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有这贵人、高人,还怕不会成功,只是这贵人、高人,可遇不可求。倘若自己不用功,还抱怨是环境的不是,还怎么遇上呢。
学校外面总是发生着种种之事,学校里面总是这样一日复一日的学习着。这外面的事就化为学生们的饭后之谈资。从这里传到那里,从那里又回到这里。
近日又是传着一个,只是百日誓师之后,大多数人已经无法分心关注这呐。从那些只言片语中知道个大概,一个女生又是非正常死亡,应该说是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女生。不久前在家门口被一个女疯子用刀砍死的。女生死得很恐怖。不正常的是女生的父母当时就在家里,却没有施救。在女疯子疯疯癫癫的走后才默默的出来收拾,要不是一个好事者看见那户门口的大量的血迹报警了,恐怕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媒体去采访的时候,尸体已经被火化了,那户人家还极其厌恶媒体人员。越是无关群众想知道的事,才越有被采访的价值。无论正规不正规的媒体人员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探发着这其中的缘由。后来这户人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媒体便写着那户人家的邻居啊、亲戚啊、朋友的采访稿,实在不济就自己编,谁知道他的亲戚朋友有多少。而官方的媒体就寥寥写了一段就了事了。群众的好奇心就由那些媒体写手来满足了。有说这女生上高中时就不好好上学,交了个混混作男朋友。还认了一些什么哥啊,姐的,都是社会上混的。不学好,成天就那样混。还在学校干了一些不好的事,引起及其恶劣的影响,因为未满十八周岁,就未受到处罚。也因为这事被学校开除了。开除之后,那女生越发没人管了,混的更厉害。那杀人的女疯子是个单亲妈妈。有个女儿,听说很乖巧,出落的也水灵。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疯子的女儿在家里割腕自杀了。受不了打击,疯了。还有说这疯子是为女儿报仇,有说这疯子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见人就杀,杀了不只一个人……。都是一些传言,真真假假分不清,但是做的人心里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因果报应,天地轮回之类的话也传播着。像这样的传言传了几日便消声匿迹了。
每个生命都有一个轮回。无论是年轻的生命,还是年老的生命,每一个生命的离去都在这世间流下了一个故事。或悲或喜,或离或聚。
人的生命也是如此脆弱,无常不可测,且活且珍惜吧!
在往后的日子,就是题海啦,对于像我这样的,还得补上基础知识。每天八节课,还要早晚自习,却也没有难熬的感觉。
临近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老师还总把这句:现在不搏,何时搏。挂在嘴边。
终于到高考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时候了。老师口头禅也换了“吃好,睡好,考好”。对于那些特别努力的学生而言,高考是一件很兴奋的事。可对于我而言,那是一件忐忑的事。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学校组织我们在操场上放孔明灯,人手一个,上面写着自己的愿望。我的孔明灯上写着“黄平”两个字。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灯缓缓的向天际飘去,渐渐飘远。然后像其他的一样同学大声的喊着“一定要考好”。这类声音在操场上此起彼伏,不觉于耳。一盏盏的孔明灯在天际飘浮着,好美!
学校的教学楼被长长的警示带给封了,大部分的学生都不在学校,家长们带着住宾馆,或着住家里。除了少数,比如我这样的就住在学校。妈妈给我打过电话。
学校里很清静,我的心也很平静!
两天的考试也这样结束了!
独属于高三的漫长的暑假,开始了。爸爸妈妈要我去他们哪,我不想去。找个理由,就呆在家里,陪着爷爷奶奶。马璜也在家里,还像以前一样看着书,不过看的多是文学类的书籍。他为什么不去他爸爸妈妈那里,或者去旅游,他家的家境好多了,至少没像我家,还欠着债。
我有时候在家里闷烦了,也会去他家院里,当然不是找他唠嗑的,找他的书看。这个夏天,橘子树又结满了果。
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该来的总要来的。分数出来了。我忐忑不安的查着分数,当看到那个分数时,心里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当然还要谢谢那只蝗虫。考得还入眼。我的理想不高。当马璜知道了我的分数时,很不屑的向我撇撇嘴。我回瞪了他一眼。这什么意思啊,你成绩好,你能啊,很了不起吗?哼!不就是比我多个一两百分吗!
不知道许清平考得怎么样!
