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太真实的梦。
日晒三竿钱富贵才慢慢醒来,眼见自己卧在床上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没有横死野外,张了张口觉得嘴角异常的发酸,又一团异物塞在口中,掰出来又难受几分。
“唔……唔……”钱富贵视线模糊,他在床上摸索了一会,慢慢挪动着肥胖的身子下床,一时用力过猛从床上滚下来,直接撞凳子上。
“唔……唔……”
丫鬟石英一早就侯在钱家院子里,准备听着主人的吩咐,听到屋里传来响声慌慌张张向钱富贵屋里跑去。
“老……老爷。”石英见上好的雕花门七零八碎,小心脏吓的扑通扑通的跳,双手握在胸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昨夜入賊人了。
“唔……唔”钱富贵臃肿的身体在地上扭动,撞到鼻梁疼得他掉眼泪。李霓裳抽的耳光越来越地道,直接把钱富贵打出浮肿的猪头像还带着免费的两根香肠嘴,加上一双淤青发紫的眼睛实在吓人吓得不要不要的。
“老爷”石英看到地上扭动的钱富贵担心的冲过去,赶紧把他扶起来,只是在扶起来那瞬间撇了一眼猪头样的钱富贵,吓的倒退一步夺门而去,“妖怪啊!”
“嗯哼……”钱富贵着地重重摔在地上,痛的只想喊老天爷,直到石英的叫声渐渐听不到,他才慢慢爬起来,费力扯掉塞在口中的异物,拿到眼前一看是自己的亵裤,恶心的他差点把隔夜饭都了吐出来,泪眼汪汪的想:这不是他昨天穿的内裤吗?尼玛竟然用这个来塞他嘴里,急忙呸呸几声。嫌弃的把手里的亵裤甩到一旁去,这下袖子顺着手臂滑到肘关节处,露出密密麻麻紫紫青青的掐痕,想起昨夜对付自己的那厮,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愣是夺眶而去。
“没想我钱富贵也会有今天,太无耻了。”一大老爷们竟然坐在地上哭泣起来。好久后他停止了哭泣,摸索着给自己倒杯茶漱漱口顶着浮肿的脸坐起来,凳子还没来得急捂热,门外传来柳氏的声音及那个折返的石英的声音还有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妖怪在哪里?”
听这声音发抖,急切又胆小的想要闯过去,想必是钱富贵的二夫人柳氏。
“夫人,就在里面。”
坐在屋里的钱富贵可不知道他的夫人带了十几个仆人站在门外候着他,那仆人个个精神抖擞,生龙活虎手持各种能造成伤害的“武器”,比如:木棍,扫把,锄头,鸡毛掸子木桶……木桶啊喂什么鬼,你是打算扣死妖怪吗?他们威武的站在屋外,只需要夫人一声令下,马上冲过去打死里面的妖怪。
柳氏一看门都坏成这样了,就石英急匆匆说事的样子估计自己夫君已经招到迫害,不由悲从中来,两三点雨泪落下,哭的实在是楚楚动人。
“老爷啊,你怎么就忍心丢下妾身一人呢。”
钱富贵一听是柳氏的声音,激动的全身肥肉在颤,心急唤道“夫人,”急急忙忙站起来往屋外走。
“如今妾身要帮你报仇,再去黄泉路上与你做伴。”她握紧手指,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去。
钱富贵前脚刚跨出去,就被扑上来的柳氏在脸上画出手指印。她一边抓他一边叫他偿命。
“还我老爷的命来,你这个妖怪!”
“哎呀……疼,”一把推开柳氏护住脸,柳氏摔在一旁,石英赶紧跑过去扶住。“夫人小心。”回头瞪着几个发愣的家丁火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打死他为老爷报仇。”
“是!”齐唰唰的回道,各个抡起武器纷纷向钱富贵拼命。
“还我老爷命来。”说完举着锄头挖去。
钱富贵那个苦涩啊,刚才还在心酸自己被虐惨了,怎么一晚上夫人家丁全部造反了。急忙抱头躲,纷纷而来的打击躲不减,即使你是铜钱铁壁也打的你砰砰响,何况是凡人一个的钱富贵只能抱头四蹿,害怕的往后退,却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理智的家丁拿着木桶直接罩住钱富贵的头喊到“老子抓到他了,快来打死它?”
