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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桶金

第二天一早,肖佚林正在客厅吃早餐,这是喻佳第一次给他做早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女孩每天早晨去饭堂排队打早餐然后跑回来送给他,肖佚林有点感慨,正想着,喻佳端过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上课吗?”

“是啊,怎么了?”肖佚林喝了口牛奶,“他们说会安排人来接我们,应该快到了。”

“你真的要给他们上课吗?”喻佳问。

“我不是都已经答应他们了吗?”肖佚林奇怪地问,但转念又明白喻佳的担忧,“你放心,我能应付的。”说完又低头继续吃。

喻佳看着眼前这个连吃饭都要别人送到面前的人,真不知道他给人上课会是什么样子?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喻佳放下筷子去开门,跟来人聊了几句回头对肖佚林说,“佚林,李主任派车来接你了,就在楼下。”

车子一路急驰,很快到了学校,喻佳扶肖佚林下车。

“哈哈哈哈,肖先生来了,欢迎欢迎,”李主任人未到爽朗的笑声就到了,肖佚林记得这个声音,也跟着笑道,“呵呵,李主任盛情邀约,不敢不来呀。”

“哪里,哪里,”李主任上前握住他的手,“咦?这位是?”李主任看着喻佳问道。

“这是我朋友,姓喻。”肖佚林介绍说,“喻佳,这位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李主任。”

“瑜伽?这名字好,好记,哈哈哈哈,”李主任又大笑着,丝毫没有人们印象中严肃,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也是肖佚林喜欢他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去哪呢?”肖佚林问。

“哎呀你看我,光顾着和你们聊天了,走走走,先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一会就要开始上课了。”李主任拉着肖佚林来到办公室。

“肖先生啊,你看下一会上课的时候需要什么东西,我叫人去准备。”李主任扶肖佚林坐下,然后去倒水。

“什么也不需要,给我张凳子就行。”肖佚林说道。

“哈哈哈哈,好,那你先喝口水,我这就去给你安排上课的事。”李主任把水递给肖佚林,转身离开了。

这是一所还算不错了小学,整齐的教学楼,雪白的墙壁,先进的设备还有鲜红的国旗,无不象征着这是一所现代化的学校。校园里种着很多樟树,高大挺拔,郁郁葱葱;低处还有被园艺修剪成各种不同的形状的海桐,非常漂亮;如果留心观察,还会发现在远处的墙角里,有两颗正在开花的红叶石楠,红叶石楠新叶鲜红,夏季转绿,秋季再转红,是难得一见的景花。喻佳陪肖佚林来到教室门前,他今天的课程是教会孩子,“用心生活,感恩社会”,肖佚林稳了稳情绪,走进教室。

这是一间还算宽敞的教室,黑板是水磨玻璃的,桌椅都是新的,后面的墙壁上用隶体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教室横向摆放六排桌子,每排八个学生,大都七八岁上下,看到肖佚林进来,大家都停止了喧闹,好奇地看着这个由别人搀进来的“老师”。

教室的正前面有一张大约一米高的讲台,讲台旁边放着一把椅子,喻佳扶肖佚林坐下后就出去了。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呀?在为肖先生担心吗?”李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喻佳的身后。

“李主任,佚林从来没做过老师,您说他能行吗?”喻佳担心地问。。

“放心吧,我对肖先生很有信心,你也应该要对你自己的朋友有信心啊,”李主任笑着鼓励她说,“对了,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上次在红树林和我们玩游戏的事?”

喻佳摇了摇头。

“事情是这样的。”李主任将上次在红树林发生的事讲给喻佳听,喻佳安静地听他讲述着肖佚林的坚强,她有些感动,她不得不承认肖佚林的意志很坚强,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佚林竟对这些孩子有着如此强大的感染力,他不但克服了自身的缺陷,还把自已的经历自成体系的教导给其它人,这需要一种怎样的胸襟?喻佳从内心深处肯定了这个年轻人。

“喻小姐可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要让肖先生来给孩子们上课吗?”李主任接着问道。

喻佳再次摇了摇头。

“肖先生身逢巨大打击,却依然能笑看人生,可见他心理素质绝非一般,对人生的感悟也颇有见谛,让他把自身经历整理成文并用以帮助更多的人,这对他本身也是一种考验。”李主任顾了一下,继续说,“上次在红树林我就看出他处事淡定,从容不迫,虽然双目失明但内心却是非分明,明知道我是小黎的父亲却不点破,可见他颇有城府,只要加以调教,日后必成大器。”

