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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府为役

辗转反侧,安曼羡慕映红小姑娘对爱情的美好向往,也担心着她。回想自己大学二年级时认识的男友,根本不是自己的良人。懵懂无知相识了没多久,这个家伙经常开着私家车到校园里接安曼出去吃吃喝喝,还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玩耍。安曼因为性格随和,每次除了要求早些回宿舍,并没有其他的约束!也只是拉拉手,亲吻也没有几次。总觉得彼此还不够了解!这样过了几个月,这家伙变得越来越毛躁,喜欢动手动脚。安曼委婉的拒绝,有意回避,起初他没恼怒。只是……

那个初夏的夜晚改变了一切。

初夏,天气热了起来。安曼爱美早早的穿起了夏装。一条白色,及膝七分袖连衣裙。面料不是很薄,小香风风格,上身收紧肌肤,裙摆蓬蓬,很俏皮。男友早约了去吃饭,还要去KTV。气温高,KTV里不知怎么格外的热。大家都要了啤酒,安曼并没有喝的很多,只是一小瓶科洛娜。不久之后安曼觉得头特别晕,四肢无力。男友说安曼醉了随后体贴的扶了安曼上车回学校。这个混蛋开了车左拐右拐的,安曼发现时,车已经停在不知道哪里的黑暗角落。不顾安曼的拒绝哀求,只一味的露出贪念。

安曼赶紧摇了摇头,尽快的驱散这段恶心的回忆。

这之后,安曼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彻底摆脱了这个人渣。终于恶心的男人彻底离开了,“也许是找到了新的猎物了”安曼想着“还会祸害多少纯情少女呀,真该千刀万剐!”遇人不淑,也怪安曼自己。安曼穿越到这可是孤身一人,处处要小心谨慎。也要提醒映红,女孩子总是容易被伤害!哎…

一夜未眠,天色渐渐发亮,安曼还是睡不着,起身绣了一朵雪花在裙摆上。赶在阿妈起床前为大家准备了吃食。安曼才来了几日,学会不少日常的营生。没了在爸妈跟前的安逸,多了人生地不熟的不安,更何况这是穿越时空呀!果然一改过去迷糊懒惰的习气,处处精心也为了报答和家人的照顾。

剿匪的队伍回城了,这日正午,大研古城古乐声起,欣喜的人们全都涌出巷子。阿妈唤了安曼去看热闹,回城的队伍多了不少汉人军士,阿初柔哲老爷,一马当先走在列前,同行的还有一位汉人打扮的官员。映红早就等在最靠前的人群里,这会儿更是挥着双手,开心的呼唤阿初!阿妈一脸黑线看不下去,回转身,离了人群回了客栈。安曼其实很想继续看看热闹,这阵儿也只得尾随阿妈回去。进了院子阿妈就拉了安曼的手,“阿妈要托付你,这个混丫头整日不让阿妈放心,你看看她今日的样子!一副鬼迷心窍的皮相!安曼孩子你姐俩好,你替阿妈劝劝她!”阿妈愁眉苦脸,“咱家人是土司家的俄,阿爸在土司家当差抵役,即便高看一眼,身份还是俄呀!”一席话把安曼说糊涂了,“鹅?”只得细问:“阿妈别着急,映红就是安曼的亲妹妹,阿妈交代的安曼一定会去做的!只是这鹅是什么意思?安曼没明白,阿妈给讲讲吧!”

丽江府管辖的土地山川大部分都归土司家私有,这附近的部族也归土司家拥有,人们分开几等。“俄”是一种等级,这部分人的祖辈有奴隶,罪犯,外来民族和等级下降的其他上层级别的人构成。 他们大部分归土司,土司的总管,还有一些叫堪布的当权人占有。俄的等级是世袭的,根据服役的情况不同,又分为白,花,黑三种。担任土司的基层官职的称白俾子;一家之内只有男人或女子服役的叫花俾子 ;一家男女都服役的叫黑俾子 。也就是说,如果是白俾子,那么他家后代都要做土司家的基层官员;俄是分性别世袭的,那么如若是女花俾子,他家女性后代全部是花俾子,是男性世袭花俾子,那他家所有男性后代就是花俾子。男女均是俄的家庭,则后代一律是俄。映红家也是土司家的俄,阿爸是世袭男性花俾子。阿妈解释了半天,安曼才弄明白七七八八。又问道:“那么不服役的人们是不是就不用伺候土司家呢?”阿妈说:“那怎么可以呢!,主子需要时,咱们都要出人头去短期服役的!实际上咱们都是主子的俄!”

