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兄,那广信县尹可是那司徒空的侄子,杀了他,胖子能全身而退吗?”躺在床上的任承允担心的问道。
“哼,司徒景是司徒空的侄子不假,可据我了解,司徒空本就生性凉薄,向来也对这个侄子没有什么好感。司徒景倒是不知趣,仗着有这么个靠山,在广信为非作歹,每次惹上了麻烦,便拿出自己的叔叔做挡箭牌。司徒空明面上没有表示不满,可实际上早就对其心生厌恶。“陆子白不紧不慢的说道,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陆子白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也定不会让徐鹏程去刺杀司徒景。
任承允起身喝了点水,接着问道:“但毕竟司徒景是他侄子,他能坐视不管?”
“就怕他对这侄子不闻不问,那日上山的除了司徒空与那名不知名的将军外,想必司徒景也在其中,只不过介于怕魏书城看出什么,定是伪装在其中。想要查出司徒空那日上山的目的,司徒景必须死。”陆子白想了想,没有继续说下去,还是要等到徐鹏程行动后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话说广信县尹府中,一身雍容富贵的司徒景正躺在摇椅上轻轻的哼着小曲儿,这司徒景自从做了这广信县尹后便发福了不少,可司徒景本就没有什么大志气,觉得这广信县虽然比不得那些富饶之地,但天高皇帝远,在这做个土霸王,远比那些在京城表面上风风光光,夜里提心吊胆的来的强。以至于他可以放开手脚做些欺行霸市的行径,偶尔兴致来了看上哪家姑娘了,也会叫人暗地里掠来,但过后姑娘要死要活,这就和他没什么事了。他也不怕那顶头上司魏书城,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把柄被抓住,魏书城对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徒景打了个哈欠,觉得府中甚是无聊,但广信好玩的事儿几乎都被他玩腻了,唯独只有姑娘似乎是怎么也玩不够的。
“来人,备轿。”司徒景想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致,听说碧春楼今儿个来了个新花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嗯......宁可错过,也不能放过,哈哈哈。
一个仆人快步跑来,近了便放慢些脚步,躬身道:“老爷,马车就在门外恭候,随时可以启程。”
“嗯,走吧。”
”老爷,小心。“仆人轻轻的扶起司徒景,然后跺着小步慢慢的跟在司徒景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这恶名昭彰的县太爷扒了皮喂狗。
出了大门,司徒景大摇大摆的进了轿子,直奔那碧春楼去,身边就带了十几名衙役。在他的地盘,谁见了他不是退让三分,他可不怕有谁敢兴风作浪。
此时躲在巷子里一名布店老板见司徒景出了门,便对那店里的一个伙计说道:“上等布匹一段,下等十三段,送去碧春楼。”
伙计接过布匹并没有说话,包装好以后便钻入小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再说碧春楼的一间上等包厢里,徐鹏程端着上好的地七茶细细地品味着。“嗯,不错,黄老板这碧春楼的茶可是越来越不错了,不仅茶好,黄老板也是越发的好看了啊。”徐鹏程喝过茶后,也不忘故意调戏这春楼老板一番。
“哎哟,这才多久不见啊?徐老板的嘴才真的是越来越会说了,我说徐老板啊,你每次来这里,又不叫姑娘,就是喝喝茶,听听曲儿。是不是嫌弃本店姑娘不好看啊?如果徐老板觉得店里姑娘入不了法眼,那奴家就牺牲自己的身子骨,亲自伺候伺候徐老板如何?”青春都过了大半的黄老板虽然老了些,但也是风韵犹存,多少富家公子要和这老板春宵一刻,但就是买不来。但如果徐鹏程愿意的话,别说一个黄老板,就是整个碧春楼也就是动动小指头来的事。
“黄老板别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几位,就是出了你这碧春楼我还得换件衣服抹去那些香味儿。至于那些事嘛,只能想想,哈哈,想想。”徐鹏程也不介意和这黄老板多聊几句。
“好啦,好啦,就不为难徐老板了,小的这就去叫来夏慧姑娘为徐老板弹曲子。”黄老板走时还不忘对这徐鹏程抛了个媚眼。
待得这黄老板一走,徐鹏程立即正色道:“虎子,信到了吗?”