听完李主任这番话,喻佳恍然大悟,方才自己还在为学校给佚林安排了这样的课程有些怨恨,此时听到李主任如是说心里很是愧疚,她在心里默默地为肖佚林祈祷,希望他不要辜负李主任的一片苦心。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李主任带喻佳来到教室最后面的窗户外。

课程很快开始,正如李主任说的一样,肖佚林的表现十分镇定,他先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待气氛完全放松下来,这才问同学们:

“同学们,你们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呀?”肖佚林问。

“玩,我们喜欢玩。”下面有人喊道,然后是一阵笑声。

“这个想法好,我平时也喜欢玩,那我们今天就来玩个游戏吧!”肖佚林笑着说。

果然,一听说要玩游戏,小家伙们顿时情绪高涨了起来。

“我今天来呢?是受你们教学主任委托,来帮你们完成一个心愿,你们有什么心愿,告诉我,我都可以帮你们完成,但是每人只能提一个。”肖佚林说。

只听得下面一阵骚动,小家伙们开始交头接耳,互相讨论,显然,他们谁都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都在努力地思考自己最想要什么。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发言了,哪位小朋友先说?”见时机成熟,肖佚林对台下的学生们说道。

“我想要每天都有零食,永远也吃不完的零食。”一个小女孩说。

“我想要每次考试都考一百分,这样妈妈就不会不高兴了。”

“我想要有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我就可以买任何我喜欢的东西。”

。。。。。。

大家意见都不相同,见没有人说话了,肖佚林总结说,“第一个小朋友说想要零食,她认为生活最重要,第二个小朋友想要每次考试都考一百分,他认为成绩最重要,第三个小朋友想要钱,他认为经济最重要,我可以帮你们完成你们的心愿,但是有个条件,你们谁愿意把自己的眼睛换给我,我立刻就能帮你们实现你们的愿望,你们谁愿意?”

同学们都不说话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不太明白肖佚林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愿望都不一样,但是我告诉你们,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你们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想要零食,如果你没有嘴巴,有再多的零食也没用;你想要满分,首先也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聪明的头脑,才能得满分;你想要钱,如果你也像叔叔一样看不见,你就会觉得钱是最没有用的东西,闭上眼睛,你连钱和纸都分不清楚,你要钱有什么用?”

“叔叔有很多很多的钱,可以买很多零食,但叔叔是个不健康的人,在叔叔的世界里,没有光明,没有温暖,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在叔叔眼里,没有白天夜晚,没有上午下午,也没有红黄白绿黑,这个世界对叔叔来说,是空洞的,是虚幻的,是黑暗而又可怕的。”

喻佳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从不曾看到肖佚林软弱的一面,她似乎认为肖佚林的坚强是理所应当的,现在她明白了,肖佚林也是人,也需要有人关心和呵护,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不再和肖佚林斗气,要给他最精心的呵护,要让他感觉到在他世界里,还有温暖。

喻佳只在为肖佚林担心,却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喻佳知道,他们就是教室里这群孩子的父母,他们得到消息,今天有个盲人上课,他们也想过来一探究竟。

“孩子们啊!你们生活在健康的世界里,只知道钱是最重要的,可你们却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健康,只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想想看,你们平时看书,写字,吃饭,玩游戏,哪一样能离开眼睛,没有眼睛,别说读书,你们连书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有眼睛,别说吃饭玩游戏,你们就连这个学校的大门都走出不去啊!”

肖佚林有些哽咽,也许是因为他太投入了,也许是他将多日来所受的委屈的压抑在这一刻用文字的方式全都释放了出来,在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水轻轻划过。

家长和所有的孩子都认真地听着,没有了欢跃,没有了叫嚣,一个个全神贯注,伸长了脖子在听,整个教室显得异常的安静。

“所以孩子们,珍惜你们现在的生活吧,珍惜你们身边每一个关心你们的人吧,珍惜你们的父母老师,珍惜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吧,钱不是万能的,只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教室里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喻佳有眼睛湿润了,家长的眼睛也湿润了,抬头看看自己的孩子,在他们眼角深处,竟也闪烁着一丝晶莹剔透,他们信相信,这一堂课会给孩子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学们,叔叔现在再问你们一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健康”,所以的小朋友一起喊道。

“那你们现在是不是要孝敬父母,关心老师啊?”