钱富贵感激这个木桶护住自己的头部,却也认识那个说话的人,那正是多年跟在自己身后的书童,钱富贵恨的牙痒痒。准备开口斥责他之时,木棍等打击武器落在他身上,斥责的话也被“哎哟……哎呀……”取代了。
“打死他,打死他。”
钱富贵爬到桌子低下,却被两个人拽出来乱打一通,几次求救声到口里也只能成为撕心裂肺的嘶。喊声。
“别……别打啊,呜啊,我是老爷老爷啊”一边爬一边喊着,再也顾忌不了脸肿的疼痛,掀开木桶。
“说谎,老爷就被你这个妖怪祸害了,你还想装老爷来骗我。”
“打死他,”
啪啪啪……声音落在掀开的木桶上,钱富贵眼看又要挨揍又把木桶拉下来,砰砰的声音是打在木桶上造成的,感慨道要不是木桶估计他得脑袋开花了。
“我真的是老爷,呜呜……”钱富贵苦涩道,这些饭桶一天不见全不认识自己了,真是饭桶,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他们打死的,得想个办法啊。
站在一旁的柳氏本应体子弱,又因伤心过度差点昏了过去。
“夫人,你撑住,”
钱富贵一听,主意在心中生成,带着哭腔喊道:“柳儿,柳儿,你让他们住手啊,我是富贵啊。”
“富贵?”柳氏一听富贵顿时清醒了大半,想当年她和钱富贵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成婚的,当时他就唤她柳儿,这柳儿的名字除了娘家人还有钱富贵唤着便无人知晓了。
难道真是富贵,她哆嗦着,眼里露出喜色,唤住家丁,待她却拿开木桶时,泪如雨下啊……
“果真是老爷呜呜……”扑在钱富贵怀里。“老爷你怎么变成这样啊?”
“柳儿这事先不说,先把夏家的婚事退了吧,”钱富贵考虑苏流年那边急忙派人叫来媒婆,亲自到夏家道歉去。
夏家门口
夏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钱家的事,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家丁来通报,他和夏稀语速速前往门口。
只见钱富贵顶着个面纱的斗笠,遮额的严严实实的,若不是爹爹提醒她这是钱富贵,夏稀语还以为是某个采蜂人呢。:钱伯伯好。”
“小语啊,还是乖巧啊,嘿嘿”转身面对夏晨说道:“夏老友,今日我来就想和你家说个清楚。”
夏晨心里嘀咕着还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啊,钱富贵吃饱了撑着么?
“客气,有什么事进屋说吧,”夏晨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到了钱富贵那里却成了恐怖的邀请,他急忙摆摆手道:“不用,就在这里说吧,也是件小事而已。”
“哦?”夏晨疑问,望着夏稀语也估摸不了钱富贵的来意啊。“不知钱老友有何贵干?”
“咳咳,最近以来一只叨唠着你们怪不好意思的。”钱富贵说完瞄了一眼夏稀语。这姑娘越长越水灵了,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儿流不到钱家这块肥田。
“哪里的话,”夏晨还得客气一下,今天钱富贵穿得如此寒冬真让人琢磨不透他想干嘛。夏稀语自然心知肚明,昨夜算算估摸钱富贵回来,如今看到这幅打扮就有十分把握他是来退婚的。
“我打算从今以后再也不向你家提亲了,”
“想通了?”夏晨反问道。“是我家丫头终于不入你的法眼了?还是你又想去祸害谁家的姑娘了?”
“额……”钱富贵想:什么叫想通了,还有说话要不要这么露骨啊,什么叫祸害,被他钱家看中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夏呆子懂什么?气的他握紧拳头。要不是被暴力威胁他能想的通吗?心里的那个气呀……感觉都不能呼吸了。哼,他抬起头,街角那一处,投来冰冷的眼神,钱富贵顺着直接望去,只见苏流年冷冷的给他一瞥,立马心虚到了极点,
“他不会来警告我的吧?”想到这里一个脚步不稳,踉跄起来,幸好旁边手疾眼快的跟班扶住他。
“老爷没事吧?”
“钱老板没事吧,是不是没吃早餐腿软哈哈哈。”夏晨打趣道
“的确没吃”钱富贵抹抹了额头上的虚汗,伪装着平静,和善道:“不不不,我吃了。我想说前几日打扰你了,女儿儿子都有自己的心上人了,再为难他们也不好。”
哎哟,敢情还开化了喂,夏晨鼓掌:“如此胜好,改日挑个良辰吉日我们去喝个喜酒凑凑热闹。”
“一定一定,那是必须的。还希望夏老友大驾光临,我先去回家了,有时间再聊。再聊”
心中苦叫赶紧溜啊,再靠近那两父女迟早有一天会被玩死的,钱富贵连连擦手,麻溜的转身离去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哼都没哼,环顾四周逃一样的离去。
“真叫人看不懂啊,小语,”夏晨心情大好哼起小调回屋去。
“钱富贵怎么看到我就跑,管家大人。”苏流年拿着小玩意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面带悲催沉默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