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自从得知女儿离开了人世后许红已经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睛,精疲力尽了,周正君劝她吃点东西,可她什么食物都咽不下去,周正君只好给她输了瓶葡萄糖补充能量,之后她累得不行了就睡过去了。
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周正君走进书房终于有机会打开周燕写给他的信,也可以说是遗书,看着女儿熟悉的笔迹,看着她字里行间充满怨恨、失望、期待的话语他心里五味杂陈,眼泪一次次/浸/湿眼眶,懊悔之心也油然而生,原来小燕真的是因为这件事而自杀的,那么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唉!如果那天童彤不来家里就好了,如果那天不下雨就好了,但是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也是没有后悔药买的,说到底如果没有发生这段//婚//外//情/就好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真正下决心结束这/段关系,这样就不会再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了,也能让小燕放心地远行。
想到这里周正君心里又是一阵痛,如果和童彤分/手自己舍得吗?分手后童彤会怎样?她会不会也做傻事?还有自己一旦回归家庭能和许红/恩/爱/如/初吗?如果无法做到的话这个家庭就会变得冷冷清清毫无生机,也没有任何盼头,就如同生活在黑暗中一般。
周正君感到了左右为难,就在这时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童彤发来的,只见上面写道:/亲/爱/的,你在干嘛?
周正君回道:我在想女儿。
片刻童彤又发来一条:她实在太可怜了,警察查出原因了吗?
周正君回复:没有,但是我已经知道她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了。
童彤似乎猜到了什么,很快就回过来:是不是因为那次?
周正君简单地发了两个字:是的。
童彤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看得出她很慌张:天哪!我竟然是害死她的间接凶手,怎么办?
周正君回了一条安慰她:你别自责,谁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
须臾,童彤发来了一条心存疑惑的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正君回复:她写了一封遗书给我。
片刻童彤就回复了,字里行间满是忧虑:这封遗书其他人有没有看过?
周正君为了让她放心,回道:别担心,没人知道,我打算把它烧了。
童彤似乎在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很久才发来一条:你女儿在遗书里说了什么?
周正君犹豫了,他在想该不该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半晌才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万一自己将来做出什么决定她也好有个思想准备,于是他打下了一行字:她要我和你分手。
童彤马上就问道:你打算分手吗?
周正君又犹豫了,童彤却等不及了,很快又发来一条:快说呀。
周正君无奈地回复道:我也不知道。
这下童彤那边很长时间沉默着,周正君不由地有些牵挂,不知道她怎么了?他想发条过去问问。可就在这当口他听到隔壁卧室里传来了许红轻轻地抽泣声,看来她醒了,于是他放弃了想发的内容,而是改为了:不聊了,我妻子醒了,我得去看看她。
发完后他放下手机准备到隔壁卧室去,不料这时童彤速度飞快地回了一条:你很关心她。
周正君邹了一下眉,觉得童彤有点小心眼了,于是把心里话发了过去:她现在很脆弱,无论谁都会照顾她的,何况我还是她丈夫,你不要胡思乱想。
之后他退出微信,随手把周燕写给他的遗书放进了写字台的抽屉里,他本打算把它销毁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如果就烧掉会让许红起疑的,锁上抽屉后他就去了卧室。
此时许红正半靠在chuang头在嘤嘤哭泣,周正君见状安慰道:“别哭了,如果把身体哭坏了,小燕在天堂上会不放心的。”
许红虚弱地喃喃地说:“我真恨不得自己去死,把小燕换回来。”
周正君叹气道:“唉!你别乱想了,这是不可能的。”
许红悲怆地说:“我真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周正君看着许红,她现在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软弱,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咄咄逼人的女强人简直是天壤之别,想来再/强/势/的女人在遭遇打击后和普通女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有可能更加的一蹶不振,毕竟落差太大了,这个时候更应该给予她更多的/抚/慰,而这个责任就落在了自己的肩上,这也是小燕所希望的。但是这样一来就势必会冷/落/童彤,毕竟自己还没彻底下决心和她/分/手,唉!一边是责任,一边是/爱/情,我该怎么办?须臾周正君想通了任何事情都得有个轻重缓急,暂时还是顾许红这头吧。
想到这里他坐在了许红身边,握住了她的双手和风细雨地说道:“小红,别担心,今后的日子我会和你一起勇敢面对,无论多么艰难我们一定要走过去。”
许红无神的眼眸里忽然显出一丝感动,心里也/暖/暖/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丈夫对自己说这样/贴/心/的话了,其实也难怪他,自己不是也很长时间没有对他说过/贴/心/话了吗?也很长时间没有为他着想了,如此一想她不由地把头/靠/在丈夫/的肩头,轻声地说道:“正君,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