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你TMD在监狱里跟我讲人性,我TMD要是知道人性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会在这里混了,你TMD还想跟我讲人性。说完,孙德邦就站起来企图用手中的菜刀砍死对面的那个王八蛋,竟然敢打断老子的赌约,看来真的是活够了。
可惜他的想法还没有形成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行了,行了,都嚷嚷什么呢?花甲彪已经被抓住了,你们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让你们来打架的吗?谁要是不想舒服了,给我把衣服全部脱完,绕这里跑五十圈,谁要是再敢给我闹事,就别怪我不给他面子啊。
狱警老大身上的军绿色皮雨衣已经被浸透,他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也已经被打湿了,额头上被浸湿的头发已经漆在头上,执电棍的双手上的青筋也已经爆起,可能在下一秒他就有可能把这些犯事的人们给乱棍打死,他冷漠的眼神让别人更加的害怕,尤其是在这已经接近午夜的天空。
进去!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逃跑,简直就是在找死啊。狱警几人碎碎话之后,拍了拍手而后离开,仿佛他们的手上沾染了多么多的脏东西一样,再看这边被扔进来的人物,满脸血肉模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可想而知,,他是遭到了多么严酷的惩罚。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逃跑多次都未成功的花甲彪。
他凭着他身体的最后一丝的力气拼命的向他的床边爬去,他手中本就不长的指甲也已经沾满了污泥,污泥与流淌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人们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再向下看的时候,你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并不茁壮的小腿也已经被类似刀刃似的器具划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血淋淋的把白暂的血肉露出体外,让人想要呕吐,却又想要对他表现出同情之意。
我劝你这段时间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在想着逃跑,否则…他们下次可就不能保证还会这样仁慈的对待你了。花甲彪费尽力气爬到自己的床边,倾斜半依靠在床柱之上,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有吸引力,他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竟让他渐渐的安定下来。
没有办法,我必须出去见我的女儿,我还有母亲,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我一定要出去。只听花甲彪闷声的努力的回答着他的话,其实他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他的直觉却是告诉他隔壁的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一定可以帮到他。
如果你一开始就想到你的女儿,你的母亲,你就不应该代人入狱,就不应该在法庭之上什么话都不说,一心只想认罪,代人受过。隔壁的男人一字一句淡定的说着,仿佛这些话都不是出自他口,他却只是一个旁听者而已。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花甲彪不知道隔壁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可是他说的话却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代人入狱,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当年在法庭,在外界如此多的舆论压力之下他也未曾来过口,为的就是保住他的女儿和母亲,可是这件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问,我不会多管闲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牺牲是否值得,这件事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过着抛女弃母的生活了,你还有选择上诉的权利,无论你身处何种位置,身边有怎样的压力和逼迫,你都不能屈服,一定要为了自己的家人做些争取和努力,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像我一样。
最后一句话,车臣一告诉着自己,十八年前,他做了一个至今都让他后悔的决定,如果人生再来一次,他却还是会选择那样做,因为他只有那样做了,他才可以给他最好的生活。
虽然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的。显然,两人对刚刚的谈话心照不宣,大家都知道彼此在做什么,再说什么,只是都没有捅破而已。
今天是车臣一被调离单独关押的第一天,三年来他都是独自被关押在暗黑无人的角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此时是黑夜亦或者白昼,他更不知道他所答应的承诺竟换来如此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