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国家公务员考试结束后的第一个双休日，李玲就按捺不住的来到了郑玲的家……两人一见面，郑玲也按捺不住地就搂抱住了李玲，两人离开了郑玲的父母……进入了郑玲的个人寝室。
郑玲亲切地：“一连好几个月了……这是第一次，连个电话也不来，也不关心我了，我都想你了……”
“自从知道了你与那明在一起共同备考国家公务员，我还哪敢影响你俩的思绪？还有……怕耽误、佔用你宝贵的时间啊。可，你也没给我来过电话啊！后来，我就集中精力开展学校那边的应酬了——有一位年轻的师姐，和我关系不错……她是学校优秀的班主任老师之一。九月中旬是她第一胎的产假……不知为什么学校还按排了她接了初三年级的一个班的班主任？她是提前向我打的招呼，学校又委任了我，我又为她代理了三个月的班主任老师。我得认真负责呀——这不？你们刚考完……我就先到你这来了。这叫不关心你了？”李玲温柔地推开了她，观察着她的眼睛，“估计一下……你们俩都考得怎么样？！”
“报考的人太多了，而录用的名额又太少。估计……我肯定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那，那明他呢？”
郑玲……她突然地严肃了，并小声地：“同那明……我已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断绝了同他的一切联系……”
李玲大惊！但，也小声了：“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了？！”
郑玲的眼泪，自禁不住地已流了出来：“什么事……不就是我与那明在一起学习的事被我妈发现了吗……怎么？！我们家的事，外边，大院里……就一点传闻也没有？你也没有去注意？或听到过？！”
“我当代理班主任，几乎天天和学生泡在一起……还得去和师姐经常汇报、沟通，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咳！你坐下吧……我与你细唠。”
这时，李玲才注意到、看见了她寝室里的书桌上，到处都摆满了郑玲在复旦读法律系时的旧课本，便又先惊、忙问：“你这是又在要准备干什么呢！？”
“我知道我可能考不上……在这同时，也报了母校法学院明年研究生的招考……还有五天，下周一‘十二号’开考……”
“唉呀！快赶一块了……你细唠吧。”然后，李玲就只等待聆听了……
第二天，她还是一个人，来到了那明的家——家里也只那明一个人在家——她对他也等于进行了专访……
分别时，是那明仍把她送到了桥北公路边的郊车站，李玲却是对她俩的“突然决裂”一事……满腹狐疑，两个人的口辞，全都模糊。但，仍在笑呵呵地邀请他：“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我把他邀到我家。你俩单独谈或我们三人在一起谈，都行。你们俩，怎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都送我到这了？就跟我去呗……”
但，那明仍坚决地：“郑玲是早已不搭理我了……怪我，是我没帮她处理家事，也无法参与……伤了她的心……再说，你说她也报了考研？！考试也都是就在这几天……就别再打扰她了。我已没有资格向她主动了。”
“别打扰她了……很对！可……到底是什么事啊？她不说……你也不说！你俩，和我都是秘友……对我就永远是个谜了呗？”而李玲却仍主动的积极地想追问，但想了想……也即作罢，“人与人之间，就都可能有点个人的隐私。我必须尊重……”只又说了一句有关自己的事，“可，我俩的事……是我主动半公开向你提出来的，当时又凑巧让她听到了，我现在仍是初心不悔。但，也应该也必须让她知道呀——假如……是我妨碍了她对你的爱……我是不会障碍她的——咱俩也应该有个对她的交代与了断呀……”而在最后又加了一句，“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三人之间的友谊……”
那明亦有些羞涩地：“等发榜以后的吧……”
当国家公务员招考的结果，李玲在网上查看到了：那明考上了，被分配到了省工商海关检疫局；而郑玲榜上无名——至此，故事情节就又紧锣密鼓的接续上了——这一天，李玲在那大诚夫妻刚要去上班之前，拎着两盒礼品就顶门走进了那明的家门。那明的母亲一见是她，发自内心地乐坏了。忙上去就楼住了她，这个乐呀：“李姑娘来了！郑姑娘呢？”还连忙向外张望……
