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秋至。寇王府里的瓜果梨蔬又是丰收时节。俏儿带着大家晒干菜、腌菜、囤菜自又是一番忙碌。
夕阳西下,大道上飞驰而来两匹快马,是寇天恩与疾风。处理完兵营中的事务,他们正快马飞奔回府。寇王爷一张黑脸上放着异彩,双眼也难掩幸福的喜悦。自从和俏儿订亲成功这几个月来,他就一直沉浸在这喜悦里,人也精神百倍的。跟在他身旁的疾风也同样是一脸幸福。
“疾风!再过几天你就要当爹了吧!你可是你们哥几个当中第一个当爹的人,到时候一定得好好庆祝一下,叫弟兄们喝个痛快!”寇天恩一边策马一边与疾风愉快的交谈着。
“哎!” 疾风憨憨的笑着……
这两个幸福的男人一边向前飞奔,一边商确着摆酒的事。路过梧桐街口的时候,寇天恩勒马停住,街口那家“桂子坊”里,飘出来香喷喷绿豆糕的味道吸引了他,那可是俏儿最爱的点心。他跳下马走进店,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大包点心出来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两旁的商铺纷纷亮起彩灯,准备夜市开张。自从去年寇天恩采纳了俏儿的意见,允许夜市开张以来,这条街的生意是更加的红火了。对此寇天恩也颇为满意。
寇天恩将点心分一包给疾风,让他带回去给骤雨,自己则将另一包仔细的揣进怀里,这点心还是热的好吃!他翻身上马准备赶路。攸的!在街口的灯影澜珊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寇天恩的心一紧!他定睛仔细的观瞧,那灯火斑澜里只有来来往往逛夜市的男男女女,哪里有什么熟悉的身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王爷!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府吧!”疾风见王爷兀自发呆望着那簇灯火,不解的提醒到。
“哦!走吧!”寇天恩回过神来,轻轻驱马前进,却又不甘心的回头观望。怎么会看错呢?那身影如此熟悉,这世上怕没有第二个人能与她如此相像了……
既然寻不到,那就不寻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越是努力的寻找越会遍寻不着,你越是放下了,它越是会突然跳到你的眼前来,你不想看到都不行。
寇王府里,疾风和骤雨的房间里,俏儿正和身怀六甲的骤雨一起缝制着小衣服,自从骤雨现了女儿身,与疾风成了亲、怀了孩子,她变得更加柔美了些!与俏儿也是亲密的不得了!时常聚在一起聊天或做女红,真成了一对好朋友!此时俏儿正在一方肚兜上绣莲花,骤雨指着她绣的莲花一阵大笑:
“哎哟!好姑娘!您绣的这莲花是被霜打了吧!”
“骤雨!你就不要笑我了!我能绣成这样就已经很不易了!上次我绣牡丹的时候,灵芝还笑我绣的像泡菜呢!我这都好多了,好歹能看出来像莲花的模样了!”俏儿依旧乐此不疲的穿插着手里的针线,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到也是呢!其实我也不会绣花,到是听说任夫人是西湖边最有名上绣娘,是真的吗?”骤雨边为任俏递上一根串好绣花针的丝线一边问。
“是呢!我娘的绣功可是全大清也找不出几个来呢?她整理的绣谱,梧桐街的豌豆姐只参透几分便已经了不得了,现在她的绣品都卖到了全大清各地了呢!现在是供不应求。只可惜,我没承袭我娘的这一优势!”俏儿无奈的看着自己手里那“霜打过的莲花”,唉!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完美,只能感叹没有天份了。
“姑娘不必叹息!虽然你绣功不出色,但你医术了得啊!又得任先生真传,现在东昌城里谁不知道,你任小神医的名号!”骤雨半是安慰半钦佩的道。
“那到是!人无完人嘛!有道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我是随我爹呢……哎——骤雨,等到你的小宝宝出世了,一定得认我做干娘,到时候,我就教他医术,你就教他功夫,那他的前途可就真得无量了……”两人说到开心处,又是一阵开心大笑。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疾风笑吟吟推门而入,先向任俏抱腕行礼!“任姑娘也在……”
“咦!疾风将军你回来了?我跟骤雨正商量让你儿子认我做干娘的事呢,你意下如何?”任俏快人快语,一边抚着骤雨隆起的肚子,一边问疾风。
“那……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我们的孩子又多了个人疼,是桩大好事呀!”疾风上前握起骤雨的手,骤雨轻依在他的怀中,两人一副恩爱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
任俏的脸上不禁一红:“哎哟!你们两个真是,我还在这里,你们就秀起了恩爱!就不能等到我走了吗?”
疾风与骤雨听她这样一说,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恩爱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一定送一个大大的见面礼给我干儿子!”任俏调皮的向他们扮个鬼脸,起身离开了。
任俏从骤雨房中回到星雨楼的时候,寇天恩正坐在房中等她一起用晚餐。见她回来,忙收起重重心事,笑脸相迎。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欢聊着,俏儿对短弩之事只字未提。直至夜深,寇天恩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秋风瑟瑟,残月西沉,秋夜凉意渐起!寇天恩却是睡意全无。
远远的看着星雨楼上的灯火熄灭,整个王府也沉入安宁中,他才纵身跃上星雨楼最高处,监视着四周的动静。他知道,在某个暗影里,一定也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寇家大宅里的一切动静,伺机运作着什么“阴谋”……
秋叶不断的从梧桐树梢飘落下来,和着秋风在他的身边飘舞。如同桐街口那如魅般的熟悉身影一样,萦绕在他的眼前,秋夜充满着一种紧张萧条的气氛。接下来的日子必定是秋风肆虐,寒气渐袭。他必须得以百倍、千倍的精力来应对即将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