“是”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肖佚林满意的点点头,课程结束后,喻佳扶肖佚林走出教室,家长们立刻蜂拥而至,争相与肖佚林握手言谢,他们或感动,或同情,他们相信,通过这次课程,会让自己的孩子更加懂得生活,懂得感恩,并且懂得去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等家长和孩子们都散去后,李主任微笑着把肖佚林和喻佳请进他的办公室,

“恭喜你,肖先生,这次课程进行的非常顺利,你让孩子们学会了感恩,家长们也都很感动,同时我也要代表学校对你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李主任笑着说。

“李主任言重了,我原本也只是想鼓励下自己,今天就算是和孩子们共勉吧。”肖佚林表现的依然很平静。

“说的好,好一句和孩子共勉,肖先生不愧是一代青年才俊,但是,,,”李主任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肖先生讲课的方式和一位前辈很是相近。”

“是的,我失明前曾看过那位前辈的资料,也很敬佩他的为人,只是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不过我相信,我所做的也是那位前辈想要做的。”肖佚林说。

“呵呵,好,二位请稍等一下。”李主任说完,转身从后面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佚林面前:“肖先生,这里有八千块钱,五千是学校给你的报酬,还有三千是一位父亲给的,他说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是坚强。”

“李主任客气了,助人为快乐之本,更何况我今天来给孩子们上课根本就没想过要什么报酬,这些钱您还是收回去吧,至于那位父亲的好心,他的心意我领了,可这钱我不能要。”肖佚林说。

“肖先生身逢巨变,却依旧可以笑看人生,已属不易;为人正直,施恩不图报,堪为当下年轻人之典范。”李主任赞道,“只是这钱我已经收了,总不能让我再给人家送回去吧,再说这送钱的人也没有留下姓名和地址啊!”

“这,,,”肖佚林陷入了两难。

“佚林,李主任和那个家长也是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这时站在一边的喻佳突然开口说道。

肖佚林犹豫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好吧,这钱我就先收着,李主任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直说。”

李主任把钱交给喻佳,“这就对了嘛,我在酒店设了宴,晚上为肖先生庆功。”

“哎,吃饭可以,不过这饭钱得算我的,要不这八千块钱带回去多重啊!”肖佚林笑道。

“哈哈哈哈,肖先生豪气干云,好,就依你!”

学校又恢复了平静,肖佚林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一样。

晚饭后,在回家的路上,肖佚林提前下了车,也许是因为晚餐时喝了点酒,他想在外面走走,喻佳陪他来到小区外的步行街,天色渐晚,道路两旁摆满了形形色色的摊位,小贩们或大声叫卖,或静坐待客,或唾沫横飞,或收钱找钱,忙得不亦乐乎,人们或说或笑,整个道路都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

不远处一漂亮美媚正在和一卖袜子的小贩讨价还价,无奈小贩死活不肯让步,漂亮美媚急了,“钱对你就那么重要吗?讲了半天,一毛钱都不降!”

没想到那小贩却还振振有词,“钱对我不重要,但是我对钱很重要,这些钱不断流动在人与人之间,就像一个居无定所的浪人,只有到我手里,才能体会家庭的温暖,相信我,我会让它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会给它们以温暖。”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小贩一通谬论说得漂亮美媚无言以对,只得乖乖掏钱,买了东西走了,小贩收起钞票,继续吆喝,“瞧一瞧,看一看,美国打倒阿富汗,走一走,停一停,看我说的行不行,孙悟空,韦小宝,都说我的袜子好。。。。。。”

“晕,原来是个卖袜子的。”喻佳不屑地说道。

肖佚林笑了笑,未置可否。

“先生,行行好吧,行行好吧,”一个声音在肖佚林面前响起,喻佳应声止步。

“怎么啦?”肖佚林侧脸问道。

“有个乞丐站在你面前,只有一只胳膊,另一只手举着个破碗正对着你。”喻佳说完又对乞丐说,“我们没钱给你,你赶紧走吧!”