“郑玲她没考上，她没好意思来。我是来会那明的，就是想同他一起去她家，去看望……看望她。”
而那大诚也一直是在笑看着李玲地欢迎着她：“打个电话来……叫一声那明，不就去了嘛。还特意地奔来了……”瞅见李玲拎来放在地上的礼品，“还得破费，买点礼品……”
“已很长时间没敢来了，也没与那明通电话，怕打扰他的备考学习……上次来，也没见到叔婶，有一年来的时间没见叔婶的面了，也想你们了！怎么也得顺便先来拜访叔婶一次，同你们全家人全都见上一面啊！”
那明的母亲则更高兴了：“看这李姑娘！”言外之意：真懂事！又连着说，“我们两口子得上班了，也该走了。都当个小头……不能迟到，还必须得提前点！只剩你们俩了，李姑娘……随意啊！”那明的母亲因参加了工作，也培养出了准时的观念及有些外向型的个性了。
在去城里的一路上，李玲同那明尽性的亲密地交谈着……
郑玲的家里。郑玲一个人，正独自地在做自我前事的反思省悟呢……忽听门铃声响，忙走向门去，从猫眼一看，只看到了正对猫眼的李玲，立刻就把门推开了……但全面的看见时，却是两个人，还有她身旁的那明……
郑玲与那明的双目打了个对光，她惊讶，尴尬极了。也只有只能把两人都同时地让入……而李玲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表情，自己亦有些不自然了。但突然，那明衣兜里的手机响了……那明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接听：“您好！您是哪位啊？！”停顿，稍听……立刻兴奋了，“哦，哦，原来是你呀！我没看手机号码……但手机里的，你的声音，我有点听不出来了……你稍等一会儿！”他拿开手机，向着李玲郑玲忙说，“一个长途，赶得巧……对不起了！我到楼道里的缓步台上去先接一下，接完后……再进屋。”然后就又走出了门外去了……
而屋里，正好，郑玲立刻把门关严。把李玲拉向了里边，小声的严厉地说：“你上次来，我不是都向你说了吗，我与他分手后，他连续地每天都能给我打七八次电话，一连打了能有六七天，后来就是发短信，每天也得有三四次，一连也能有四五天，我一次电话也没接，短信也没回。我不是已经明确的告诉你了吗，我与我妈已立下了协定，而且我爸是中保，我已与他断绝了一切旧情与关系。你信不着我咋的？当初我们仨立的约，不也都明确的说明了吗，你们俩的事，你们俩尽可以独立自主的进行。我是不会挑你的理的。你今天把他领来了，倒是行！可叫我怎么面对他呀？！”
“可哪有你这么行事的！？以前你与他，怎么也属于是那么要好过的朋友，到底发生了的是什么类型的插曲了？过后你是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连面也不见一次，叫他得怎么去认定你的过去啊！？而我又与他怎么去开口谈那种事儿？他又怎么能认定该如何地独立的来对待我呢？！”
“那，你没去问过他吗？他是怎么回答的？！”
“问了……具体的事，他什么也不说。只说了是怪他，是他没帮你处理、也无法参与你的家事……是他伤害了你的心。”
“那好！就单为了咱俩长久的友谊，我是得与他有个正确的友善的了断了……”
“那就这样吧——等他接完电话回来……我就得回学校——还是应该廻避一下……有我这个第三者，你们俩也不可能尽性地能放开口地细谈……有些话也不好讲。若不，上午的这第四节课我也不能给耽误了，也得提前走。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对你的总体态度呢。谈完了……你也得给我个你的态度……他也有了态度，我才好下定决心。然后，我再把结果通报给你……”
“那好吧……”
（30）屋子里换成只有那明同郑玲两个人了。两个人坐在了两个直角相连的沙发上的两端了。
郑玲稍微低着头，一言没发，不敢看他……
而那明也只能主动，有那么点已痛心疾首地了：“我今天向你承认：那天我是严重地伤害了你的自尊——而我只从我这个角度看事情了——当你向我发脾气时，我才有点醒悟……直至后来，知道你已离家出走、不明去向后，及我给你去了那么多次电话和短信，你也没搭理我，我才敢往现在我已确认了的这一方向上去想——有时……男人是不全懂女人的心啊！你是在真爱我呀……一个姑娘家，我是伤透了你的心了——也证实了，你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对倾心的人不瞒真性情的人……而当时，我心里想的全是些理智……公义正直的大道理。我根本也没去细想能这么深的伤害了你……”
