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水一回头，蓦然看到了在那里发呆的依菲，嘴边漾起一抹笑容：“丫头，起来了。”
依菲点点头，默默地走过来，帮他做饭。
杨之水见她还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就问：“还不开心吗？我可是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啊。”
“谢谢。”依菲低着头，淡淡地说。
杨之水的动作慢了下来，嘴边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锅里的粥突突地响起来，顶起锅盖冒着热气。
依菲急忙去揭锅盖，没想到杨之水的手也已经迅速伸了过来，依菲又急忙讪讪地缩回了手。
杨之水看了依菲一眼，把锅盖揭开放在一边，慢慢转过身，拉过依菲躲开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然后问：“依菲，怎么了，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告诉我，可以吗？”
依菲抬起头，看了杨之水一眼，却又慌忙躲开了那双眼睛，小声说：“我没什么。”
“噢。”杨之水应了一声，眼神在低着头的依菲身上停了一会儿，可他只看到那直直的垂下去的黑发，弯弯长长的睫毛翘起来，眼睛却藏在了黑发的阴影里。
他不由得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继续搅拌碗里的鸡蛋，可动作却明显慢了下来，轻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依菲终于抬起头。
“杨，杨董事长。”结巴了好一会儿，还是别别扭扭这样叫了出来。
杨之水抬起头，眼神怪怪的，嘴唇抿了抿，想要说什么咽了回去，只是说：“什么事，你说吧。”
“我不想就这样生活。”依菲轻声说。
“什么意思？”杨之水搅拌鸡蛋的动作越发慢了。
“我不想，就这样做一个被你包养的**。”依菲低声说。
“噢。”杨之水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我知道，能和你在一起，应该是我的一种幸运。你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又重情重义的人。和你在一起，我真得很快乐，很幸福。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就算给你做情人我也心甘情愿。可是——”
“好了，我懂了。”杨之水把碗放在银灰色大理石的灶台上，碗底清亮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我只是——”依菲的心也被轻轻碰了一下，想了好久才通顺的话又梗塞住了。
“也许你是对的，我太自私了，只是想到自己的感受，只是认为自己喜欢你就可以了，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没有想到处在这样一个身份，对于你来说，是一种很尴尬的境地，我知道，你是一个极其自尊的女孩，而情人这个身份对你来说，真的是一种侮辱。”杨之水又一边慢慢摘掉了围裙，一边说，“而我，可以想办法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但是，却不能让你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你做我的合法妻子，虽然我知道你在乎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