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频频点头,越来越发觉娘亲心思缜密见解独到,瞬间便将我从懵懂阶段拉到了新的境界,简直是听娘一席交心话,胜读十本春宫图啊!
“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我羞涩的点点头,“听倒是听得明白,做……还不能确定。”
“唉”娘亲一口气叹的纠纠缠缠,复她又说道:“那为娘教你个最简单的法子,敲门进去,若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直接行动起来,懂吗?”
“我……懂了。”我的娘亲可真是光芒万丈,使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赞叹道:“娘,爹爹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气呀……”
娘亲听了我这话,年近四十的脸上竟然显出了少女般的娇羞。
“为娘和你说,你爹能娶到我倒真是他的福气,不过这事情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了和你细说,你今晚一定要手到擒来,绝不要出了差错。”
哎?我怎么觉着这语气似乎像是在做什么坏事前鼓舞似得?
“我……我尽量……”有这么个奔放的娘亲,实是得之我幸也。
离开娘亲房间前,我突然想起一重要的事情。
“娘亲,卫国君来了将军府这事,爹爹有没有派人通知姜国君?”
“自然没有,卫国君今日前来并未招摇,想必也是不想让姜国君知道,所以我们便也没有去通知,只当是女婿上门来了。”
这就好,若是被姜国君知晓项凛风来了将军府,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呢。
这晚,饭桌上只有项凛风没出现。娘亲见陆云姬在这里,便把吃饭吃的正香的我偷偷拉到了一旁,二话没说便塞给我一婉甜汤。
“娘,我刚才已经喝了甜汤了。”我嘴里嚼着鸡肉,说话有些含糊。
娘亲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拍了拍我脑门,说道:“这不是给你喝的,是让你端给卫国君的,趁着大家都在这吃饭,你刚好可以借着送甜汤的名义去敲他的门了,届时也没人会打扰你。”
我呆了一呆,顿时心情无比紧张。
“好,我这就去。”胡乱的擦了擦嘴,便端起甜汤避开众人的视线绕了出去。
一路忐忑的走到项凛风的房前站定,我理了理头发,扶正了发簪,整整衣裙,觉着一切都满意了,这才抬手叩门。
按照娘亲的话来说,此行势在必得。没敲几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项凛风见是我,便什么也没说,自己转身进了屋。
我承认,这场景着实尴尬,但是我得有愈挫愈勇的精神不是?
“皇上,我见你没去用晚饭,所以特意给你盛了碗甜汤送来,趁热喝了吧。”
我特意迈着轻盈妖娆的小步子,巧笑嫣然的朝项凛风走去。
项凛风背靠床头,翘着二郎腿斜睨着我,一副冷眼旁观绝不伸手的模样。
我走到床边,将手中的甜汤往他面前送了送,他只瞅了一眼,便懒洋洋的说道:“放桌上吧,朕现在不饿。”
果然送甜汤是没什么用处的。将甜汤放到桌上后才是今晚我要做的事情。
我将房门关上后,再次扭回了床边。此时项凛风正在闭目养神,明摆着是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哼哼,小绵羊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大白狼开始狩猎了!
于是,沉默了良久。
“沐白……”
“嗯?”
“你今晚是来向朕认错的吗?”
“既然是道歉为何不说话?反倒是解朕的衣裳?”
我正低头努力奋斗着项凛风的衣裳,头也不抬便脱口而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什么。”我真是深得娘亲今日那番话的精髓。
项凛风似乎对我这句话始料未及,楞了一会才问道:“嗯?那你准备对朕做什么?”
我擦了把额头的辛劳汗水,望着项凛风袒露的胸膛,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继而万分矫情的羞涩一笑。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床中间必定要有一段翻天覆地……”
项凛风挑眉,不置可否的说道:“是翻云覆雨吧……”
我嘿然一笑,紧张的搓着衣角,这话我会说,事情做起来恐怕就没那么熟练了。真后悔自己自打进了皇宫后便戒掉了偷偷观摩春宫图的习惯,若是多看看,说不准还能学会个一招半式呢,怎么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从下手,真是瞅着干着急。
项凛风仍旧不为所动,只是此刻看我的眼神中却多了抹玩味与狡黠,似乎是故意要看着我出糗。
我左右一思量,反正这档子事之前也发生过一回了,有一便有二,什么羞涩什么矫情,都闪一边去,我楚沐白要做个奔放的女子!
