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常德地区,有个几百米高的佛教寺塔。这座塔临着大江,每当江水汹涌澎湃的时候,塔身象是不住摇动,所以本地的人,都不管攀登到这座塔上去。
有个叫朱岘的商人,家里极其富裕,只生了一个女儿,到了这个地方以后,忽然失踪了。
朱岘一家人到处寻找,找了十几天,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一天,下完雨以后,天空格外晴朗。附近的百姓看见那座高塔顶上面,有个人影站在那里。那人隐隐约约穿着彩色花纹的衣裳,看见的人觉得很奇怪。
朱岘听说后,也朝塔上张望。他看塔顶那个人的妆扮,很象是自己的女儿。他就让人爬上佛塔,把塔顶的人接了下来。那人竟然就是他的女儿。
朱岘惊异地讯问女儿怎么回事。
女儿说:
有一天夜里,她独自在家。有个一丈多高、狰狞恐怖的夜叉,从屋顶上跳下来,进入她的房间。
那个夜叉对女孩说:“不要惧怕我。”
说着,它就抱着女孩,飞驰到了佛塔顶上。
之后,女孩就混混沉沉的,象是喝醉了一般。过了好几天,她才醒悟过来,但是却非常的恐惧无奈。
那个夜叉到天蒙蒙亮就从佛塔上下去,到附近的人家拿去食物。
有一次,那个夜叉下去后,女孩偷偷从佛塔上俯视它。
只见走过来一个白衣人,夜叉连忙躲开,后退上百步,转头就跑,都不敢回头看。
晚上夜叉回来后,女孩问他:“为什么这么害怕那个白衣人?”
夜叉说:“早前遇到的那个白衣人,从来不吃牛肉,所以我不敢靠近他。”
女孩就追问什么缘故。夜叉说:“牛,是用来耕田的,是人们生活的重要依靠。如果人不吃牛肉,那么上天就会庇佑他。所以我不敢靠近那个人。”
女孩心里也默默地想道:“我是人,却离开父母,跟这个异类生活在一起,真是可悲啊。”
次日,那个夜叉走了以后,女孩祈祷道:“我发誓永远不吃荤肉。”
她祈祷三次以后,那个夜叉忽然从其他地方回到塔上,望着女孩说:“你为什么生了其他心思,抛弃我了?你这样让我再也不能靠近你了。我们从此就分别了。”
说完,夜叉象东南走了。
女孩这才欢欢喜喜地从佛塔上下来,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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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宪宗元和年中,有个姓周的人科举考中后,被任命为昆山的县尉。
他去上任的途中,在离开昆山几十里的一个客店里住下。
夜里,他梦见一个穿白衣的男子,样貌很是俊秀。只是那个男子的胸口象是受了伤,前襟的衣裳被染红了一片。
那个男子跪拜以后,向周生哭诉道:“我,住在山林和泉水之间。一向不跟尘俗来往,所以一直很平静地度过了这么多年。今天我偶然在田野之间行走,不幸被你家的童子拴住了。我本来是闲散的人,被他牵扯住以后,心里很不快乐。你家的那个童子,却又放出一只恶狗咬破我的胸脯,让我愤怒已极。希望君子你能怜悯而宽宥我。不然的话,就朝夕之间,就会死掉的。”
周生说:“我记住了,一定给你办到。”
他说完,就从梦里醒转过来,心里也有些诧异。
第二天,他到了昆山的家里。
这天晚上,他又梦见那个白衣人来哭诉:“我前夜把事情向您诉说了,幸运地得到你怜悯和承诺。可是,我现在仍然被拴着。希望君子你不要变了仁慈的心念,快点给我解开绑绳,让我不再被囚禁在你的家里,记住啊!”
周生马上问道:“那么,你的姓名,能告诉我吗?”
那个人说:“我,是鸟类。”
说完,那个人就不见了。
到了次日,周生把自己梦里听到的话,告诉里家里的童子,又询问他做了什么事情。
原来,周家的仆人出外的时候,抓到一只天鹅,就把它装在笼子里,带了回来。
前天晚上,家里的狗咬破了天鹅的胸脯。
周生立即让他们把天鹅放了。
这天晚上,他梦见白衣人来向他道谢,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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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千阳有座张女郎庙。
唐朝肃宗上元年中,有个韦家的公子在千阳游玩,路过这个庙。他下马在庙里休息。
他看见庙宇的地上,有二只鞋子。他仔细端详,发现鞋子是草编而成,编织得很是细腻有条理,颜色洁净、样式精巧。
韦公子就把这双鞋子拿起来,放进包裹里。
韦公子离开庙宇后,到了千阳城里,抓在管家的宾馆里。
这天晚上,他睡觉之前,把二只鞋子放在床前。
第二天醒来,他却不见了二只鞋子,找来找去没有发现。
最后,他的仆人很惊愕地发现,那二只鞋子在并宾馆的屋顶上。
韦公子让人爬上屋顶,把鞋子拿下来。
这天晚上,他临睡前又把那双鞋子放在床前。
第三天早晨,那双鞋又不见了。最后,他们还是在屋顶上,找到那双鞋。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韦公子就偷偷地对仆人说:“这里面一定有怪异,你偷偷地监视这双鞋子。”
到了晚上,躲在门外,从门缝里窥视那双鞋子。
到了半夜,鞋子忽然变成一对白鸟,飞到了屋顶上。
韦公子命人上屋顶去抓住白鸟,要烧毁它们。
这对白鸟却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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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宪宗元和年间,有个叫郭翥的人,做过湖北武昌县尉。他跟安徽相国的刘执谦交情很好,每次二人相遇交谈,都各自居住的地方遥远,音信难以相通。他们俩约定,谁先死去,鬼魂应当前来通知另外一个人。
后来,刘执谦去世几个月了。郭翥住在陕西华阴,一无所知。
一天晚上,郭翥独自坐在屋里,听到门外有人在伤感地长叹,过了很久,外面那人问道:“郭君,别来无恙啊!”
郭翥仔细聆听那个声音,分辨出时刘执谦。他就说:“可以见一面吗?”
外面那人说:“灭掉蜡烛,我跟你相谈。”
郭翥就吹灭了蜡烛,拉着外面那人的衣袖,进了屋子。
二人在一个床榻上坐下来,款款而谈,各自诉说分别以来的经历。
那个人又说起阴间路上,生前的善恶事迹,记录及其详密,无法欺瞒。
到后半夜,郭翥忽然闻到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污秽臭气,实在无法忍受。他就用手摸那个人,觉得那人身材很高大,不象刘执谦。
郭翥很有力气,知道不是刘执谦,而是其他的怪物,就把那个人的衣袖打结,拴在自己身上,让他无法分开。然后,郭翥捏着鼻子,躺在榻上。
过了一会,那个人要告辞离开。郭翥假装客气地挽留他。
天快亮的时候,那个人愈发着急地想要离开,说道:“天快亮了,不放我走的话,灾祸会连累到你的。”
郭翥没有搭理他。
又过了一会,那个人就不说话了。
不一会,天亮了,郭翥看到那个人是一个七尺多长的高大胡人,外形象是死了几天了。
当时正是夏天,那个尸体污秽不堪,臭不可闻。
郭翥马上让人把它扔到郊外。
郭翥的仆人抬着尸体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碰到本地的几个人。他们急切地看了尸体一眼,惊喜地说:“这时我的哥哥。死了几天了,昨天晚上突然不见了尸身。”
于是,那个人把尸体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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