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灿回家里洗完澡就出去吃晚饭了,想着好久没去画室走走了,吃完饭他便拐进小巷里寻找隐匿在昏暗路灯的画室。
一天的雪让世界银装素裹,他的背影在灯光中越拉越长,修长的手指将雪从锁上拍掉,然后发现,锁换了。
他抬起头看灰色的墙体,对面的树枝不自量力的戳过来,果然被这破旧但还没脆弱到被树枝击倒的墙体掰弯。他轻声叹口气,估计是又是某人忘记带钥匙,情急之下换了一把锁吧。他后退一步,听到雪块被踩碎的声音,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听到路灯钨丝燃烧的声音,也听到……
“嘿!楚炫哥!”
女孩穿着雪地靴跃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清脆悦耳的声音里洋溢着欢乐,他垂眸看在等下闪着金光的银镯,他知道这是谁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把这个女孩从脖子上扯下来问。
“我来找蓝老师啊!我们下星期有个绘画比赛!”女孩戴着毛线帽,两条带着绒球的毛线被风轻轻吹起时他想起黄昏时吹过来的风。
“他不在,你看。”他指了指上面,果然这栋两层的建筑物没有任何灯光。
“我还想让他给我看看呢,毕竟学习不行就得搞搞艺术呀!”莫晓婧调皮地眨眼,然后眼睛弯成一双黑月。
叶楚灿摸摸自己的额头,这似乎是他很喜欢的动作,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莫晓婧歪过头,认真思索了一下,哎呀,完了,又认错人了。
“呵呵呵……”莫晓婧干笑两声,说,“楚灿哥啊,那个啥,我先走了啊!”
女孩正打算离开,他伸手去抓她迎风吹起的毛球,走上前去说:“那你作品给我看看,我来给你改。”莫晓婧抓着帽子回过头说:“不用不用,哥,我向来淡泊名利。”没想到叶楚灿手改变方向往她背包里去,一下子就把一张卷好的画纸拿出来了。
“行了,你走吧,我明天再给你送去!”叶楚灿拿到画就挥手道别了。
莫晓婧站在原地唉声叹气,她怎么老是认错啊,楚炫哥也不会来,都怪她太想他了。
晚上的时候盛姨把药送到盛佳宁的房间里,由于她还在学校,所以药量不敢开太大,白天的药和晚上的药要分开吃,而盛佳宁经常是学习到很晚才会去睡,有时候太累了就会忘记吃药,所以她会在自己睡前把药送过来。
盛姨也听说了今天盛佳宁把头发梳了起来,但是她又不太相信,毕竟她回来的时候头发已经放了下来了,又听说她是和一个男孩一起回来的,那她听着就更玄乎了,没准儿是街坊领居为了安慰她给她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
“先把药吃了吧,不要学习太晚了。”盛姨抬起手去抚摸盛佳宁略毛躁的发顶。
盛佳宁闻言便放下手里的笔在盛姨面前把药吃了,吃完后她无心一问:“盛姨,我还要吃多久的药?”盛姨心头一震,不知所措的说:“快了,佳宁你很快就会没事了。”她笑了笑,把杯子放进盘里,说:“我好困,我要睡了。”盛姨赶紧说:“是啊是啊,早点休息好。”
叶楚灿坐在画架前看莫晓婧的人物素描,摇摇头,拿起笔和橡皮替她修改,他觉得就是在画自画像,停下笔来后不禁想问一下盛佳宁究竟是如何区分他们兄弟俩的,就连一起长大的莫晓婧都分辨不了,她就见过几次,怎么就能认出来了,还有那个头发,人长得不丑非得拿自己弄得人模鬼样,真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