郑玲被他说的话“这么一直来”，也就丝毫没有羞愧地也实话直来了：“我也逐渐认识到了，你这人就是从心里往外正直惯了……很虚己，又太诚实了。不占大道理的事，你也是从来就不会去做的，也不想去做——那有一个纯真的姑娘，如果不是动真格的敢和其男朋友玩这种浪漫？？??——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难道只在咱俩的隐私方面，也不影响社会……我有了点私心，你也不允许我有啊？！其实就是这么回事——你当时只要一冲动——我也就只能是顺理成章地跟你回到你的家中，成为你的了……也永远就是你的人了。当时，我就是迷住一窍，想要看……我妈她能怎么收拾我，看她能把这一事态，如何发展？同时，也就等于速成地达到了你已许下给了我的、我也非常认同的终极目的——你不会忘记吧，‘如果是在生存的需求中要奋斗，我就一定要选你！因为：你想去登高远眺时，我就会推你去爬山；如果我想要去远航，你也一定能随我上船去，帮我掌舵，我扯帆……’这是你的话吧——也怨我，那天……你没浪漫，如果我不责怪你，也直说了……我就私到底地仍赖着你了，不要我那最后的自尊了，仍同你回到你的家中去，还会有今天的这个结果吗？！可我当时，又是个极要脸的、也很想保持……是个有自尊心的姑娘家啊！”
“可你妈是个何许人也？现在已初步的证实了吧。就按你原先的设想——我也只是麻烦……可我却得到了你——而你还是最受伤害的呀……有很多的事……却仍是你所要承受的呀！因为是你们母女俩在相争啊……”
“那，我也愿意！啥叫远眺……爬山？！啥叫远航……我帮你掌舵？！若是咱俩一直能在一起备考，也许今天……我也不一定会没考上？！”
这时，那明已极度的伤感了：“那么，现在……以后，咱俩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并激动了，“如果你能立马就答应我，明天就与我去先登了记……我今晚就敢登你家的门，当着你爸妈的面，跪着向你公开地求婚。”
“那我也不能答应你了！我认了……自作自受。现在，我若是一答应了你，在我妈面前，就又担了个对自己父母‘诺不诚’的罪了。这段时间，只是我主观地看问題了……我自以为是义，而即使是公允的义，我要行公允的义过分，都是自是、自私；由于我没有听你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自取败亡……这个后果，我必须承担了——这已是不可能的了——我的这次离家出走，我已是对不起我爸了。我不能再对不起我爸了！若是……这次，公务员我也考上了，我与我爸还有个秘密的口头的约定——即：我经济独立了……新的阶段开使了，嫁给谁，是我的主权了。母女协议无效了——可，我却没有考上……这说明了什么呢？这就说明了：是我俩的命运注定——我在白给你时，你却不要——咱俩就别再强求有这个缘分了。”
“等等！”那明听出来了话里有缝隙了，“‘你经济独立了……嫁给谁，是你的主权’？那好，我俩马上就登记。我上班后，在上班地点附近马上就买房子，然后就结婚……我家也先不要孩子了——若是考研发榜，你考上了，我就连向供你；若是也没考上，我也认马上就娶你——你就一心一意地去明年再考研……若再读博士，我也供。我当初爱的就是一个立志要当公正、敬业大法官的你——那天……我没要，今天我就是负荆请罪……也是想要定你了——谁说咱俩就没这个缘份？？这缘份就在你心中你嘴上，你只要张口一答应就行了……”那明渴求的目光……在乞盼着她。
郑玲，她现在照以前，已是冷静多了……她痛下决心地回答了：“我现在——公务员若考上了，答应与你结婚，然后离家，是正张；可现在我若是……如你现在的愿了……与情与理，对于母女协定来说有点仍算失信吧，我妈她不得抓住点理……她能放我吗？起码，我也应同爸妈商量一下吧？我不能单方有点担名背信！我必须得堵住我妈的嘴啊！”
“这倒也是……”那明已惊讶郑玲的改变了，“我今晚就听你的准信。”
当晚，郑常家回答女儿的话是：“是让知细情的人，会感到蹊跷……可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好处是，你也爱他，你自可以去追求理想了，也做不了剩女了。还有……说明那明也是真爱你，真欣赏你呀！而那明这个人——我看，也真是个德才兼备的好青年……——再听听你妈的意见吧？”
