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庵笔记》:放火三日
北宋时候,有个叫田登的知府,非常在意别人避讳自己的名字。如果谁触犯了他的忌讳,说到“登”字相似的字,他一定会发怒。他的衙门里的属吏和士卒,经常被他惩罚,遭到殴打。
于是,这个地方的人,都称“灯”为“火”。
元宵节灯会的时候,当地人都到城里来看花灯。
衙门里的书吏,就在城门口贴出告示,道:“本州按照惯例,放火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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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学庵笔记》:神霄
道教神霄派,主要祭祀长生大帝君、青华帝君;其次,是蓬莱灵海帝君、西元大帝君、东井大帝君、西华大帝君、清都大帝君、中黄大帝君。
还有,左右仙伯,东西台吏,一共二十二人,都绘画在道观的墙壁上。
另外,还有韩君丈人,在道观的侧殿里祭祀,传说是神霄帝君的贵客。
这些说法,都是来自北宋时的道士林灵素、张虚白、刘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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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麈录》:官人来矣
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皇帝到山东祭祀泰山。
皇帝到泰山下的时候,百姓好几万人,聚拢前来围观,把道路都堵塞了,皇帝的车马队伍,无法前进。
皇帝就询问左右的侍从,该怎么办。
有个侍从人员说:“乡村的百姓,所畏惧的是县衙门里的衙役公差。可以让他们来弹压。”
于是,皇帝下令,召唤本地县衙的公差前来。
不一会,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袍服的少年,骑着马疾驰而来。
围住皇帝的百姓,都大声呼喊道:“官府的人来了。”
百姓们都四处躲避,一下子散开去了。
黄帝笑着说:“我难道不是官府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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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麈录》:龙
隋朝时候,有个叫张路斯的人,住在河南颖上县的百社村。
张路斯十六岁的时候,中了进士。后来,到了唐朝中宗景龙年间,他担任了安徽宣城的县令,很称职,有才能的名声。
他的夫人石氏,生了九个儿子。后来,他任职满期后,回到家乡,经常在一个叫“焦氏台”的湖泊南岸钓鱼。
一天,他看见湖泊里出现了宫殿和楼阁,他就走了进去。
从此,张路斯夜晚出家门,早晨才归来。回来后,他遍体冰凉,浑身湿透。
他夫人惊讶地问他。他说:“我是龙。固始县的一个人叫郑祥远,也是龙。他要跟我争夺这一方土地。明天我要跟他决战,我要让九个儿子协助我。明天你们看到系着绛红色领巾的,是我;系着青色领巾的,是郑祥远。”
第二天,两条龙战斗的时候,张路斯的九个儿子,拉开弓箭,射击那个系着青色领巾的龙。那条龙被射中后,愤怒地逃走了。
张路斯的这条龙在后面追逐。他们说经过的地方,都变成了河流,一直通到了淮河。
那个青色领巾的龙逃到淝水西边的山里死了,那里就是龙穴山。
张路斯的九个儿子,也都变成了龙,他夫人石氏葬在“关洲”这个地方。
张路斯的哥哥,担任过骑兵和步兵的将领,他的子孙,散居在颖河周围,墓穴到宋朝时,仍然历历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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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麈录》:伯夷舍弟
苏东坡讲过这样一个小故事:
从前,有个人盗掘坟墓,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打穿了墓穴。
他看见坟墓里坐着一个裸体的男子。那个人对盗墓贼说:“你难道不知道这座山叫首阳山吗?我就是伯夷,我坟墓里,怎么会有东西呢?”