志愿填完了,那就专等录取通知书来了。我填的
是一所二本的院校。马璜填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比我好的学校,录取通知书也会比我先到。
果然不出所料,录取马璜的是首都的一所院校,那所院校整个九河县只有三位,两位是“一中”的,一位是“九实”的。我们村的人很兴奋,马璜家的院门都要被来的人挤掉了。相反,我家依然是安安静静的。
当然要办升学宴了,又有好吃的啦!虽然很多人对马璜说的好话多,但是也对我说了几句的,我很开心。可是马璜却拿着书到我的房间里,还把门锁了。可那明明是我的房间。
这些天,马璜家院里坐满了人,不全是我们马家湾的,还有一些其他湾的人。夕阳西落的时候才回去,马璜也是这样。马璜坐在我的椅子上,我趴在床上看笑话书。笑得合不拢嘴,床也跟着一起震动着,这时马璜就用脚踢我的床,讨厌死了。
“干嘛”我生气的冲他叫着。
“安静点了”他冷冷的说着。
“这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怕你。”我嘴硬的朝他喊着。
似乎生气了,他书一扔,朝我走来。
“你要干嘛”我连忙从床上爬将起来,连连往后退。
“我要干嘛?你不是不怕我吗。”马璜反问着,慢慢的向我走来。
“我错了,你别打我,我真的错了。”我边把被子挪到身上,边示弱。遇到你打不过的就示弱,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刚才不是很能吗,你出来啊!”马璜在被子外边说着。
隔着一床被子,挨打的话就不是很疼。
不能被他激将法给套了,就是不出来,也不说话。
“二姑奶奶,二姑奶奶,快上来,马茱病了。”马璜他竟然站在房门口喊我奶奶。
听到马璜的声音,奶奶在楼下应着声。
我连忙从被中伸出脑袋,忙说:“奶奶,我没病,别听他乱讲。”
就在我说话的当儿,马璜一把薅住了我的被子,不放。我俩相拉锯战时的拉着被子。
奶奶上来了,看到我们这样,斥说了一句:“都这么大了,你们还像小时候一样顽皮。”就下去了,就这样下去了。
我连忙起身想跟着下去,却被马璜拉着。他在我的耳边说着:“我们的账还没清呢。”
我慌忙的喊着奶奶,奶奶却不答理我。我真的怕,我见过马璜打过架,打得好狠。我虽然不担心他会把我当做沙袋那样打,但是我还是可能被当做南瓜那样打。我怕疼,每次打针都要做半天的心理准备。
马璜拉着我的胳膊,随后松了手,顺势仰卧在床上,我硬着头皮坐在椅子上,天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
过了一会儿,马璜开口了。
“猪,你说,人活着就是要改变吗?”我还未开口说,他又抢着道:“这个世界总在变,有些变得令人害怕,可还是在变。猪,你说我会变吗?”
我刚想说一句,人会视情况而变,没什么好奇怪的。
没想到他却来了一句:“猪,你会变的,会变得越来越笨。”用手倚着头又接着道:“你说谁给你取的名,一个‘茱’字,真会取名,你像猪一样能吃又像猪一样笨。取名字的人真有先见之明啊。”说着自己笑不拢嘴。
“你名字好,马璜,说你是蝗虫还抬举了你,我看你就是一只吸血的蚂蝗。哼”要狠狠的反击他。
“就吸你的血,你能把我怎么地。”他似生气的回了我一句。
“你……”我无语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认真的说道:“猪,你说我会变吗?会变得你不认识。”
正在气头上,谁要理他。
他见我不理他,拖长了音,喊着:“猪猪,猪……”
“你当然会变,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就算变成灰我也认识你。”我咬牙切齿的对他说。
他噗嗤一声,笑了。
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但也不想理他,他是表面一副正人君子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坏,我从小就被他欺负。上树摘果的人是我,吃果的是他。偷罗汉豆的是我,被骂的也是我,吃豆的还是他。
谁知道他又想什么。敌不动,我不动。
我坐在书桌前,假装看书,翻着书页。他似乎闭上了眼睛,睡了。
我正想安静的看会儿书,谁知他从床上一腾而起,快速的狠狠的敲了我一“板栗”,又抢过了我的书,转个身,下楼了。我还在迟钝的揉着头,一边狠狠的朝着他大声的咒骂着:“马璜,你这个讨人厌的大蝗虫。”
终于他的升学宴开办了,我要去蹭吃蹭喝了。
这几天,爷爷奶奶都去他家帮忙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前几天去查了下,显示是院校预录,老师说这就是录取了,现在就专心等录取通知书了。我知道家里也不准备给我办升学宴了,但全家开学时会去吃一顿大餐,我还是很开心。
