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君觉得不能老让许不凡咄咄逼人,否则自己最终会一败涂地的,虽然现在处于下风,但总得想想办法扭转一下局面,于是他气呼呼地说道:“你说这话有证据吗?”
许不凡叹道:“唉!如果我有像这封遗书一样的直接证据早就去告你了。”
这句话被周正君抓/住了把柄,他反击道:“你做过市/长难道不懂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能乱说吗?你以为小红发生了意外我不难过吗?告诉你,我难过得要命,这可是两条人命啊!我过去的确做了对不起家庭的事。但是小燕自杀后我幡然醒悟了,我要像小燕希望的那样重新回归家庭,好好地和小红一起生活,虽然我把小燕自杀的真/相瞒了起来,但却是为了保护小红不再受伤。然而没想到小燕的遗书被她发现了,任凭我怎样解释她都不相信我,她要去你那里把真/相告诉你,也许她心太急了,而电梯又坏了,她就走楼梯下楼,不料一不留神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这人就算再坏,再不道德,但也没有坏到去剥夺别人生命的地步,况且这人还是我的妻子,我想重新开始一起好好过下半辈子的妻子,而且她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能够让我们看到希望的孩子。”
周正君越说越激动,以致于不由地热泪盈眶,他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许不凡的脸色很复杂,也就是说是那种半信半疑的表情。为了继续扭转被动的局面周正君接着发挥道:“可是现在希望破灭了,我从此将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人世间苟且偷生,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快乐了,现在我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去走那条弯路?为什么要去尝试那段风/花/雪/月/的/感/情/呢?唉!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喝下这杯自酿的苦酒了。”
说到这里周正君瞄了一眼许不凡,这时许不凡正眯眼沉思着,表情已没有之前的犹豫了,似乎恢复了自信,给人的感觉是在捕捉这番话是否有漏洞。
周正君见状不安地想道:老头子又在想什么花招了?这样的较量何时是个头呀?如果没完没了的话我会被他拖垮的,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心地过日子啊?
这样一想他不禁有些灰心丧气,这时许不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要给他致命一击了,只听许不凡问道:“那时你想回归家庭,那个第/三/者就轻易地答应了?”
周正君觉得回答这个问题非常关键,一旦老头子满意了就能蒙混过关了,于是他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答道:“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那个女人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我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她,但她始终不愿接受这一事实,我没有办法,只能横下心不再和她见面,并把她的电话也拉黑了。”
许不凡追问:“后来呢?”
周正君说:“后来也许她想通了,再也没有来纠/缠/我。”
这时许不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不会把她杀了吧?”
周正君心里一凛,不禁脱口而出:“不,不,我没杀她,她是自杀的。”
刚说完他就懊悔不已,冷汗倏然间都冒出来了,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简直幼稚得像个没有生活经验的人,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须臾他就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因为老头子在官/场中混迹了几十年,对潜规则了如指掌,尔虞我诈也见多了,自然对旁敲侧击这种伎俩运用起来也驾轻就熟。而自己虽然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而且自我感觉还非常良好,但怎能和老头子相比?再说自己本来就心里有鬼,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给套出了,不过好在自己没有完全/露陷,可能是坏事做多了,本能地产生了一种自我保护意识,那么接下来我必须要更加地保护好自己。
这时许不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仿佛已胜券在握,只要紧追不舍就能把周正君彻底打败了,因此他不依不饶地问道:“她是怎么自杀的?”
周正君暗忖:该怎么回答他呢?要不就照实说她是跳山崖自杀的,因为这种自杀方法比较少见,也最彻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定出乎老头子的意料,他还能说什么呢?而如果说其他的自杀方法,比如割腕、煤气中毒等,说不定他还能找出破绽,继续刨根问底。
想到这里他回答道:“她是从山上跳下去的。”
果然许不凡怔住了,久久无语。周正君见状心中暗笑,好了,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快快回家去吧。
哪知过了一会儿许不凡回过神来不紧不慢地问道:“是从忘忧山跳下去的吧?”
“啊!”这回轮到周正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