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琅就看到斯帕克等人走进了寝室,不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
琅在离寝室只有几米远处停下来,平复好自己的呼吸,便面若冰霜的推开门。
“斯帕克,为什么你要对那个人手下留情?他可挑衅了你。”
这是琅进门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径直走到斯帕克面前,声音很平静,有种伪装的温和:“你打了架?那你让谁回来的?”
斯帕克愣了愣,明显感到奇怪,他盯着琅:“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来你并不知道。刚才我请维特先生调了摄像――”琅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几人的神色,也注意到汉克脸上的不适,“他,拿了我的东西。”这里的“他”,是泛指,但却迷惑了这几人。
“可你也没亲眼看见他拿你的东西吧?门口的摄像头只能表明汉克回来的时间,而,直接的证据呢?”比尔依旧微笑着,似乎在任何时候。
汉克本就有几分心虚,一听比尔竟直接把他说出来了,顿时恼羞成怒:“比尔,你什么意思!?”
他又扭过头,不屑地轻蔑道:“那个时候我确实回来过,但是,也不能说就是我拿的!”
琅盯着汉克,眼神很冷,却诡异地勾起唇角:“大家有打火机吗?”以前阿尔瓦抱怨基地里没有商店,想抽烟都不行。琅很奇怪,因为教官那里有烟,有人去找教官要过。阿尔瓦却摇摇头,在基地他们一般是没有的,那些人是来这儿的时候随身带进来的,用完了也就完了。
没有人回答,默契地沉默。只因为有人摸不清他的意思,有人是心虚,还有人……单纯地看戏。
“一定要我说出你的名宇吗,”琅扫了四人一眼,冷笑着垂下目光,“用火的?”
说完,琅又抬头对上斯帕克的视线,冷声道:“本来一开始觉得你们无聊,所以无所谓,只是才三个人,你都管不好,还想‘拉拢’我?手脏可以,但脏到了我这里,那我就要,跺、手!”
说完,琅突然一个跨步到了汉克面前,一手掐住他的后颈和头发,猛地往下扯:“我的玉,还给我。”说完,又单腿屈起使颈撞上汉克的肚子,汉克闷啍一声,差点倒下,“本来就是个贱货,别以为成了斯帕克的狗就真的可以乱咬人了。”
采尼离他俩最近,在斯帕克准备出声时就伸手要去抓琅。
余光早就瞥到采尼的动作,琅迅速向后一退,大力将汉克扯过来往右边一扔。
汉克因为琅的突然出手而一时占了下风,这下直接“铛”地撞上金属床架。冲劲儿很大,汉克觉得自己的脑仁瞬回颤了好几下。但他也被惹到了,站定后就要回击琅,斯帕克眼神一凌,正要去抓住他,谁知琅上前先抓住了汉克的手,抬脚踢向他的腰,在汉克倒在床上的瞬间,琅跟着俯身,钳住汉克的手猛地往一个方向狠掰下去――
“啊!……”汉克痛苦又惊恐地叫道,“我的手、我的手!”
琅已经站好,声音低沉愠怒:“还不还?”
“够了!”斯帕克终于忍不住了,他面色阴鸷,中国有句俗话:打狗还要看主人。琅实在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走到汉克身边,视线却对上琅:“汉克,把东西拿出来。”
汉克双目腥红地盯着琅,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用唯一能动的左手在裤兜里掏了几下才掏出玉。
琅以为玉会给自己,结果斯帕克却一手拿过。
琅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他看到斯帕克眼神变得诡谲,看到斯帕克将圆玉以拇指和食指固定住,打量了那块玉后,又看向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玉吗?真是漂亮,难怪汉克会拿。
它一定对你很重要――瞧你,竟然失控了。
斯帕克看了眼汉克,脸上闪过不悦,但仍旧气定神闲道:“你折断了他的手,总该道个歉吧?”哦,他终于抓到了琅的七寸,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他。
会电就很了不起吗?那么多人抢。他不是很傲吗?
“如果你不想道歉也可以。”斯帕克仰了仰鼻,“那就跪下,跪在我面前,求我让你加入我们!”
斯帕克已经不愿意“拉笼”琅了,只是有人一定要他这么做。
“威胁我?”真的要威胁我吗?