我一连三天,都在他家吃。胡吃海喝的,也没人管。他仍是笑我吃得多,我不理他,继续吃。吃饱了,喝足了,睡好了,就开心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晚上,人群散去,庭院又复寂静,只是马璜家院里还亮了一盏灯。凌霄花的微香幽幽传来,突然想起了许清平,他现在在干嘛呢。或许旅游去了。李柠柠她一家就去旅游了。去学校拿院校参考书的时候,就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要去哪儿哪儿,哪哪怎么样。我很是羡慕。等我长大了也要去玩一玩。现在也不知道柠柠正在哪儿看风光呐。
升学宴都办完了,马璜还是不跟父母去,也没有有去旅游的意思。要是我,我就去我不知说了多少次的名山大川去看一看。窝在家看书,也会有厌的时候。
其实我最想去的是庐山,因为被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给着了迷。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电话。柠柠打电话来了,问我去不去许清平的升学宴,许清平他邀请了全班去,当然老师就不用说了。说什么就当是全班的聚会,去蹭吃蹭喝的,极力劝说着。而我想的是他考上了一所什么学校啊。就随口问了一句。
“他考的是什么学校啊”我问着柠柠。
“许清平啊,是一本重点,要不然他家里会那么开心,花费那么多……”柠柠又继续道:“一起去吧,你可是他曾经的同桌啊,而且这种升学宴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不去多可惜啊……”
见说不过,便含糊其辞的答复了柠柠,就挂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不去,在家里悠闲自在,邀请而不去,伤了同学情。以后同学相聚,总有些不好意思。拒绝,怎么拒绝呢?我在家里,又没出去,我又没有生什么病。去,穿什么去,带份什么礼物去。总不能穿着校服空手去,吃完就回吧。
我到底去不去呢?
好苦恼。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电话,是许清平打来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许久,便是他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显得稳重多了。只是聊了些平常之事,就转到他的升学宴的话题上。我们聊天聊得很生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互相这么客气。两边都不说话,过了会,那边开口了:“我的升学宴,你会来吗。”声音里有一丝的期待。
我慌了,忙说道:“明天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来,好吧。”声音很轻,像羽毛从无风的空中飘落下来。
那边苦笑了一声:“你来吧,我等你。”
我还未回答,他就挂了。
许清平他家办升学宴的酒店好大,没有人在我身边,空旷的酒店,陌生人来往穿梭其中。我有些不适和害怕。
按着提示向前走着,在辉煌的宫厅里正不知所措时,角落里柠柠向我边挥手边喊道。我一下子有了重心,所有的不适烟散了。连忙跑到柠柠身边坐下,我来得还算早,红红的酒桌上坐的人还不太多。来的我班同学并不是都来了,有些也许旅游去了。
人群陆续的坐满了酒席,开席前一会儿,主持人讲了一堆许清平从吊车尾到名列前茅的努力奋斗的事例,又讲了一堆感谢师恩的话,又让许清平演讲他的亲生的学习经历,还有感想。只是没想到许清平穿着有那么一回事,很好看。我在下面听得晕晕乎乎的,其实听得认真的都是那些家里小孩要高考的父母们。柠柠靠着我的肩膀,嘴里嘟嚷着:“好饿啊,还不让吃饭。”
终于开动了,菜做得好吃。许清平在他爸爸的带领下流动着敬酒,只不过许清平喝的是果汁,对方喝的是酒。宫厅里坐的大多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脑的人,都和他爸爸有些关系的人。
我坐在哪儿继续吃,许清平被一群已婚人士拉住了,一个劲的讨讲着学习方法,他的爸爸妈妈在周转着人际关系。
吃着,吃着,柠柠接了个电话,和我说了声就走了,说是她妈妈叫她回去。估计有什么事吧。酒席总有散的时候,人群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陆续的散了。我看到许清平独自一人坐在酒桌上吃着水果。我本想去打声招呼,转头一想,还是算了吧。我和他现在是不同的世界啦。现在的他对于我来说太高了。还是默默的来默默的去。
