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熙,这花绣得好复杂啊!你说我学得会么!”我带有哀怨的看着望熙,一个劲的发牢骚。
“铃铛,你没学过?”她轻声问。
我歪着头看着她,对她说:“我一锄地的,哪有这个闲工夫绣花啊!”
“你娘亲不会教你吗?”她天真地问。
我看她那一脸天真,我真是被她打败了!我只能带着一脸的哀怨与无奈看着她,无奈的笑笑;我说:“要我娘活着才行啊!”“啊?你娘也···去了天上啊?”
“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应答道。
“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看看你绣的是什么!”我说着,凑近她看着她手中的绣帕。上面的花我没见过,我看不懂这是什么花。“这是什么花啊?”我疑惑不解地问。
“这花叫昙花!”她回答。
我感叹道:“真漂亮!”
“漂亮是漂亮,就是薄命!”她看着还没绣完的花,赞叹过后又说轻叹的一句。
她回忆说:“听夫子说过,昙花一现的意思是指;无论再怎么光辉美丽,都能在一转眼不复存在,转眼即逝的意思!”
我低声嘀咕:“转眼即逝?”我低头沉思,是否像某些事物一样呢?
“铃铛!怎么了?”望熙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事儿!”
“小姐,季小姐,主子请你们过去呢!”许叔敲了敲门,在门外喊道。
望熙与我一起来到大厅,还没进去就听见北雁望越的声音,听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他的怒斥;是那样的蛮横。认识他这么久,他四个月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似乎,一切又归于平静,一片寂静后;从大厅里走出一群人;这些人一看打扮就知道是非富即贵。
我凑近许叔,手盖过嘴巴,小声问:“是谁啊?”
“这些人,都是上门提亲的!”许叔回答我。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放在望熙身上。
望熙则是无辜地看着我。
我咬着下唇,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调侃了一句:“明白了!明白了!”
在我说完后,从里面跑出一个胖女人,看着她,我一下子想到了昨天的那个庞玥。她转身对里面看了一下,对里面撒娇地哼了一声,跺了下脚;回头看着我们。
我们见她,肃然起敬地站得笔直。她冲我们噘着嘴,跺了下脚,也不悦地哼了一声;然后气冲冲地走出了院门。
我和望熙的目光一直随她消失才收回,我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下,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铃铛,够了!快进去吧!”望熙拍了一下我的手臂,说道。
这丫头,叫我别笑,自己笑得比我还厉害。
“是望熙和铃铛吗?”他的声音似乎很平静,完全没有刚才呵斥庞玥的气势,声音很温柔,仿佛来自另一个人······
我们推门进入大厅,大厅里一片狼藉;桌椅四处翻倒,有些还残缺了椅背或是腿;而这些桌椅的腿却四处散落。破碎的花瓶,碎片不计其数,完好的,只有正对门的那副椅子和茶案尚存。
北雁望越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只杯子靠近唇边,垂着眼眸看着杯里的桂花陈酿。见我们进来了,他抬眼看着我们,拿着杯子的那只手的手指指了指我和望熙,吩咐道:“你们两个,过来!”
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终究还是有一定的戾气。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路障,来到他跟前。
“主子!”许叔敲了敲门,并向里面放轻声音喊道。
“嗯!进来吧!”
跟着,进来一大群家丁,手里拿着各种清扫工具。家丁的手脚很快,不到半柱香时间就把凌乱不堪的大厅恢复原样了。
北雁望越站起来,倒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我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庞姑娘还没放弃呢?”望熙问道。
“庞姑娘我可以理解,就是来找你的,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我思索着,最后也不解的看着他。
他瞥了我一眼,跟我说:“那个啊,是上门提亲的!”
“你是打算把望熙嫁给哪家公子?”我忙问道。
北雁望越垂着眼眸看着我,手搭在问道肩膀上,靠近我耳朵,轻轻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家人很感兴趣啊?莫非,你对我有什么企图?想做我妻子不用这么急,我目前还看不上你!”
他看不上我,难不成我就看得上他么?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哥,是不是像铃铛猜测的那样?你,嫌弃妹妹了,对不对?”她难过地看这北雁望越。
“没!不要听三八婆危言耸听!在你还没意中人之前,哥哥是不会把你嫁出去的!”他说到“三八婆”这三个字的时候不仅看了我,而且还故意加大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那你倒是说说,刚才那群媒婆是哪来的?”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说完后,又拿着杯子抿了一口桂花的醇香,走到一旁,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案上。
“那个是···是······”他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像个上花轿的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说不出来了吧!”看他那样,我已经猜到了几分。
“好了!我说!其实那些人是为了帮庞玥来向我说媒的!”
“说媒?”我与望熙听后,相互对视,然后一齐用阴阳怪气的口气重复了一遍。
“恭喜恭喜!”我双手抱拳对他恭贺道:“北雁兄真是好福气啊!”
“哥哥,你的福气真旺!”刚才还差点就哭的北雁望熙现在是偷着乐。
他发出哀怨:“这也叫福气啊?她可比我大六岁呢!”
“你不懂,在我们乡下有句俗语叫‘女大三,抱金砖’你现在抱这么一大块金砖还不满意啊!”我玩笑着说道。
“更何况,还是汴梁第一美女呢!哥哥,你就知足吧!”望熙帮衬道。
“好啊你!翅膀硬了,帮着外人欺负我!”说着就要抓住望熙。
望熙躲到我身后,我张开双臂挡住了北雁望越。
他那张玩性的笑脸慢慢消失了,他专注地看着我。
我的笑也渐渐消退,忙垂下眼眸。
他凝视的那瞬间,我从他眼中看出一种莫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