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锦雀求你了,开开门吧,您已经三天没出门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怎么撑的住啊……''
“女儿啊,你是要逼死爹爹吗,你快开开门开开门啊,都怪爹爹,爹爹不应当答应这场婚事啊……你开门啊你出来爹爹陪你一起去找孟朗算账,你开门啊……”
爹爹与锦雀已经在门外守了两天了,这几天我油盐未进,也确实让他们担心了,听着他们门外沙哑的嘶喊和爹爹无力的清咳,终是于心不忍起身将门打开。
我能困自己一辈子吗?我逃避,我不出门都只不过是不愿相信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抛弃了我,恨他,却也恨我自己,明明猜到他的心思却还是抓着不肯放手,如果…如果我没有这般固执,也不会变得如此不堪,爹爹也不会成为全城的笑柄……我蜷缩在床尾的一角将头深埋在双膝里,眼睛干涩流不出眼泪……''新儿,你别这样,爹求你了,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出事了,爹还哪有脸面独活于世啊,咳咳……''
爹爹见我不应,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唤管家来让他去请王大夫。
王大夫确是没来,来者是他的徒弟,一进门就掏出银针向我行针,不多会我便倒下了。''小姐,小姐……''锦雀慌忙把我扶正让我躺好,爹爹道了声谢又急急返回来,看我神色安详的躺着这才放心心来。看这脸色苍白的我终是忍不住低声啜泣……
醒来天已经黑了,我抬手轻触趴在床边的爹爹,心酸难忍。锦雀现在床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朝着她无力的笑笑只能清声安慰道''我没事,别哭了,哭的这么丑,以后还怎么嫁人?''听我这么一说她哭的更凶了''小姐…锦雀不嫁人,锦雀跟你一辈子……''
爹爹趴在床边就算睡着了眉头也不见舒展,几日不见他消瘦的厉害,两鬓斑白杂乱,嘴角干裂……我示意锦雀让人把爹爹送回去这才慢慢坐起来。
听锦雀说我昏睡了两天两夜,王老头被爹爹请来了数次他才肯放心下来听王老头的话去睡觉。介于我的身体刚好再加上这次的不注意,很荣幸的我要在家躺上一月才能下榻。索性我便在家做起了鸵鸟,缩在府里待了三月之久……
昨夜下了场大雨,空气又冷峻了几分,今日起来土地还弥漫着原本的湿潮感,我让锦雀陪我在园中游走。暴雨将园中的银杏叶击落了一地,却还有几片孤独的挂在树梢不肯像寒风低头,我站在树旁傻傻的看着……锦雀将带来的披风将我盖上''小姐,外面冷,别冻着身子,还是回去吧……''''无妨,陪我出去走走吧,很久没有出府了……''锦雀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小姐……''''没事的……''
不管发生什么外面还是这般热闹,寒风也没能吓退赶集的人流,我带着面纱与锦雀挤在人群里,中途被一个小男孩撞倒在地,那男孩看起来大约七八岁,一咕噜的站起来朝我过来''姐姐,你没事吧?''锦雀刚把我扶起就转头对那孩子一阵念叨''你怎么走路的,没看见撞到人了吗,幸好我家小姐没事,不然……''我忙制止她再说下去,''好了,锦雀,也无妨,街上行人太多,擦着碰着难免的……''“弟弟,你没事吧?”我低头看向他,那男孩也回已眼神,盯了我好半天才问''姐姐,你是…新儿姐姐吗?''啊?不会吧,我的事已经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吗?连小孩都能识得我?''呃,你是?''我在脑内搜寻了半天也未想起这孩子到底是谁。
''新儿姐姐,方才有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从布包拿出一封信给我,接过信我还未开口就见他已经跑远。
我与锦雀找了个茶楼歇息,没有招呼小二就朝二楼雅间走去,信封没有名字,看字迹应出自孟朗之手……
''儿时父母视我如宝,对我呵护百般,我调皮顽固,时常与邻里玩伴发生争执,义气用事打伤他们也时常被邻里上门讨要说法,尽管如此父母还是百般庇护于我,只是后来娘亲为我生下一个妹妹,我便失了那份宠爱,看着还尚在襁褓的小人儿我就打心眼里不喜欢,从小我便欺负她,但她却还是傻呵呵的跟着我,在我被父母责骂后跑来安慰我,有好东西也会先拿来给我吃,会为我抗下本来会是属于我的责罚……可是后来随着她与我年岁的不断长大,我对她有了一丝丝悸动,却也才意识到她是我的妹妹……我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所以选择逃避,我去参军,战场孤寂却使我越发想念她。父母知我对黎儿的心思,急于让我娶妻……我本并未打算带黎儿离开,可是若没有这次提亲,我又怎会知黎儿对我也是有心,新儿,我们兄妹愧对于你……却还望你能成全,如有来世,定报答你的恩情……''
我走近窗子像楼下张望,人流如初。
情到深处自然浓,只是当时我还不能理解,只记得那年花开正好,月色微醉,孟伯伯与爹爹相识恨晚,把酒言欢间说出多年前初雪捡到的男婴,起名为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