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沈公子是在与王妃比试时中的毒。既然如此,双方都有嫌疑,王爷怎可无缘无故怪罪西临?”
倪长欢抬头盯着御景寒,一双美眸依旧动人。
御景寒这才把视线停在她的身上,俊眉蹙起,显然不记得眼前是何人。
“倪小姐,饭不可乱吃,这话自然也不能乱说。倪小姐的意思是,毒是本王妃下的?”
安念颜挑眉,走近倪长欢,俯身,慢慢蹲下,慢悠悠道。
“我………”倪长欢脸色变了变,她可没忘记这个女人是有多凶残,昨日,她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的手上!
“王妃误会长欢了,长欢是觉得王爷这样太过武断,下毒之人未找到,怎可以一个国家为代价?”
“哦?”安念颜笑着起身,然后背对着她,慢悠悠道:“倪小姐的意思是,战王武断,做错了。”
倪长欢脸色猛地一变,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意思,居然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臣女不敢,还妄王爷明察。”倪长欢赶紧跪下,头触碰着地面,不敢抬头。
御景寒扫了一眼安念颜,令人畏惧的眸子里带着寒光,“看来本王给的时间太多,太仁慈了。今晚子时,若不能给本王的爱妃一个交代,你们都得死。”
倪长欢的脸色彻底白了,身子一个不稳,就倒坐在了地上。
坐在龙椅上一直未动的白启文此刻也不淡定了,他不得不承认,御景寒说得是真的,而他也的确有那个能力!
陈后面带担忧,扭过头,小声试探道:“皇上,依臣妾之见,不如……”就找个替死鬼,先糊弄过去。
未说完话,白启文就抬手制止了她。
“你以为御景寒是谁?任由你糊弄?”白启文连带着怒火,发在了陈后身上。
陈后脸色白了白,咬着下唇,“是臣妾愚笨。”
下面的一群臣子个个跪着,不敢动弹。他们已经开始在担忧自己的脑袋,而不是这个国家。
……………
安念颜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狼狈的倪长欢,“倪小姐想不想知道谁是下毒之人?”
倪长欢面色僵硬地笑了笑,她怎么觉得面前的女人深不可测,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
“众目睽睽下,王妃觉得是谁?”
安念颜不回话,走到半死不活的沈成钧身旁,蹲下,轻声道:“怎么中毒的,沈公子很清楚不是吗?”
沈成钧后背猛地变得僵硬,勉强转过头看着安念颜,道:“我……我只记得王妃踹了我一脚,然后我的腿就……”
“是吗?”安念颜冷眸紧盯着沈成钧的眼睛,低声道。
虽然声音平淡无波,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了压抑。
“我…我不知道…”沈成钧顿时吓得口不能言,眼睛开始躲闪安念颜的视线,支支吾吾道。
安念颜轻哧笑一声,素手抬起,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右手从混沌中取出一碗水,把他的手按在了碗中,瞬间,那碗水的颜色就变黑了。
沈成钧猛地变了脸色,手缩了回去,“王妃,你做什么?”
“呵…时散分散于空中,无色,却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从鼻入,并食用满星草,才能发挥作用。它还有一个最大的特征,沾上水,水会立马变黑。沈公子能否给本王妃解释解释,为何你的手上会沾有时散?”
“我…我……”沈成钧目瞪口呆,不曾想到安念颜竟全部说对了,难道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魅公子的徒弟?
“时散服用无效,而是只能于空中分散,加之服用满星草才会产生毒性,沈公子又能否告诉本王妃,你是如何服下满星草的?”
“我…我没有服用什么满星草…”沈成钧目光闪躲,错开安念颜的视线,心虚地大声嚷嚷道。
御景寒本就不信她会下毒。因为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幻力,但是她的敏捷度以及稀奇八怪的路数,足以取胜,根本没必要下毒。此刻听她如此讲,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冰冷的视线放在沈成钧身上,犹如看一个死人,不带半点温度。
在他的面前,竟敢耍这种小花招?
此刻,倪长欢忍不住抬起头,接话道:“王妃,众人都不清楚时散,只有你知道…这……”
言外之意,她怎么说都可以,谁知道时散究竟是不是如此。
倪长欢欲言又止,看向御景寒,心中希望御景寒能因此起疑心。
“倪小姐还是认为,是本王妃下的毒?”
“臣女不敢。”倪长欢低下头,咬着下唇,不敢再说话了。
安念颜直接端出另一碗水,把双手放于里面,碗里的清水依旧清澈无比,并未变色,这才转过头,“要让倪小姐失望了,这时散初接触虽并不会残留在手上,但若长达几天的接触,就能入人皮肤,没有一个月是洗不掉的。”
“现在,沈公子能否解释一下,手中为何沾有时散?”
“我……我…不知道……”沈成钧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接着又抱着自己的腿,开始叫唤,“好痛啊…我的腿………”
“痛吗?呵…若超过一个时辰未服用解药,你就不会痛了。”
言下之意便是,一个时辰后,你便是一个死人了。
沉阳总算也在朝廷打滚多年,此刻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狠狠瞪了两眼自己的儿子,又转身向安念颜跪下,“王妃,犬子不懂事,还望王妃莫怪,留他一条命。”
安念颜无视了他,转过身,走到御景寒身旁,柳眉挑起,“沈大人严重了,本王妃相信令公子有能力自救。”
“来人,搬椅子来,本王倒要看看,他如何自救。”
御景寒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安念颜,便冷声道。
身后的侍从立马领命,搬了椅子来,两个人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沈成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