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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放手

傍晚,一场秋雨落下,天气又凉了几分。

屋外传来声声雨滴敲竹的声响,每一声,仿佛都滴在水芙蓉心间,令她心酸不止。她突然问孟孤城:“你说,从此以后,静心道长会不会再也忘不了落花妖了?”

孟孤城不假思索地回答:“会的。那种无心害人,却有人为自己而死的感觉,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释怀的吧。”

“那你呢?”水芙蓉看向孟孤城,“如果有一天我为你而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永远都忘不了我了?”

孟孤城微微拧眉:“芙蓉,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水芙蓉无谓地耸耸肩:“你还真是个闷油瓶,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她见孟孤城不说话,便假装豪爽地笑了笑,“喂,你还真闷啊!好啦,我要回去了。你赶紧上蜀山修道去吧!”说罢,她便走出了屋子。她已下定决心,真正的水芙蓉为他自杀的事,她此生绝不会透露。

“芙蓉。”孟孤城却叫住了她,“我说过,要为你择夫的。”

水芙蓉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他,眸中水光盈盈:“孟孤城,你不要再白费苦心了。我水芙蓉此生都不会嫁人的。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不能接受别人的了。你不要我,没关系,我认命。只是,请你不要再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干预你上蜀山求道,从此,你我两不相欠!”语毕,她迈入了秋风中,在背对着他的那一瞬间,泪水,终是决堤。

孟孤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唇蠕动了几下,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那么,一切,就在此刻画上句号吧。

回到家中,水芙蓉便倒头大睡。只要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便都会烟消云散了吧。

第二日,上弦默又来到了府上。只是日上三竿,水芙蓉依旧在呼呼大睡。小蝶见着他,热情招待的同时也没少抛一丁点花痴眼神。上弦默面对她的热情,只能化作几声干笑。

直到午时,水芙蓉才醒过来。小蝶给她端了洗脸水过来:“小姐,你可算醒了,上弦公子都等了你一早上了呢!”

“上弦默怎么又来了?”水芙蓉伸了伸懒腰,“不过既然他来了,你怎么也不把我叫醒?”

小蝶低垂着头,嗫嚅道:“那我也是怕打扰到小姐你的美梦嘛。”

水芙蓉狐疑地看着她,无奈摇首:“是嘛?我看你呀,分明就是想独占他好不?”

小蝶急忙否认:“没有没有!小姐,我,我…”

“好啦!”水芙蓉调笑道,“我又没说不让你独占他。你这丫头,不会真得对他动情了吧?”

小蝶不禁憋红了脸蛋,不断绞着手里的帕子:“我没有…”

“还说没有呢?”水芙蓉用一种暧昧的目光看着她手里的帕子,“这个有龙涎香的手帕,好像就是上弦公子的吧?若你没有对他动情,成日拿着他送的手帕却是什么个意思?”

小蝶忙把帕子藏进衣袖里,羞得几乎要无地自容:“小姐,你就别嘲笑我了…”

水芙蓉不禁笑乐了:“好了,我不捉弄你了,瞧你羞成这副模样。赶紧出去好生招待他啊,跟他说我马上出来。”

“是,小姐!”小蝶仿佛是得到了特赦,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儿。剩水芙蓉一个人无奈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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