喻佳驱赶道,乞丐也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睛有些异常,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扭头要走。

“等等,”肖佚林突然叫住乞丐,然后转身对喻佳说道,“给他一百块钱。”

“什么?一百块?”喻佳惊讶地看着他,乞丐也张大了嘴巴。

“是的,一百块,给他吧。”肖佚林说,喻佳虽然不解,但还是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红色钞票放到乞丐的破碗里,乞丐接过钞票,却没有走,只是站在原地发愣。

“给你钱了,还不走?”喻佳再次驱赶着乞丐。

“身体的残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上的残疾,失去一只手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失去生活的勇气,不要为自己的乞讨找借口,任何失败都源于借口,”肖佚林俯下身子,因为他感觉乞丐说话时声音很低,“我双目失明尚可自食其力,你只是失去一只手,为什么不试着靠另一只手养活自己呢?”

乞丐走了,希望他能听懂自己的话,肖佚林想。

“我们也走吧,”肖佚林说。

回到家里,肖佚林坐在沙发上休息,喻佳把一个信封丢在茶几上“呶,这是今天李主任给的钱,吃了九百,给了乞丐一百,还剩七千。”

“你把它收起来吧,现在的钱对于我来说跟废纸没什么区别,你放我这,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我拿来擦桌子了”肖佚林说。

喻佳想想也是,便又把钱收了起来,但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不敢说,一副预言又止的样子。

“喻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肖佚林问。

“嗯,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好,我不生气,你说吧!”

“我不明白,今天李主任说为你设宴庆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提出自己买单?而且就算要请,也不用去这么高档的地方,九百块钱,对普通民工来讲,这几乎是他们半个月的收入。”

听了喻佳的话,肖佚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喻佳,你知道今天李主任为什么要拿钱给我们吗?而且一拿就是八千?”

“不是八千,是五千,还有三千是一位父亲给的。”喻佳说。

“你怎么知道是一位父亲给的,就算是一位父亲给的,他如果不说,你知道还是我知道?”肖佚林反问。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喻佳问。

“因为他知道我不是爱财之人,所以便假借父亲的名义让我明白天下父母对自己孩子的一片苦心,想让我就此来教育更多的人。”肖佚林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喻佳问。

“从我和他打过的两次交道来看,我觉得李主任不仅是一位教师,更是一位慈父,他对待每一个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样重情义的老师,现在已不多见,他对学生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视若已出的照顾,都让我敬佩,还有,”肖佚林直了直身子继续说道:“我总感觉他对我有一种特殊的期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课程就是他专门为我安排的。”

喻佳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将今天在窗户外面李主任对自己讲的话告诉佚林。

“果然如此啊!”肖佚林长舒一口气,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晚上,喻佳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来和肖佚林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肖佚林虽然双目失明,但他却丝毫没有自暴自弃,相反,他处事大方得体,言谈风趣幽默,想人之不能想,知人之无所知,为人之不能为,这种心态,这种睿智,莫说是位残疾人,就连她这样的正常人也做不到,难怪李天丹当初坚持让她来照顾肖佚林,喻佳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以来,在他身上确实看到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她甚至在想,如果肖佚林不失明的话,自己可以考虑做他的女朋友的,但她很快否决了这个看法,因为如果肖佚林不失明的话,也就没有了她的存在。

此时,躺在客厅沙发上的肖佚林,也陷入了失眠的状态,这是他自失明后赚第一笔钱,其实他今天请大家吃饭,还有一个原因,他发现这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并且是一种非常有价值有意义的生存方式,他相信,只要自己今天给孩子们上课的事传出去,就会有学校不停地来请他给自己的学生上课,这样以来,不但可以教育更多的孩子,还可以为自己挣取一些生活的费用,其实肖佚林并不缺钱,CF公司是一家国营单位,每月的薪水虽然不是很高,但好在他平时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几年来省吃俭用,到也攒了一笔钱,打工发不了财的道理肖佚林是懂的,但他又不想每天为生意去奔波劳碌,于是他便把钱交给信任的朋友,让朋友拿着自己的钱去经商,而他自己,只是每个月分一些分红罢了,虽然不多,倒也足够他一个人生活了,只是现在有两个人了,为了保障他们的生活质量,肖佚林不得不想办法多挣一些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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