我的天老爷,这可是天打五雷轰!安曼险些哭出来,原来自己穿越到这,直接就成俄了,准确地说是做了土司的奴隶!还有比这更糟的穿越吗?“咱们给土司家尽忠,主子也待咱们不薄!你看咱家过得人人羡慕呢!”阿妈挺知足的,“只是这缺了心眼的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回头让土司老爷知道了可不得了!”安曼追问:“土司老爷不会随意杀人吧?”“那倒是不会,可主子可以做主卖了俄,也会转赠给其他部族,甚至做陪嫁,交换!”阿妈越说越激动,“土司老爷生气,会给咱们带来灾难的!安曼哟,你可得帮帮阿妈!”问题很严重!安曼是得劝劝映红。那个阿初柔哲老爷,的确是很傲慢的!到是还没见他奴役百姓,不过这毕竟是奴隶社会。等级森严,奴隶主贩卖个把个奴隶,那不是小菜吗!惹怒了主子,偷偷被杀害也未可知!“天理何在呀!穿哪不好,穿到奴隶制的地方来!”安曼都要绝望了。

这一天里,安曼听到的最糟糕的事情不是这个。晚饭前阿爸急匆匆的回了客栈!喊了阿妈,悄悄的说了几句!阿妈为难的和阿爸商量了许久!还是喊安曼到火塘前坐下“安曼呀,你阿爸回来报信。土司家管事的吩咐下来了,要你去土司府当差呢!”彻头彻尾的崩溃,“他们怎么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啥意思,奴隶主要奴隶去干活呗”安曼琢磨。阿爸和阿妈一样为难:“阿妈不放心你进府服役,阿爸也不放心呢!可管事特意找了我,说只是要你做几餐汉人喜欢的饭食。等招待好了汉军的官爷走了就可以回家啦。还特意免了今年要交的收成!安曼你看看能不能去呀?”飞快地转了转脑仁,“去做饭?我就会做几个家常小菜呀!”和阿妈阿爸实话实说,这么进府那不是凶多吉少吗!阿爸和阿妈对视着,“映红爸,要不你再去问问管事老爷,这丫头还小,来了不多久,也不会什么,怎么就安排当差呢!咱家丫头怕要耽误土司老爷的大事呢!”阿爸听了自己老婆说的的确有道理,也怕安曼耽误事不好交代,正想站起身回府里…

怎料土司府管事老爷派了两个女俄接安曼来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这是要安曼冒生命危险呢!阿妈阿爸几番叮嘱,着实不放心也没有办法,收拾几件衣物出了门。跟在两位女俄的身后磨磨蹭蹭的走了好几条街,这是安曼头一次看到浩大巍峨的土司府邸。

跨过清泉汩汩的流水小桥,突见一座木牌坊赫然立于土木瓦顶民居之间。跨进朱红色的土司府大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地面上巍然耸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汉白玉基座雕刻精美,那恢宏的气势,使人恍若置身于故宫博物馆的红墙碧瓦之间。

带路的两位妇人也不停步,指引着安曼一路深入府邸,穿过不知道多少个院落。安曼不敢抬眼仔细观察,只一味的跟着走。偷偷的看到这处房舍摆放的器物大都是做饭用的东西,估计是到了厨灶间,才缓缓的看了看四周!一位妇人说道:“安曼姑娘今日先熟悉一下这里,一会伊扁带姑娘去住的地方。有什么需要的就对伊扁说,早些休息,明日姑娘要忙喽。伊扁以后就是给姑娘打下手的,我是厨灶房管事的阿月,本家姓李!你就叫我阿月管事好了。”安排好一切,阿月走了!这个厨灶房有那么四五十个平方,伊扁指了放置蔬菜水果的一排桌子一一给安曼看。“明早会有新鲜宰杀的肉食送进府,姑娘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这配料都在后排的架子上!姑娘不熟,明天用时告诉我,我来准备齐整!汉人的官爷加上老爷安排的陪客人数不会很多,姑娘每餐席只要上八凉八热就好,如果有其他的需要,管事阿月也会提前告诉的。姑娘放心,活计不重,姑娘只管指派我做粗重的,不要累着,这是上面管事特意吩咐过的。”说着还接了安曼手中的包袱,复又引了安曼走到一处院落。“姑娘这几日就住这里。这离宴客厅和咱们的厨灶房不远。很方便,明白天有时间我再带姑娘走一遍,姑娘也就认得路了。”这府邸大的吓人,亭台楼阁遍布其间,曲径通幽,一不留神就会迷路的!安曼绝对是路痴,在家那会,即便是从小长大的城市也会经常迷路,去哪里都要依靠百度地图导航!现在,只得小心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吧!进了房桌上放着些水罐,旁边还有一个瓦盆。伊扁帮安曼掸了掸衣裙,拿了布巾舂过水,照顾小姑娘洗簌了才离去。

这一晚上,饭未吃,水都没有喝。也不觉得饿,也没感到渴。心里只惦记着明日怎么应付那些食客,八凉八热呀,那就是十六个菜,安曼努力回忆刚刚看到厨灶房桌子上堆放的蔬菜果子。东西的确丰富,很多蔬菜安曼在现代都不曾见过。什么胡萝卜、西葫芦、小油菜、土豆、红辣椒,这些安曼在家经常吃的,这里也有!还有不少干菌子,旁边的箩筐没仔细看,应该有不少可以用的。明天还要送新鲜的肉食,鸡鸭鱼,牛羊肉都会有吧!安曼筹谋着,一天两顿呢!也不能总重样,越想脑袋越大。索性把心一横,明天再琢磨。“反正奴隶社会的野蛮人,也没吃过我这家常便饭,只要做熟了,吃不死人,总不会制我的罪吧!”

昨晚本就整夜没睡,安曼双眼困的直流眼泪,没有多长时间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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