“还是不愿意吗?那我再加个磕头,不然――”斯帕克笑容阴险,“我就把它摔在地上!到时候它可就有瑕疵了。”
时间像是被凝固住,气氛压抑而又扭曲。
两人静默地对峙着,谁都不愿先开口。一个在等屈服,一个在等出手。
“你要是不跪,我就去给维特教官看我的手。”汉克威胁道。虽然他偷了他的东西,但比起被偷,他受到的人身伤害更严重。大不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汉克出声后斯帕克微微分了下神。
琅黑眸微眯,趁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时,右手手心翻向斯帕克,一道电光瞬间从手心窜出,伴随着原子被撕裂的“嗞嗞”声,一下击在了斯帕克拿玉的手腕上。
毫无反抗的时间,斯帕克条件反射地松开手,玉顺势自由落体运动,刚好跌落在斯帕克的军靴上,然后借着余劲滚落在地。
一切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仍在愣神中。琅反应敏捷地扑向玉,斯帕克快一步地将玉踢开。“呲、铛!”玉撞到金属床脚。
琅是扑过去的,身体压得很低,斯帕克直接一脚将他压在地上,连续狠踹了三脚,又蹲下身用膝盖压住琅的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将琅的脸抵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在这里用能力造成了严重的人身伤害会怎样?”斯帕克语气森冷阴鸷,目光似刀。
他的手腕现在很痛,像是灼痛,又有撕裂的感觉,刺骨钻心。手腕处己经焦黑,连血都流不出了,只散发出一股糊肉味儿。
“噢,之前我忘记告诉你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伤得比你重就行了。”说完,斯帕克揪住琅的头发,使劲儿往地上砸。“咚咚”的声音令汉克咽了咽口水:果然还是斯帕克最狠!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比尔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采尼只冷冷看着。
谁都没有注意到,琅砸向地面的那张脸正微微闪着光,就像最初的车祸的那样。
斯帕克以为琅已终被打趴了,刚站起身,琅突然翻身抓位斯帕克的脚腕处――
于是,琅站起来了,斯帕克摔在地上。
琅走过去狠踹向斯帕克的脑袋。要想人站不起,就要先让他神智不清。
然后蹲下身钳制住斯帕克的手,一拳一拳砸回斯帕克的脑袋。
斯帕克一只手相当于废了,现在实在招架不住,早已晕头转向了。
“把玉给我拿来。”琅停下动作。
没有人动。
“嗞咔――”一道电劈在斯帕克的床单上,床单一下被引燃,好在只是那一坨在烧,周围全是全属架子。
“把玉给我拿来。”语气加重。
最后比尔从享利的床下找到了玉,不过……
玉有字的那一面有摩擦的痕迹。
穿线孔不在了,那儿缺了!
琅握紧手中的缺玉,只觉一股火从心底燃起,冲上喉咙,噎在了那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斯帕克这时稍微恢复了一点,九十度抬腿踹中琅的头。眼前微花,琅立马退到一边,两人同时站起。
“采尼、比尔!”
“谁敢帮他!”“滋咔――呜――”电似水柱从手心溢出,倾泄于地面,像是熔融的金属从高空降落,跳跃开来。
看的人皆是一惊,电居然……斯帕克终于感到了恐惧,但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用能力,我和你打。”
“好。”等琅收回能力后,刚才那里已是焦黑一片,最黑的部分,似乎凹了些。
很快,两人搏斗在一起。
琅左右避开斯帕克的攻击,一个侧身踢向斯帕克的腿。
斯帕克力不从心地避过。
最后,琅抓住斯帕克的胳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别……我输了,不是吗?我已经输了。”斯帕克已经鼻青脸肿。
“所以我们之前是在比武吗?”
“你最多也只能把我打成这样,这里是基地!”
琅俯看着他,黑眸似乎跳跃了一点光,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为什么维特他们包括你背后的人都如此关注我吗?”
勾了勾唇:“因为,他们怀疑我是最新突变者。所以――你毫无价值。”
和他相比,毫无价值……
斯帕克真的慌了,眼前这个人似乎真的想将他杀掉。
突然,斯帕克紧盯住琅的眸子,温和道:“琅,听我说,听我说,有些事不值得生气……”
“呵,你以为声波真的能控制用电的吗?”
“你!”斯帕克似乎下定了决心,微张开嘴。突然,旁边三人全部捂住耳朵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琅也感觉到头和心脏很痛。所以,他将自己痛的地方进行了微观分解,形状还是还来的样子,就像沙堆砌城堡那样。
然后,在斯帕克眼里,琅的头部和心脏处居然闪着微弱的电光。
在他震惊的注视下,琅站起身连续踹了斯帕克的头好几下,等斯帕克已经张不开嘴了,他又蹲下身,揪住斯帕克的头,咬牙切齿道:“你想在这里称霸可以,我本来就准备走了,但你却碰了我的玉。
野心不小资本却只是堪堪,那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的玉缺了,但你依旧能活下来,并且好好的――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但这里是基地,所以我只能将你打残。
每说一句话,琅的眸中跳跃的光就越亮,越诡异,等说到最后一句,斯帕克突然不知怎么全身抽搐了一下,然后就睁大了眼睛,一声不吭地、莫名其妙地死了。
一切都了无声息,他张开的嘴似乎想喊什么,但什么都没有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