“老板,到了一会儿了,刚才不方便说。”虎子是个看起来有点憨憨的年轻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徐鹏程当初挑了他做这广信县的暗哨,便是觉得这长相太不起眼了,总得来说就是做事方便。
“嗯,那还不快说。”
“上等布匹一段,下等十三段。”
“哦?与子白兄所料无误,司徒景带的人是不多,但就是不知道武力怎么样?”徐鹏程摇晃着手中玲珑青纹杯想了想,“你再去打探,打探,具体要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徐鹏程此时难得露出了凝重之色。
“请老板放心,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虎子出门后,看了看对面那间厢房,见还没有动静,便下楼调戏那些姑娘去了。
司徒景的马车刚刚落在碧春楼外,就有几个姑娘抢着过来招呼这地头蛇,过来时还不忘互相都着嘴,都以为司徒景肯定会瞧上自个儿。殊不知司徒景这些年早已对这些姑娘没有了兴趣。
“司徒大人,里边请,倩倩可是想死大人了。”
“哎哟,大人好久都没来看小丽了,小丽今天非得好好伺候大人一晚。”
“大人,......”
“呃呃呃,一边去,滚滚滚,老子对你们没有兴趣。”司徒景见这群姑娘像苍蝇一样在身边嗡嗡的叫个不停,“闭嘴!老子今天不是来陪你玩的,对了,你们碧春楼是不是新来了个姑娘?”
”哎哟,原来是司徒大人啊,哎哎,你们几个还待在这里干嘛,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还不赶快进去招呼其他客人。“黄老板扭着纤细的腰枝阑珊而来,转头对着司徒景媚眼一笑,”大人,可是好些时候没来碧春楼了,今日小的为大人留了个最好的。“
“新鲜吗?”司徒景丝毫不掩饰此时的贪婪神色,那口水不停的咽着。兴许是好久没来这春楼开开荤了,反而有些期待。
“肯定啊,今早儿才来的。”黄老板见司徒景已经按耐不住了,觉得这事成了,能赚多少银子不说,单是能让这地头蛇在碧春楼舒舒服服的待上一晚,就赚足了脸面,“大人随我进来,小的亲自领大人去,只是那刚来的姑娘还没接过客,不知道那姑娘的性子如何,若是不长眼的贱人,大人千万不要动怒,交给小的调教调教便是了。”
“别废话,快些带路。”二人边走边说,不时听见那黄老板做作的笑声。
司徒景此番共带了十三位衙役,但其中不乏有几位二阶高手,出门在外,司徒景虽说在广信不会那般的小心翼翼,但也不会太大意。安插了八名衙役在大门外守候,就带着剩下五名衙役,准确的说应是贴身护卫进了碧春楼。
早就等候着的虎子见司徒景进了门,便随手搭在了一名姑娘肩上:“姑娘,去楼上玩玩?”
“讨厌......”
虎子来到二楼,见三名护卫留在了大厅,剩下的两名护卫则随着司徒景上了楼。虎子推开那青楼女子,直径走了下去。
“哼,哪来的野蛮子。”那青楼女子一挥手巾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虎子来到楼下,要来了一杯酒,见三位护卫正与几个姑娘相谈甚欢,不时忍不住去那些姑娘的身上摸上几把。虎子微微一笑,这三人想必也想去楼上的房间与这些姑娘好好玩玩,奈何这司徒景才刚上楼,也不好比这县太爷先进房,至少也得到了深夜等那司徒景睡着了,才敢三人轮流快活一次。虎子拿着酒杯身子摇摇晃晃的向三人靠近,然后一不小心杯子一仰便撒在了其中一人的头上,那护卫勃然大怒,一拳便直接朝虎子脸上砸去。虎子顺势一倒,便在地上打起了葫芦。
“嘿,你大爷的,老子叫你再和喝,打不死你。”那护卫一边骂着一边用脚在虎子身上来回一顿乱踢,消气了后就又回去调戏那些姑娘去了。
二楼刚刚被虎子调戏的青楼女子玩味的一笑,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那女子拿着一壶茶水敲了敲徐鹏程的包房,轻声道:“徐老板,小如给大人送些茶水来。”
“老板,自己人,我去开门。”徐鹏程身边的另一个长得书生模样的护卫小声说道。
徐鹏程点了点头,示意文生小心一点。
文生轻轻拉开门,见是那青楼女子在门外,便放她进来,然后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便轻声合上了门。
那叫小如的姑娘给徐鹏程上了被茶道:“老板,司徒景有八人在楼外守着,另有三人在大厅,两人在对面厢房门外把守。楼外八人不足为惧,大厅三人经过虎子试探后应该是三阶武夫。那门外两人应该是二阶高手无疑了。”
“嗯,行了,下去吧。”徐鹏程顺手扔了一袋银子给那小如,小如识趣的谢过之后,便出了门。
“老板,那司徒景进去有段时候了,您看,什么时候动手?”
“哼,不急,等虎子上来后再动手。”徐鹏程呡了呡刚泡好的茶,“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