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过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他好像从未来过,就像他忽然消失一样。
他走后的第二年,展家就派人到山里向我正式提亲了;展家公子与我有指腹为婚之约定,到了婚嫁年纪自然耽误不了;在我们还是童年的时候,他经常上山与我玩耍,后来就没有来过,最后,连他的父母都失去了他的消息,直到最近才听到他回来的消息。
婚礼那天,我对这个从小到大说着要娶我的男人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带着他的情人私奔了,而我,承受新郎逃跑的打击还不够,还要承受大家的星沫子。
没关系!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就这么着,我又于婚礼当天返回自己的屋子里,还是自己的家舒服!
时间一长,我就越想越觉得不对,我就是回来了,可展家还没下退婚书呢。照这样来说,我的自由还在他们那儿啊!
几番思量,我决定下山找展玉之的母亲要那张退婚书。可我到了展家后,他们死活不给退婚书,还把我撵出展家。还说什么我把他们的儿子吓跑了,还没找我,我倒找上门来了,如此是非不分还说我恶人先告状,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家了。
我就这么被丢出展家大门,我摸着屁股,一个劲地痛呼。
既然展家不顾,那就只有去找展玉之那个损友了,混蛋!夫妻做不成,兄弟也成啊,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
可是天涯茫茫,该去哪个地方找都不知道,再说,连盘缠都没有,叫我怎么上路?
第二天,暖和的阳光叫醒了我,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昨天的一切仿佛不曾发生过,我依旧像往常那样。
我收拾了些许物品,包袱里只有几件旧衣和几块硬化的饼子。我真的要去找他,叫他写下退婚书,这样我就自由了。
我把那陪伴了我十年的老野鸡放回了山林,避免它被人射杀。做好无后顾之忧的准备后,我踏上了“寻夫之路”。
几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半点消息。我几乎是挨家挨户的问,方圆十几里全让我问遍了,依旧没有半个人知道他的去向。
我走进城镇,刚走过城门大概一条街左右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前。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的眼睛看花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么近,离十字坡这么近,他纯属在这里等我的么?
他身边的女子拿着一块玉佩,他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小贩手上,他不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
果然是他!我直盯着他。
他看见我的刹那,眼里写满了惊讶。他似乎看见我了,搂着身边的女子就走,走得还挺匆忙的,连小贩找的钱都没接。
“展玉之!”我的声音很大,估计方圆几百米的人都听见了,全部的人齐刷刷地朝我看来。
天黑了,身上没钱,只能找个地方将就一下,捡了些柴禾,生起一丛火,拿出饼子放在火旁烘烤。
“这个,请问,十字坡怎么走啊?”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我朝门口看去;一个身穿白锦绫的男子撑着油纸伞站在门口。
“十字坡,哦!你出南城门后一直向西南方走!”我应答着,回过头继续看着自己正在烘烤的饼子。
“谢谢!”男子的道谢留下,人已经走远。
我拍了拍饼子上的灰土,一口一口地吃着饼子。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我把稻草撸到一起,做个简单的垫,从包袱里拿出旧衣盖在身上,然后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半夜,一声巨响把我惊醒,我似乎有种重返两年前的感觉,我抚摸着额头,希望它能清醒一点。无意间,看见地上闪过一道人影。我瞬间觉得头皮发麻,身后一阵阴冷。我抬头一看,在闪电的刹那,我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是我的“丈夫”。
我注意到,他手中握有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沾染了血。他惊恐地看着我,丢下手中的匕首,他看着自己那颤抖的手;手上的血滴落地上······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下,他走过来,双手握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又铃,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