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锦雀几天来常扫荡于各大商铺,添置新物购买衣料,心里装满甜蜜。那绸缎店小二见我忙招呼过来''呦,看小姐眉飞色舞的这是有喜事啊,您需要点什么,我跟您介绍介绍。''我对他笑笑
''不用了,我们自己看看,看上了劳烦大哥给我们包起来,您忙您的吧''
那小二听我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了。''好嘞,那您自己看,看上了姑娘叫我一声。''说完又去招呼别家去了,''小姐,这红绸缎这般好看,给小姐做嫁衣小姐穿上肯定很好看……''
锦雀指着我手中的绸缎,我娇笑的点点头看向锦雀身旁的衣料,''你看这个色彩小黎穿上怎样?''
''小姐的眼光一向好,黎姐姐也一定会喜欢的……''
自我定亲以来一直没在见过小黎,几日前我唤锦雀去往孟府找小黎过来,可锦雀却传话回来说小黎病了,在家修养,也不许人探望,把家里人都急坏了,我买了好些药草去孟府看望也被她的丫头挡在门外,现在想来也不知小黎是否好些了……
''带上布匹咋们去孟府瞧瞧吧''
我们带着布料赶去孟府孟老爷不在我就直接去找小黎,她那丫鬟也没拦着,开了门就出去了。屋里有些昏暗,我朝这小黎卧房的方向走去,映入眼帘便看到孟朗坐在床头小心翼翼的喂药给小黎……
小黎躺在他怀中似乎已经睡着,见我过来才将小黎放下,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这才起身招呼我
''妹妹这几日感染风寒,不便见客,有什么事你且先跟我说……''
''朗哥哥…我…''见他目光坚定我也不好说什么,让锦雀将布匹放好便转身出去,他没有跟着出来,就那样静静得站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昏睡中的小黎,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我想问得话噎在喉咙中,他看向小黎的目光那么柔和,却从未对我如此。
''朗哥,你是真心要娶我的吗……''我对着园中的落叶轻声呢喃,微微秋风起,似乎回答了我的话。
婚礼前夜家中已是被打理的喜气洋洋,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满是忐忑,想到前日孟朗对我的态度心里就隐隐作痛,虽说过了今夜我便能与他相守,却还是被心中的不安搅动的无法入睡,眼前飘忽那日小黎房中的片段。他对小黎的态度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也让人觉得没什么不妥。
天色渐渐发亮,窗外喜鹊也在枝头阐鸣,我辗转一夜未眠,起身坐在梳妆台旁,铜镜中的自己肤色微白,脸型消瘦,却胜在目光如炬……
''小姐,您睡醒了没有,老爷把云姨找来给您梳头来了……小姐''''哎呦小丫头,这一大清早你大喊大叫让人听了去可不好,今个府上人多,可不能这样丢了你唐府的脸面……''云姨在她身后嚷嚷着。听说云姨现在也抱上孙儿了,儿媳对她格外孝顺,夫妻也甚是和睦。儿时我常坐在云姨腿上问她''我为什么没有娘亲'',她总是眼神柔和的望着远方缓缓道:''你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回来的路还很长,你要听话,等你长大了她就回来了…''我也总是抬起稚嫩的脸看向她,乖乖的回答:''恩,新儿会听话等娘亲回来……''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回忆戛然而止我起身为她们开门,梳洗一番,锦雀帮我穿上那袭红衣,我端坐梳妆台旁,铜镜里印出一张笑意渐开的脸……
云姨在身后为我盘头,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好嘞……新娘子打扮好了,戴上红盖头,等着新郎官来接喽……''
我在房里有些坐立难安,偷偷掀起盖头往门外张望,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锦雀,怎么还没人到啊?”
“小姐瞧你,这才几时啊,您就这么着急……呵呵”看她掩面娇笑,我方才发觉只过去了半刻钟时间,不自觉的有些脸红……
“锦雀,现在几时,怎么还未来?”“哎呦小姐,正午过门,还有一个时辰小姐都等不及了?”
“锦雀,你看都正午了,你出去看看,来了没有。”
“锦雀?来了没有?”“小姐,老爷已经派人去催了……”“……”
从早上等到中午,中午等到月上柳梢,我的心也渐渐凉了……屋外人声嘈杂,我却还是静静坐在床头等候,客人们渐渐丢了耐心纷纷跑来看我热闹。“哎呦你说,这小姐造了什么孽哦……”“听说新郎官带着自家妹子跑了哦……造孽哦……”“那新郎官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看上自家妹子还答应娶别人”“……”屋外人生嘈杂,看热闹的不闲事大,你一句我一句,却像往我心口上捅刀子。随后一个一个的离开。
夜已深,锦雀开门劝我''小姐,我看孟少爷是不会来了……早些睡吧''
''不,不会的,他说了要娶我的,怎么可能不来,定是路上耽搁了,我在等等。”
''小姐……''
“……”我不知道我在固执什么。我等了一天一夜,他没来……
后来听锦雀说小黎的丫鬟送来了书信,信上说少爷与小姐在前夜就以双双离家不见踪影,夜黑风高老爷派了多人找寻也未找到,所以……
锦雀拿着书信不知如何是好,我已不知我该是个如何心境,只得捂着胸口不停摇头……
''不可能,我不信,他说了会娶我,他从来不会失信的人,为什么会不来?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呵呵,他喜欢自己的妹妹…呵呵,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可这与我又有何干系,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宁愿与他成就一段假夫妻,就算无实我也甘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呵呵''
泪水决堤,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震惊和不甘夹杂,却突然又有些释然,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我看着门外那一张张凑热闹的人脸,一个个都在看我笑话,呵呵,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孟黎,孟朗?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将头上的凤冠连带着梳好的头发一同扯下。
''出去,我想静一静……''
''小姐……''
''出去……''
孟朗,你对我终究还是这般狠心……那为何当日要救我?这样的拒绝,你是不是策划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