而王慕荣则是突然地一翻脸：“近四年前的那场暴雪后，咱俩是怎么争论的？你是从我的身子出去的——我还看不透你——我就断定了你是看上他了……而当时你还诡辩……连你爸你奶都被你蒙混了。他们这些奸诈的农民——教育农民是个严重的问题——他们总是站在他们的角度，在追求实际利益，他到底还是把你迷惑住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追你？？他看重的是你什么？他看重的是你的背后……你爸妈手中的权啊。我不同意！就是，我决不允许你今生要与他再有任何联系了——他要培养你当公义公正的大法官——我们也不是供不起你。让他来变相寒碜我们呀！？”
郑玲——若是在三个多月前，肯定就会……又与她妈争论了。可她没——她心想：我白给人家的那事，你是不知道……人家都没取。和你再争论，还有啥用啊？一派胡言……总是你有理！我恪守这已签了的协议——一定要堵住你这嘴——也就算了。
直说了，她已是很理智的了——在山坡上那时，实际上她已是对李玲不怎么讲义气了——而这次……也就等于是把那明，已有点明明白白地礼让给了李玲。
（31）接着——当然就是李玲必然的要按照自己单向地向那明许身的约定……该她兑现许诺了——她俩已坐在了一家麦当劳餐厅里的、紧靠犄角的一处二人对座上了，两个人，在边吃午餐便饭，边谈。
李玲的脸，现在已开始是完全的羞红了。而她心平气和……且文静得更加好看了——因一切由友谊到爱情合情合理的程序，已完全的走过了——现在，她就是正式地向那明在求婚了：“……现在，你愿意娶我吗？”
而让李玲绝没有想到的——却是——那明在沉滞了一瞬间之后，却果断地说出了下面一段好像已事先想过了的话：“如果没有这半年来的我与郑玲能经常在一起的备考学习相处，以及后来的她们家庭内的事故……现在，我肯定就能感到非常有幸福感的答应你了。为什么呢？！因为：从容貌体态上来看，你俩都是美女级的女生——因美女没有标准模式——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内因在选择你俩的外在，都是第一次初见，还是属你好看。
“你的美……是滞后的，给人的是文静、成熟，温馨得让人陶醉。而四年来的相处，你也真是表里如一；只是有点，你太有城府了。如果我们是生存在一个衣食无争的桃花源的世界里，我一定选你！因为我可以陪你、欣赏你画画，来激情时还可以与你共舞，卿卿我我……共眠，你会享受着我所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享受着你乐意给我的……而我也会是愿意陶醉于你的城府之中的。
“但是，现在却不能了！原因，有两点：一、如果我一旦娶过来你，为了能更爱你、尊重你，就必须得下定决心，围着你转，只沉迷于咱俩私生活的这么一个小圈子里了。而你肯定也会感到快活，我也着实能幸福。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从狭隘人性的这个角度，在她郑玲……她离家出走之前——我已是深深地伤害过她心灵一次了，她是不会忘记这一次伤害的。我就是想挽救，也试过了，已经没好使——而你我的这一切……就在她附近，她能看不见吗？……想在心里……不痛苦吗？——我想：对于你，如果假以时日，你也不是肯定就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终身伴侣了！而她也是太任性了。说她将来一定能比我们俩幸福？不一定吧？！要是她将来嫁人后的家庭二人私生活……能比我俩更幸福的话，还行。若是不能呢？？她内心会痛苦一辈子的……而我这一辈子，因这次是否是欠她……也是解释不清的……二、如果咱俩在一起了，如果你又发现我了……我有时心里又在想她了，你现在就可事前的想一想，面对我，与也面对她，你就会好受吗？！
“这就不如我放弃了这考上的公务员的职务，让给别人。让录用我的单位，能再递选上来一个人来——昨天，咱俩，刚一进郑玲家门的时候，我不是接了一个电话吗——这来电话的是我在南京的一个同学，按约定，这是他最后一次给我来的电话了，他曾多次的邀过我，想与我在南京开一家宠物医院，我已回答他了，三天内，我会给他一个准信。
“这样，我现在就设想了这么一个结果——我们仨，既然是好朋友——如果你能不责怪我，你肯定能去寻寻觅觅，能找到一个比我应单纯点的、比我综合条件更好的人。这样，我们三个人就都又可以是——三张白纸了——三张白纸，都可以重新去画各自的或与他（她）人的美好的图画了。如果以后，在家乡再见面时，也还是过去曾经友好过的最好的朋友——三只叽叽喳喳过四年来的小鸟——心中都有对对方的一些无比美好的回忆。你看这样多好呀！但，这样，我，今天是否就又在伤害你的心了？对不起你了？？”