暗暗在心中将自己鼓励了一把,我迅速的脱下鞋子,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蹦到了床上,直挺挺的做挺尸状。
扭头,见项凛风的眉头似是在抽搐着。他望着我,看似艰难的开了口。
“沐白,你……这是做什么?”
我将脸一扬,语气壮烈的说道:“来吧皇上,我做好准备了,这次就点着蜡烛不用吹灭了。”说完我便将腿一蹬,闭上眼睛等待着。
可是过了良久,却不见项凛风有任何行动,我睁开眼睛,见他仍旧只是望着我。
“皇上?你怎么了?”我都如此奔放了你何以如此矜持?
项凛风似是在忍耐着,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掌覆住脸颊,痛快的笑了出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你笑什么?”
项凛风渐渐停止了笑意,伸出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朕还真是从没见过这样子来赔罪的。实在是……诡异的厉害。”
诡异?我立马像是朵被晒蔫了的花朵,难得我奔放了一次,却被评价为诡异,怎么都觉着有点忧伤。
“你像具死尸似得往这直挺挺的一躺,再血气方刚的男人恐怕……都提不起兴致来。”
“那……”我失望的坐了起来,蔫蔫道:“那我还是去把蜡烛吹灭吧,这样就免得你看着倒胃口了……”
说着我便准备起身,因为项凛风坐在床边,我要下床就必须要从他身上跨过去,所以当我一只脚已经跨过他的腿时,便冷不防被他拽进了怀里。于是此刻我俩的姿势相当的暧昧,我整个人都已经跨坐在了他的腰上,简直是,羞死人了!
“沐白,白日里朕的语气是重了些。”哈?竟然是项凛风先向我解释了!
我静静的坐在他身上,以这种特别不正经的姿势听着他特别正经的解释。
“云姬的心思朕也看得出来,她对齐子期有情,你又是他们俩的挚友,出手相助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许多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若你想要撮合的是朕另外的那些妃子,朕都可以额外开恩,可是云姬不同,她是苏国的公主,是苏国君以和亲名义献给朕的。若朕再将她赐婚给个草民,这在苏国君看来何尝不是种屈辱呢?虽苏国在兵力上敌不过卫国,但若真因为这事情抹了苏国君的面子,说不准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战。国家的事,再小都是大事,一个不留神遭殃的便是无辜百姓。”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慢慢回味着项凛风的话,这才茅塞顿开。帝王的面子大于天,这句话我平日里一直在心中念叨着,却在关键时刻给忘的一干二净。思及白日里对项凛风说的那些话,我此刻简直是羞噪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项凛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颊,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很多人也并非两情相悦便能在一起。云姬和齐子期这事情,你需坦然接受,朕同你一样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我不禁叹了口气,叹自己先前的鲁莽,更叹陆云姬的苦命。从根本上,陆云姬与我不同,她是流着苏国帝王家血液的公主,不管去了哪都永远摆脱不了国家对自己的束缚,而我不同,我只是名义上的姜国公主,若哪天真要是在卫国出了个好歹,估计也只有爹爹与娘亲会为我痛哭。
伤悲之际,项凛风突然一个翻身便将我压在了身下。
“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望着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迷人的紧,也燥人的很。
“皇上!”我赶忙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嗯?”他狐疑的望着我。
我讪讪一笑,随即小声说道:“吹蜡烛……”
项凛风在我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语气媚人的说道:“朕不喜欢屋里黑漆漆的,朕想看着沐白的样子……”
咳咳……瞬间我便没出息的羞涩了,只能轻轻点点头。
这一夜,我只想说:娘亲到底是过来人,说的法子着实有用啊……
第二日我与项凛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这期间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不禁又是感叹娘亲的贴心。
用过早膳后,项凛风让我带着他去四处走走。并且要求,只能我们俩,就连钟策都不准跟着。
这是想和我独处呀,我自然是乐的直点头。
简单带上了一些银两,我与项凛风宛如普通人家的小夫妻那般开始溜达了。
姜国的集市真是让我狠狠怀念了一把,吃吃小甜点,听听叫卖声,真是格外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