你肯定破不了。
这种空前绝后的自信让我有点担忧,但多数时候他叫我觉悟是一种不现实的想法,当人处于这种境况时除了奋力反抗就是绝对投降,但对于我这个已经拥有非常实力的人来说,就算你总有什么样的自信,我都会试一试。
直到我把其余的结界都刺破了,剩下一个。那时阿结正拉下一只烤的有点焦的鸡腿送进嘴巴,我看着都想等他吃完烤鸡后就把他活活烤熟然后拔下他的大腿啃。我眼睛冒火,以为只要意志足够强大就一定要逆转乾坤,这就像以为只要一直用力幻想就能有一大堆美女爱你亲你甚至X你那样,结果我真的刺不破。
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会来足够的自信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既然这一次刺不破,那我就继续刺,我努力一万次,就不信刺不破。阿结把整只鸡都啃光,剩下一堆骨头。小枝找块石头坐下来等我,她时不时跟我说,阿味,已经很晚了,我好饿哦。我说,这里大把草,随便抓两把啃一啃先。小枝很听话,真的抓一把草啃。在我心目中,她有时候就是一只温顺的羔羊。然而我又认为她是一只腹黑的羔羊。或许是我对她还不够了解,我无法判断当我要做一件事情时她的脸部表情如何,但不管她是真心对我好还是假情假意,在我没有找到可以代替的眼睛之前她还有利用价值。
夕阳要西下了,这个狗屁结界耗费了我巨大的精力最后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它还是那么完美,那么坚不可摧。要知道,结界是法术的一种,如果当初我没有叫阿直教我瞬间转移而是叫她教我破解各种法术的方法可能现在就得心应手。小枝一直说好想吃点熟的东西,生草真的很不好吃,一整天下来都是吃草吃树叶,好像她真的是一只羊似的。我说你再忍忍,等我破了这个结界再说。很快,太阳下去月亮悄悄爬上来,她哭着说你都不用吃的怎么会理解我的感受,神一样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凡妇俗女。这个女人,在我紧锁眉头思考如何破解这个结界时来打扰我,我就说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等我完成霸业,立刻把她杀了,免除后患。而现在要怎么办,于是我左思右想,右思左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办。直到钟时钟终于出现。当时已是深夜,小枝已经躺在湿湿的土地上睡觉,她睡觉从来不会打呼噜,但她说她每次醒来都会流一大摊口水。所以每当她靠近我时我都会闻到她那浓郁的口水味。而这一晚,我将要跟大人物对话,这意味着我拥有足够多的资本让大人物非常关注我,这是一件好事。
钟时钟的声音我一辈子一个都记得,就是很平常的声音,不会太磁不会太尖,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好久不见,我的小朋友。我说,好久不见。然后我们都缄默了一些时间。我估计这段时间里他在大量我,例如看我这身行头,一把出类拔萃的剑,背着葫芦,身边还有一个胖胖的女生。在没有再见到过我的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之前见过但后来又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的人感到特别的好奇,我消失的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然后变成这个屌样。
然而钟时钟并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他想知道的一切,他的目的是我,是利用我的能力。
我说,你就直接点吧,说得痛快点。他说他要我帮他打江山,原因是我一个人顶一千人,得我一天相当于多了一千人马,这巨大的力量聚在一个点上,这就像把几千牛的压力聚于一点,压强会变得超级庞大,再夸张点就是变成一个黑洞,这种庞大的力量只在我身上他就会把打败敌方派出的超强人物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阿狗很快就要来了,他已经把中原许多地方打下来,中原那个老大老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不过听说他自杀了,自杀前身边有个忠心不二的下属,他叮嘱他一定要把他女儿找到,然后好好保护她。所以钟时钟迫切想得到我的力量。我告诉他,我老妈在阿狗的身边,你觉得我会帮你吗?但他说,如果你不帮我。他突然只说一半不说一半,然后没什么动静。我在等他出什么奇招。我等得腻烦,想叫醒小枝陪陪我。然而我千呼万唤她都没有回应,我猜,要不她睡死了,要不她真的死了。而那一刻我竟感到害怕,害怕小枝真的死了或者敌方做了什么令人恐怖的事情,我赶紧喊道,老钟,你究竟想怎样。老钟笑笑说,你说你母亲在阿狗手上,如今你女人在我手上,你想想啊,你母亲四十来岁,你女人才十多岁,没理由让一个十八岁波波翠的女生这么快就丧命于一个饥渴的男人手上。时间不多啊,你得好好考虑,天亮以前给我一个答复。
史上最经典问题出现在我眼前,而这个问题虽不是小枝提出来的,却是无法逃避的。选小枝还是选母亲,这个问题我想了没多久便得出答案,母亲是阿狗的妻子,就算我要做他敌人他也不会对母亲怎么怎么样吧,况且阿狗把我眼睛弄成这个鬼样,我也没有理由站在他那边,他会理解的,至少这个心理落差不会太大。
很不幸,老钟的军队这晚被什么人偷袭,我听一个士兵来报告说阿狗的一支精兵搞突袭,相信这只是开胃菜,等阿狗大军来到之后可能就要大快朵颐。老钟骗我说,阿味,太阳要出来了,你赶快做决定吧。然后我爽快答应,他爽快让人骑马带我,叮嘱我去到前线只管杀,你看不见没关系,只管杀,我会让军队只在两军界线,你只管往里面杀,直杀进去,直到没有人可以杀。这么变态的命令亏他说的出口。但我又不能拒绝,只好答应。于是我骑上一马,那人把我带到某个地方跳下去然后喊道,就顺着那个方向杀去,有人就杀,别管那人是谁。
你们还真把我当成杀人机器啊?这家伙!然后我只能直杀进去,直到我像个疯子一样乱砍也没砍中什么人,阿狗亲自带着母亲来见我。那个时候我觉得很丢脸,本来想像衣锦还乡那样很屌地回去把阿狗杀了然后要了他的一切,谁料现在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