“可你——自从认识你，一直到现在——你并没有伤害着我什么啊？！尽是在帮我、成全我、爱我了。我向你求婚，也只是出于我的个性需要……这是我的自由及权力。你一直也并没有明确地许诺我什么呀？她现在不想嫁给你了，你现在不想娶我了，在现实生活中，这都是属正常的事啊。而且，你的心与说出的话，公义，正直，又特别重视我、你、她的原来的友情。我现在就可以无怨无悔的撤销我向你的求婚，这都是为了保鲜咱们仨之间的友谊。你爸妈与你，你们仨，全是正直善良人，尤其是你呀——世间少有——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们的。但，我有几个问题，你是否能为我解现实中的惑、释以后回忆时的疑？”
“当然可以！”
“一、只是你欲放弃已考上的国家公务员的职位，我有点不解。你这半年来，不是白努力了吗？人们大多都趋之若鹜的去挤这独木桥，你以为你就那么容易的挤了过来？为什么却又这么的不珍惜？”
“你以为现实中，就公务员的现状来说，我很得意它咋的？当然，现在已比过去是强多了。但是，就说现实，一般的来说，各个机构仍全都臃肿，上班后，有的公务员也就是喝喝茶、上上网、看看报，一混就是半天；每周还都有双休日，另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借口，机会一来，公车私用、公费接待、公费出国，都有各种潜规则或猫腻似的待遇。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人，都趋之若鹜的愿去考国家公务员呢，这是我们国家独存的一种特好的现象咋的？！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憎恨这种现象的深层的原因吗？！我只是为了能进入到你们俩的这个林子，当初也只是为了能娶到你们俩当中的任何一个；而考上了也只是为了能先忍几年，在盼……在等待……不断改革后一定能到来的好日子。而现在，我与她又出了点矛盾——而我又不能忍心的只能去专意地爱你，也等于是在继续地仍在伤害她了——那我就不如离开你们俩的视野，也即离开这座城市，到社会上更大的别处去，暂时的先去再历练、历练了。未来，一切可能性的‘面对’，就会更多，而我的心域，也会更宽广了。如果将来须再想考国家公务员的话？我不是还仍能有自由和权力再考吗？？”
“是什么事儿你伤害了她……你俩出现了矛盾，我尊重你们的隐私，但，也等于是已牵连到我了……从婚后的二人世界来说，郑玲她能比我对你更好吗？！”李玲也只有直白的来问他了。
“我无法回答！更不敢预想假设……”
“但事实说明——这就已是事实了——你是在更爱她！”
“这，我不否认！但你现在是，已可以认定了：是她妈一直在阻拦，阻断了我与她的关系在双方自主的、必由地发展……”
“那你爱上了她的哪一点呢？！”
那明的脑子里立刻就闪回了：于2004年在寒假回家的火车上，他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听到了她解答自己为什么要报考法律系原因的视听的全部场景。于是便说：“她的、想当一个在未来公平法制时代到来时的好法官的心态和心志……特别是她毕业了，没能走后门进入市法院后，更加近一步的靠近我了……以及目前的……她已坚决地与她妈在生活观及价值观上的正式撕裂。就只是这一点。就只是有这一点的这颗心……我就是先爱上了她的这颗心的，而是后爱上了她这个人的。除此之外，你哪一点都比她强！”
而李玲也确实是个好姑娘，尤其是她的善解人意，这时她意会地抿嘴笑了：“我懂了，而你们俩也真是天生的一对‘性相近’者。你爱她的是——她心里是先国，民为重！其它次之——而她这人，也真比我更有公义感与激情。而我却自私，说好听点是中庸。从这个高度，角度看人，与她对比，我自愧弗如啊……这也是我一向最看重她的，所以，我才一直与她相处得很好。谢谢你的直率，真诚！”
“那，好吧，这样，你能谅解我……我们——我与你，我与郑玲，你与郑玲——就都会有一段永远美好，没有瑕疵、属无亏良心或说人心的回忆了。我们就永远仍旧是没有一点芥蒂与隔阂的好朋友。我到南京去以后，我会把我的新手机号码，宠物医院的地址立刻就通知你。郑玲就是永远的不理我了，我也是会爱她、敬她的。你我仍会是有了闲暇时间，可以不断联系的好朋友吧！？我就不与你另行告别了。”
