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裘二少到广州后发生的那段啼笑皆非可悲可叹的故事,这里先按下不表。您可以暂记下这个断点处。因为后面很快会写到他。笔者如此安排,无非是想把故事情节掌控得平缓些。好的,恕不累述。接下来请随我回到服装厂,看看裘青黛都干了些什么……
史生地种在茶亭旁的花种很快有了发芽迹象,这让他无比兴奋,恨不得立马回村请裘半仙儿画符施法,让野罂粟花一夜间绽放,以博求女神嫣然一笑。可憨直的史生地哪里会想到,余下未种的那部份野罂粟种子,已被裘青黛悉数混进中药里,煎熬成汤液端给了汤耀祖。汤耀祖喝下不多时便发作了。
“耀祖!耀祖!你怎么了?快来人哪!耀祖心脏病犯了!”裘青黛哭喊着叫人时,夏宇廷与史生地几乎同时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别动,心脏病怕折腾。汤总,您怎么样?”夏宇廷拦住史生地俯身呼唤汤耀祖。
“拦我干干啥?快快、救人哪!”史生地急得直跺脚,要不是情况紧急,他真想脱鞋再抽夏宇廷一通儿。
“宇廷,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哪?”裘青黛瘫坐一旁,色若死灰。
“别怕,别怕!汤总不会有事的。打急救电话,史生地你快打电话。”夏宇廷不住安慰裘青黛,神色嗒然若丧。他知道,裘青黛对汤耀祖下手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抢救时间,让汤耀祖彻底死亡,更要稳住裘青黛,不让她情绪失控。
“喂……。你、你说,快快快快点。”史生地的口吃病越急越严重,他拔通急救电话后紧张得干嘎巴嘴讲不出话,忙将听筒交给夏宇廷。
十多分钟后,三名医生晕头转向地冲下急救车对汤耀祖实施抢救,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五分钟的急救路线,他们居然乘车走了十多分钟,医生们显得很沮丧。他们的沮丧当然是夏宇廷有意拖延时间造成的。
“生地,我和裘总送汤总去医院,你留下看厂。”夏宇廷将史生地推下急救车。他知道,汤耀祖肯定是没救了。这一点,从急救医生表情上就看得出来。可这出戏还得接着演下去。医院是非去不可的,只要医院证明汤耀祖的死与心脏病突发有关,那后面的一切就好处理了。毒害汤耀祖的罪恶手段虽是裘青黛一手实施的,但夏宇廷也有参与。见不得光的事自然越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把史生地推下了急救车。
夏宇廷本以为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可人在做天在看,他不会想到,留下史生地的同时,也留下了毒害汤耀祖的罪证。
“咋有股熬罂粟种子味?”史生地站在总经理办公室抽了抽鼻子,嗅出味道是从汤耀祖那只煎药罐里散发出来的。生地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里突然跳出种可怕的预感,他端起煎药罐刚想看个究竟。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霓裳服装厂吗?找裘青黛接电话。”
“她、不在,啥事跟、跟我说行行不?”史生地心不在焉地接听电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只药罐,他极其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
“我是广州公安局缉毒队的……”听说对方是公安局缉毒队的人,生地一下就想到了裘二少。二少去广州他知道,他还知道二少和石太龙时常混在一起吸毒。生地曾多次劝二少把那东西戒掉,但二少非但不听,还要他严格保密,不许告诉任何人。他说:如果你告诉了别人,那就是在害我。我就得被公安抓去枪毙!枪毙你懂吧?叭沟儿!脑袋开花。史生地还真就没敢说。
此刻,当他从电话里得知二少犯事儿后,顿时吓了一脑门子汗。仿佛就看见了这样一个场景:披着西装的裘二少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土丘上,脑后顶着杆鸟铳或是任何一支自己没见过的枪……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