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君出了酒吧一/屁/股/坐进车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和陆小健这种人渣的较量终于结束了,虽然付出了三十万的代价,但从此后生活又可以步入正轨了。
接下来周正君打开陆小健的手机,点开视频,那天在忘忧山触目惊心的一幕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他根本没有胆量往/下/看,赶忙点下删除键,几秒钟之后视频全部删除了。
接着又打开了童彤的手机,发现童彤的微信中他们之间的交流,无论是文字还是语音都保留得完好无损,有些对话他现在再看再听不禁会面/红/耳/赤,想来当初他们/爱/的是如何/炽/烈,彼此真的是爱得毫无保留,即便童彤已经感到这份爱无法挽回了,想以死/殉/情/之时都没有删除它们,足见她是如何的舍不得啊!
想到这里周正君眼角不由地/湿/润/了,过去美好的一切都浮现在了眼前,仿佛都是昨天发生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往事已如烟,再美好的东西都无法和残酷的现实相比较,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如此一想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咬了咬牙把手机里的微信卸载了,然后又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删除了,完成后他把两部手机都关了机,至于如何处理它们他早想好了,就放在单位里一个属于自己的保险柜里。
做完后周正君抽了一支烟好让自己平静一下,因为回家后可能要平息另一件棘手的事,昨天他就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许红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了,随时都有可能责问他,为此他今天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妙策,他认为许红一定会相信的,如果在以前他不敢这样想,但现在不同了,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是很好骗的,只要这件事能蒙混过关一切都OK了。
大概十一点钟周正君发动车子往家开去,半小时后到了家,他拿出钥匙开了门,一推开门就发现卧室里还亮着灯,他不禁想道:许红还没睡?为什么?莫非如我之前所猜?但这会儿他又没法退出去,只好忐忑不安地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周正君轻轻地推开来,只见许红闭着眼半躺在*******,他一时吃不准许红有没有睡着,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后仔细地瞧着许红,但还是无法确定她是否睡着,于是他转过身想去把灯关了,就在这时听到许红轻声地说道:“你回来了?”
周正君连忙回过身,只见许红睁开了眼睛,里面充满了疲惫之色,便说道:“我把你吵醒了。”
许红说:“我根本没睡着。”
周正君关心地说:“你怀着/身/孕/应该早点休息。”
许红回答:“我在等你。”
周正君说:“其实你不用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许红忽然伸手拉着他的衣角,说:“来,你坐到我身边来。”
周正君倏然间感到事情有些不妙,看来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许红要开始盘问了,好在自己已经想好了说词,但他还是十分不安地坐到了许红的旁边。
这时许红紧紧地盯着周正君的双眼,似乎要把他看透。周正君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尴尬地问道:“小红,你想说什么?”
许红收回目光,沉思片刻,说道:“今天我给谭华和你的一个大学同学打了电话。”
周正君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她说得是什么事了,于是赶紧一把握紧许红的手,低沉地说道:“小红,我错了。”
许红听了这话瞬间两行热泪流了下来,痛苦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瞒骗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周正君喃喃地回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许红幽幽地说道:“我们家已经经历了一场地震,难道你还想折腾吗?”
周正君安抚许红道:“小红,你先平静一下,听我慢慢说,其实这件事的主要当事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没有把好关,因此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然后我想尽力地去弥补。”
许红瞪大眼睛催促道:“你快点说呀,我都急死了。”
周正君说:“其实这件事的大致情况我前不久已经对你说过了,就是市一医院的一个医生在救治一名坠崖女病人时,没有经过医院主要领导的同意,擅自使用未经批准的治疗手段,结果导致女病人死亡,而且这名医生因为压力太大也跳楼自杀了,为此我作为医疗事故调查组组长参与了善后工作。”
许红接过话头说道:“是的,我听你说起过,后来病人家属得到了一笔赔偿。”
周正君说:“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这名医生我是相当了解的,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人,我离开医院后他接替了急诊室主任的位子,在抢救那名女病人时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而且病情也出现了好转。然而如果想使她完全康复就必须使用这名医生自己研究出来的医治手段,但是这个方法没有经过实践,为此上级领导是不可能同意的,而且不巧的是当时医院主要领导在出差,为了争分夺秒地抢救病人,他和我商量怎么办?我给他的建议是不妨来个先斩后奏,把病人抢救过来再说,最后他同意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最终出了医疗事故,为此他吓坏了,一时想不通跳楼自杀了,而他的死不可能有任何赔偿,但是他家里有收入不高的妻子,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父母,出事后我去了他家,他们一家人已经完全崩溃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
许红听到这里责怪道:“你为什么当初要建议他先斩后奏?否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周正君黯然地回答:“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的治疗手段绝对安全,我当时也是为病人所急,没有多加思考就给他提了这个建议。”
许红紧张地问道:“那么领导对你有没有处分?”
周正君说:“领导不知道这件事,我根本就不敢说,一说我的前途就完了。”
许红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是你心里能原谅自己吗?”
周正君回答:“的确不能原谅,我一直在自责,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也许这个方法多多少少能弥补一下我愧疚的心情。”
许红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个方法就是送给他家二十万元。”
周正君点头道:“是的,但是我怕你不肯,就用向同学捐款来搪塞,不过一开始我就想给他们十万元,但是谭华又送来了钱,我想了想还是一起给了吧,因为我觉得他的钱有行贿之嫌,我本来不想要的,但他一定要给,说是给咱们孩子的见面礼,这种烫手钱还是给更需要它的人吧,也算求个心理安慰。”
许红问:“今晚你去了他们家?”
周正君答道:“是的,我对他们说这笔钱是同事们的捐款。”
“唉!”许红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