“你做事也太果断了！你用你的为人作事的行为，又让我懂得了你心中的一个道理——爱情虽有最自私的一面，可它前面，还必须得有公义、公正，须反躬自问的一面啊——那你也不向郑玲再去知会一声，就算已辞行了？！”
“她有可能……或许已向你把昨天我向她想做的事也说了吧，我还怎么去辞行！？我就别让她再伤心了——而你们俩，仍是可以继续要好的同林姊妹鸟。在适当的时机，我与你之间今天谈的这一切，你也是可以做主的……能转告她的，就酌情地转告她吧——我也只是一只，一时匆匆飞过的属于别的林子里的鸟……”
（32）当晚，那大诚及妻子感到非常突然地、先是惊异，后是心情像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泼了盆冰水一样地忿怒……生气了。他们耐着性子地听、不断地打听，听完了儿子那明向父母忠实地禀明了他自己昨天、今天所办完的两件大事、及结果：一是与郑玲的这近三个月来的真实的大致情况；二是李玲坚持初心，向他正式求婚……及征得李玲的同意后，自己却拒绝了她；三是自己已果断的决定了，这不回来正向父母禀告要与父母商量呢吗——自己想辞去刚刚被录取的国家公务员的职务，离开家乡，到南京去发展——听完之后，父母当然就炸锅了。并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态度。
那母是第一个大宗发言的，她开口就是责备，反对，并想……纠正。那母说：“你都到了快二十五周岁的年龄了，我这是头一次发现你……你的脑子是真有点病了吧？你的书是念得多了……知识多了，读书多了，把自己的脑子都读呆了，人也读傻了吧？！当初妈为什么一贯的支持你……你都研究生毕业了，咱个体经济也全都搞合资了……人家王仲谋总经里许了你一个见习经理先当着，请你进入公司，都被你给婉拒了……决心要去考年底的国家公务员。妈也猜透了你的心思，也都顺应了你。而现在，你终于大功告成了，被录取的工作单位也好……你已是省工商海关检疫局的一名国家的正式公务员了。可你却突然……今儿一早，我还乐呵呵地心里装满了几年来就一直盼望的大喜讯……结果晚上你一回来，就往家里及我的身上、心里，一连泼了三大盆冰水……第一盆冰，就算了。是那个王慕荣……而第二盆，不行！你得马上把李姑娘的手机号码给我，我马上就要给她打电话……你得马上就向她道歉，就说我是最喜欢她的，我们家已全家决定了，我们家马上就到市里去买楼……然后就装修，装修完立马就结婚。你一定要把她给我娶到手。而这第三盆是——不过还没泼着——这事儿也得明天之后才能去办呢。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多少人去考都考不上呢，你好不容易才考上了的国家公务员的这一个位置，你这不是得了精神病了吗！？我更是坚决地不同意你要去辞退的。”
而那明也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他母亲的一通发泄——因为他心里是明明的知道的，自己是特别的亏欠父母、特别是母亲的——于是，他就和善地先对母亲笑了。笑后才说：“妈，爸，你们俩的孩子，二十四年了……脑子进过水吗？！我是快二十五周岁的人了，起码还应该能再活两个二十五年的吧？人活一世，是给后人留个无愧无亏的良心重要?就像爷爷奶奶及你们俩给我留下的……还是只顾自己的眼前的成败与即得利益重要？？
“爸！妈！我与郑玲之间，曾发生过一件事儿……这是一个秘密……到现在为止，目前，仍没有一个除了我与郑玲之外的人知道。现在……我也只有向我的亲父母坦白出来了——但你们不可以向别的任何人去说。你就是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信。因为你拿不出证据——我爱郑玲，你们是知道的，也是支持的。而郑玲她也是真爱上我了，虽然她妈是几次阻拦，把她对我的爱，阻隔成了好几个阶段，以至达到了现在的最终的阻断。她爱我爱到了什么程度？你们是没有人能知道的……在去年九月份之前，她不是总来我这儿来会我在一起学习应备考公务员的知识吗？而后来，她就突然地再就没有来过了嘛……就是在这之前，她就是为了能抗拒她妈的不许她与我再在一起学习了……”
那明向父母讲出了两件过去的事：
