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宫里很是忙碌,伶人宫的官伶们也是整日忙着排练,因为太后的寿诞就要到了,这可是件大事,任何细枝末节都马虎不得。木瞳和兰儿因为没有表演,每天就被其他官伶支使着擦洗道具、晾洗舞衣,也是累得筋疲力尽。
到了太后寿诞那日,窦小鱼早早就起来梳妆好,选了一件颜色浓烈有些喜庆的衣服。便和舞儿一齐往端瑞宫去了。太后前几日就吩咐自己今日和她一齐去晚宴。窦小鱼估摸着太后大概是要兑现先前的承诺,封自己为嫔。现在让自己一齐去,一来是彰显是自己的依靠,二来也是为了寻个由头使册封的事更名正言顺些。
到了端瑞宫,太后见自己来了,便连忙拉过自己的手,让坐到她身边。太后仔细打量了一下窦小鱼,见她面色很是红润,精气神也是很好,笑着点了点头,“听说皇上最近也是常去你那,怎么样,对你可好?”窦小鱼微红了脸轻声说道:“自然是很好的。”
太后拍了拍窦小鱼的手笑着说:“桢儿这孩子我是知道的,也是个极重情义的人,现在你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再说还有我帮着你,你大可放宽心,对待其他妃嫔也不要畏惧,特别是茹妃。”
窦小鱼听了太后这话,知道太后已经存着慢慢让自己对付茹妃的心思。窦小鱼很是乖巧的回答了一句:“太后放心,臣妾懂得的。”太后见窦小鱼这样说,很是满意,又问道:“让你准备的礼物给我看看。”窦小鱼听了这话,连忙让舞儿将准备的寿礼拿出来。太后打开看了看,点点头,“这观音通体白玉,很是不错,你真是好眼光。”
窦小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太后您出的注意,还是您出的钱,我心里倒是很过意不去。”“这是哪里的话,不是你选的嘛,待会晚宴,你等着茹妃她们把寿礼送上之后,就送上这个。”窦小鱼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寿宴的时候,皇帝也来太后这接她一齐去晚宴,看到窦小鱼也在,很是温柔的朝着她笑了笑。三人来到晚宴,皇后和众位妃嫔已经是到了,看到太后来,一齐行礼祝寿,太后很是高兴的让众人起身,窦小鱼就趁着大家向太后说吉利话的时候,悄悄走到自己在下手的位子上。
晚宴开始,大家都是有说有笑,朱晔正好坐在窦小鱼她们的对面,因此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舞儿,便朝着她笑笑,舞儿见他也在很是高兴。因为分了神,不小心将酒水洒到杯子外面,舞儿很是慌乱,拿着袖子就想去抹那酒水。窦小鱼连忙拉住她,“别擦,没事的,你别慌。”窦小鱼看了看周围,找来侍宴的宫女,让她帮忙处理了。
舞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鱼,不好意思。”窦小鱼笑着说:“没事的,别怕,待会注意点就好了。”朱晔在对面看着忙乱样子的舞儿不由得笑了笑,看来这个窦常在也是很好的人。
舞台上正表演着祝寿舞,鲁皇后笑着让婢女将准备的礼物拿过来,呈给了太后,太后看了一眼是一尊珊瑚雕很是漂亮,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几个妃嫔看到皇后送了,也纷纷献上贺礼,窦小鱼就一直等着茹妃将贺礼送完,茹妃也是叫月心呈上了贺礼,太后打开一看是一尊翡翠的观音,窦小鱼看到茹妃送的也是观音,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呆会自己的那份寿礼应该怎么办。
太后看了之后,先也是一愣,但立刻就笑着说道:“茹妃这礼物真是有心了,哀家很是喜欢。”茹妃见太后这么说,连忙笑着回道:“臣妾深知太后虔诚礼佛,所以特送了这尊观音。”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往窦小鱼那看了一眼。
窦小鱼看了太后的眼色,虽然心中有些无措,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先前准备的礼物送上了,太后先是略显惊讶的说道:“怎么你还准备了礼物。”窦小鱼不知道太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只好不说话。打开盒子,太后笑着说道:“你送的也是观音。”
一众妃嫔听了这话都窃窃私语起来。“嗯,这观音是白玉做的,倒真是不一样,按照佛书上说的,观音确实应该是通体雪白的,你真真是费心了。”太后特意将观音拿起来细细端详着说。“窦常在确实是个有心的人。”朱晔看着母后很是喜欢,便也在旁边说道。
“桢儿你还不知道呢,先前窦常在来跟哀家请安的时候,就将自己抄写的一本观音经送给了哀家,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一座白玉观音,真真是很有心。”太后借着皇上的话头说道。皇上听了也赞赏的点了点头,“窦常在抄写观音经确实很是用心。”
“之前,窦常在在哀家身边的时候,就很聪明伶俐,很是得哀家的欢心,现在当了常在,也是处处用心,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太后笑着对朱晔说,又转过头,对窦小鱼笑着,“当初你在我身边做一等宫女的时候,我就很是看好你,想升你为尚宫的,奈何你这可人样,皇上看了也很是喜欢,哀家只好忍痛让给了皇上。现在想来常在位子确实有些委屈你了,这样吧,趁着哀家寿诞的喜事,就封你为禧嫔,你看怎么样,皇帝。”
朱桢也是点点头,“这自然是好的,也弥补了当初母后你未能封她为尚宫的遗憾了。”又笑着对窦小鱼说:“朕现在就进你为嫔位,赐禧号,以后你就是禧嫔了。”窦小鱼听了这话连忙走到中央跪谢太后与皇上的圣恩……
逸兮叹了一口气将信拍在桌子上,“怎么了?”霍椟很是疑惑的拿起信,却见上面用红印封着,“怎么是绝密的,这是指定谁打开的,不是你吗?”逸兮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指定小鱼打开的。”“窦小鱼?”霍椟立马明白了意思,“皇上已经开始希望利用小鱼做些其他的事了吗?”逸兮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当初她进封常在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本来当初我们都很不赞成她到东令国来,更是不想让她入宫的,但她总想着为父赎罪,怎么也劝不动,现在这样窦将军知道了,不知有多伤心。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卷入纷争中,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自己被圈禁在都城的时候,将家人送走,不让他们来看自己。”
逸兮听了霍椟的话,心中也很是伤感,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又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