伯夷是上古的贤人,不食周朝的俸禄,饿死在首阳山上。
盗墓贼就跑到另外一座山上,又在那里盗掘坟墓。他干到一半,忽然看见上次碰到的那个裸体男子,站在后面。那个人拍着盗墓贼的背,说道:“不用挖了,不用挖了,这是我弟弟的坟墓。”
他弟弟也跟伯夷一样,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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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麈录》:丹砂
北宋时候,有个叫王定观的人,是大将军王恩的儿子。王定观很有才学,经常和当时的名士来往。
当时的名士范元实,写了一本书《潜溪诗眼》,书里也称叹王定观写的诗很好。
宋徽宗政和末年,王定观担任宫殿侍卫的长官,年纪才二十八岁,很受到皇帝的信任和恩待。
他年纪轻轻就担任高官,就经常沉溺酒色,很喜欢娱乐。
一天,王定观忽然被皇帝召进宫里。
宋徽宗说:“朕最近碰到一个神异的人,他能炼制丹砂仙药,服食后,可以长生不老。经过几年的炼制,他终于练成了那种丹药,颜色象紫色的金子。爱卿替我试着服用看看。”
王定观欣然同意,跃跃欲试,接受了。他立刻服下了那棵丹砂仙药。
他刚刚咽下去,就觉得胸口非常地烦躁不安。过了一会,他嘴里冒出烟来。侍从们急忙扶着他回到家里。他到家后,就不治身亡了。
王定观的尸体殡殓以后,人们听见他的棺材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接着,棺材里冒出火苗,顷刻之间,就熊熊燃烧起来,他家的房舍也被焚毁殆尽。
开封府的府尹立刻带人来救火,但是火灾仍然烧毁了附近的几百家人家。
后来,人们在火灾的灰烬里,看到王定观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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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照新志》:姜适
宋神宗的时候,有个太庙里担任小官的人叫姜适,是山东淄博人,他祖父姜尊担任过副宰相。
他年轻时,在开封参加科举考试。考试完毕后,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几乘轿子。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许多路,起初姜适也没有注意他们。
姜适到家后,那几乘轿子竟然也到了他家门口。姜适出门来询问他们。
只见一个美艳绝代的女人,二十多岁,对姜适说:“我到你家来做你的妻子。”
姜适说:“我早就娶妻了,怎么能再娶你?”
那个女人说:“如果你已经有了妻子,我愿意做妾,也不后悔。”
那个女人反复地跟姜适纠缠。姜适知道她是妖怪,可是又没有办法拒绝。只好把宅子里侧廊的几间空房间,让她们居住,慢慢再观察她们有什么变化。
那个女人也有自己的仆人,自己生火做饭,烹饪和饮食,跟寻常人并没有不同。她们也一点不骚扰别人,也不跟姜适有男女之情。
姜适没有打听出那个女子的来历,只是谨慎而畏惧地跟她们相处而已。这样过了几年,他们也逐渐相互熟悉起来。
忽然,有个道士直接登门拜访姜适,那个女人见了道士,立刻掩面大哭。
那个道士对姜适说:“你如果没有碰到我,就要遭遇无边的大祸了。这个女人是剑仙,她起初跟她的丈夫相处美满,后来反目为仇了。她改变了装束,出逃到这里。她丈夫遍天下地寻找她。最近已经追踪到你家里了,要来杀这个女人,还会祸及到你。我预先知道这件事情,不远万里前来救你。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事情,你只要闭着眼睛,不要睁开,静静地等待,才可以保全平安。”
这天夜里三更以后,姜适忽然听到有东西划破窗户,只见二把宝剑从空中飞进来。姜适按照道士的叮嘱,闭着眼睛,安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二把剑盘旋着飞到姜适的头顶前后。
天快破晓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严厉的喝叫声,道:“可以开眼看看了。”
原来是之前的那个道士。
姜适看到地上,有个人的头颅,血流了满地。
道士说:“祝贺你。”
道士从腰上的葫芦里倒出一颗药丸,捏碎后撒在地上。地上的血水,立时变成白色的水。接着,那个头颅和道士都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那个女人前来告辞,拜谢后离开了。
从此,姜适觉得神清气爽,不再把功名富贵放在心上。他离开妻子和家人,常常到附近的地区行医,施舍药物和符水,治疗人们的疾病。他治疗很有效用,当时的人都很敬重他。
这个故事,是姜适的孙子,孙处恭说的。孙处恭,字安礼,是个君子,一定不会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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