第一件事是……这一天，郑玲在小清河桥北的HB堡子村车站下车后，刚走进了村街，而紧跟在公交车后面的一辆出租车里的王慕荣就也付了车费，然后下车。于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就出现了：在村中的路上，王慕荣从后面喊住了女儿。
那明继续讲道：“在这之前，我与她的关系是清白得如前边的小清河的河水一样……而她也是一个知礼仪、知羞耻的姑娘家呀。而就是在这之后……她任性了一次。你俩若听完了她做的这一次任性的事态之后，你们也就能读懂、理解我今天所决定和做的一切……全是无可奈何，属于正确的事了。”
于是那明就向父母亲又讲出了第二件事：“这一天早晨……刚近八点，我就接到了郑玲的电话。当郑玲在听准了是我接的电话之后，她只哽咽地大概说了几句……我就立马的答应了‘好！我马上就去。’”
……
于是，她就又讲完了第二件事及昨天处理这第二件事后的结尾：“她等于是把我无奈地让，与推向了李玲。妈！她只是任性点……你说让我该怎么办吧？而我今天，真要是答应了与李玲的事，我又该怎么向自己解释在山北坡那天我当时的心理？她又会怎么的去看那次的我……这不就完全证实了那次……当时，我心里就是没在第一个是爱她。在今天，我婉拒李玲时——当然，她至今也是不知道郑玲与我之间的那件私密事的——但她还算是理解了……并支持我了。而我今晚与你们汇报及商量要辞去考上的职位去南京的这个决定，就是隔断与时间能淡化已过去的这一切……能留下的就是我们三个人的这一段无亏、无愧良心的友谊，留下的就仍是三张都洁白的纸。难道，我去了南京后，我就画不出来我未来的一张，比目前可以更加美好的图画？？不就是舎去了我半年多来的努力及结果，而我带走的却是——使我更加成熟了一些的——历练……”
待那明向父母全部的讲完了这段他与郑玲的秘密隐私，并又点明自己的主导心思之后，那明的母亲仍一直是在沉默，没想言语……半晌才说，“我懂了……儿子。你的这三盆冰水……就是你心里的最正确的冷静。你对得起郑玲了！她是一个真爱你的姑娘，她一辈子都会在思考并感谢你的……而李玲也确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而她与你，也都自洁了。你一走，确实是在心灵中、给家乡的包括你、是三个人——或对更多的一些人来说——留下的是三张或多张洁白的纸……”结果，母亲还是因为太珍惜——郑玲对自己儿子的欣赏与真情——也只是不太心悦地，也算勉强地同意了儿子今天所决定的和已做出的事。
而那大诚，他看到了妻子已同意了。因人世间，往往比较出来的善与恶，有时也是一窝一串的。‘性相近’，‘习’也可以‘相传’嘛！——他也理解，并也更爱自己的儿子了——也立即就同意了儿子的抉择。
也只是又发了一句对郑玲母亲王慕荣不满的牢骚：“一切都是因为郑玲的这个母亲——农民？！……六十年前若不是重用了农民——农村包围城市，能打出来今天的这个江山来吗？而现在，不还是在依靠农民在社会的底层的这个基础，在继续地奉献着自己呢吗？？而她，在现在，却在骨子里仍瞧不起农民……这还算是个什么市委的党员干部呢！？”
第二天，一早，那明就先往南京挂了电话，与老同学定准了一切事宜。并立即就去了公司，与经理王仲谋汇报了自己及家里已共同做出了的全部决定……
听后，王仲谋经理挽惜地回答着：“我姑啊！？她的思想及一些作为，就是社会上的一种暗潮——这是建国后，一夜之间社会性质变了，而人的思想革命就已跟上来了吗？？——就我姑父，现在也是奈何不了她呀！……你是个有德有才的人呀！公司也很想留下你这个人才呀……可当时你推脱时说的也是对呀——个别的农民，是气别人有，而笑别人无；是羡慕，嫉妒，恨！将来公司要是再发展，扩招的员工，也尽是你家乡的人呀！你们家的这三口人，是不应该都在这一个公司里当头的呀。我现在，已初步地品到了一点滋味了……当然，农民也有朴实与可尊敬性的一面。但，也有教育农民是个严重赢余问题的一面啊——可我姑呐，她本身就很有这赢余的一面……但她就是察觉不到。连我们俩是本可以应该做成亲戚的……但她却把你都弃之于门外了。我预祝你——”并保证了，“放心吧！——你到了南京后，只要你爸在这边说一声，我立马就去银行给你汇钱。”
那明在得到王仲谋的赞赏与首肯之后，于中午之前，就亲自去了一趟省工商海关检疫局，告知并办理了弃权已考取了的手续，买了一张当日傍晚立马就可登车去南京的火车票……他于傍晚，就毅然决然地登车，离开了家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