走到门口时,突然他跟了出来。拉住我的手腕跑到人少的楼梯口。
“不打声招呼就想走。”他生气了。
“我没有……”我连忙圆着自己的慌,又道:“这是给你的礼物。”连忙递上我的礼物。那是用长长的芦苇叶编的一只青螳螂。爷爷教我的,小时候爷爷老做这些玩意儿我玩。我做的并不是很精美。本想来的时候大大方方的送给他,又胆怯了。现在又拿来救场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又把玩了一会儿。脸上溢出了笑意,说道:“你真幼稚。编得还算不错。”
这是夸还是贬啊。正想说一句,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他将青叶螳螂放进西服内侧口袋,又从中拿出一样包着很好看的东西。对我说道:“这是送你的礼物,礼尚往来嘛。”
“什么东西啊?包成这样子。”我问着他。
“你拆了不就知道。”他不满了
拆了,是苏东坡的诗籍,恍然想起他最喜欢的是苏东坡。书还包了一层皮,硬硬的。就是书后面莫名的鼓着。
“你第一次包书吗?”我笑着问他。
”是的,怎么,嫌弃了。”他问道。
“包书最忌包了一团空气进去,你看书的后面都鼓起来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的礼物。谢啦。我走啦。”我说了一堆。
他也笑了,笑得很开心。看着我离去。
回到家里还是美滋滋的。第一次收到礼物,虽然我是一个不爱学习的人,但书还是会看的。
我的录取通知书估摸着也快到了。离上学还有差不多一个月。还可以在家玩。
奶奶跑上来,突然摸着我的头,说了一句:“出去玩要小心啊,要听马璜哥哥的话啊!”又指着我说:“快收拾东西啊。明天就去了,你这孩子。”
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出去玩啊?”
“小马璜说的呀。你还不跟我说,看你一天到晚乐的。出去好好玩啊。”奶奶依旧笑着。
不知什么时候马璜插了一句话,“你忘了。”他什么时候上来的。又凑到我耳边,“你要是听话,我就带你去庐山。”一听到庐山,我的就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奶奶,您去休息吧,我可以收拾的。奶奶,
回来的时候,我会带礼物您的哦。”我搂着奶奶走到门口。
“行了,行了,就你那点钱,买什么啊。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开心了,一定要听马璜哥哥的话。别被人骗了啊。”奶奶再三嘱咐我。他什么时候成我哥哥了。我才没有这样的哥哥。
“知道了,知道了………”我连连答应着。
开始算账的时候了。“你干嘛不和我商量。”我喝问着马璜。
马璜悠悠的坐在椅子上。“你可以付一切开销吗,你可以安排游玩期间的计划和路线吗?……”一副我有必要和你商量的口吻。
“你,你……”我生气了,
“还有就是,这期间的一些粗苯活儿和跑腿的,你得干,你可不能什么都不干。”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你,你……”我气得一句话说不出。
“不想去啊,看你那样子,不大愿意啊,那我可一个人去见识下‘庐山真面目’啊。”他悠哉乐哉的。
“我去……”恨恨的看着他。现在让我当跟班,等着,淑女报仇十年不晚。
到了清晨,爷爷奶奶忙里忙外的,我倒是不知道做什么。奶奶一个劲的要我听马璜的话,不要乱和陌生人说话,要注意安全……。我答应好几声才放心又拉着马璜的手,要他好好照顾我。他会吗,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两家的老人站在一起看着我们离去,看着我们走远。转身回望,还在看着我们,眼睛不觉湿润了。抱着温热的茶叶蛋,心里也是温暖的,在路上走着。
“过来,拖箱子。”马璜在旁说着。
早上很绅士的拿着重东西,原来只是做做样子的。哼,蝗虫就是蝗虫!
我很不满的从马璜手里接过来。
终于坐上大巴车了,不用再拿东西了。我坐在靠窗的位子,马璜坐在我旁边。
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景物,心里不由想到:人生如戏,人生如旅途。这些话也没错,各有各的贴切处。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谁能陪伴着谁一辈子。而路还在延伸着,生命还在延续着,生生不息。
那些早逝的生命,愿仁慈的大地抚慰你的魂灵。
那些追着星星的孩子,愿温柔的夜空来点缀你的梦。
马璜闭上了眼睛,歪着头,安睡着。
而大巴车还在行驶着,两旁的树不住的向后退去,越来越远。
我也闭着眼睛,想着那些无人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