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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7接受委托

师傅把空药瓶子放在桌面上,独自走出了房间。陈风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老人,内心也是一阵苦涩,不敢出声打扰。

那一剑结束了女儿痛苦的一生,也开始了母亲痛苦的人生。

随后,慕容家派人传来了信息让我回去。家族中的长老难以提供如此大量的锋芒,身患剑瘾的年轻一代开始失控并残杀族人的事故频发。当时的慕容家主慕容柳,也就是我的二哥实在找不出没有任何解决方法,只能忍痛下达家族令:剑瘾者,杀无赦。

他孤身一人,把慕容家中身患剑瘾的年轻人逐一杀绝。使剑瘾从此消失在慕容家中,但代价却是如此沉重,慕容家的未来被彻底粉碎。

虽然慕容家的长者对绝后感到非常悲痛,但也都理解作为家主的二哥。患有剑瘾的年轻人都是无辜的,他们自出生起就成为了家族的牺牲品,活在痛苦与不甘的阴影之中,早日解脱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可作为行刑者的二哥却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他辞去了家主之位,背负起了所有罪孽,孤身前去寻找当年误导慕容家的纯钧复仇,最终死于非命。

剩下的族人请求我回去主持大局,我无力推搪,回来接替了家主之位,继续经营苟延残喘的慕容家。在与我的丈夫商讨过后决定让丈夫把慕容云送出国外成长,远离这一切,过平凡的生活。

慕容家主擦干脸上的泪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千年兴衰,不过三言两语,可笑至极。”

陈风自知无法理解慕容家主内心的痛,也不够资格安慰,只能继续问:“那慕容家主为何不让孙女继续在外国生活,反而违背初衷要我这个猎剑师收她为徒呢?”

慕容家主看着陈风摇了摇头,说:“我也希望她能够一只作为一个普通人,但命运还是不肯放过慕容家,我们的罪孽到现在还是祸及了下一代。”

慕容云与我的丈夫生活在国外的亲戚家中,一直身体健康,聪明伶俐,与正常小孩无异,但在她满十八周岁后,却忽然开始出现头痛,嗜睡,乏力,暴躁等症状。由于找不出病因,西方的医院也迟迟找不到根治办法,只能让她休学在家休息。可正当我丈夫的亲戚还在四处寻求名医时,病了足足一个月的慕容云却在一夜间神奇地痊愈了,仿佛从未病过一般精神奕奕,甚至比以前更加有活力。

众人都以为她只是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都开心地为她庆祝。但她的姑姑却高兴不起来,她联系了我并说了她看到的怪事:“昨晚我睡不着,想起床倒杯牛奶的时候。看到小云好像在梦游似的,叫她也不回应,自己走进杂物房把哥哥的遗物,也就是那一把中国剑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第二天身体痊愈了。你说,小云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啊?”

听完那通电话,我就知道........

“她遗传了母亲的剑瘾?”

是的,慕容家主对着陈风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赶紧把她接了回来,并观察她的身体状况。果然,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她又再次发病,这次对比起第一次发病要严重得多,卧床两天不吃不喝,性情也变得十分易怒,把注入锋芒的剑放到她的房间中一晚,第二天就恢复正常。这令我确信慕容云被遗传了剑瘾事实,上一次的能够好起来应该是因为吸收了我丈夫的遗物中残留的些许锋芒吧。

陈风与慕容云也有过短暂接触,想到那个这个活泼的花痴少女的命运,陈风也不禁叹息。

“晚辈说这样的话可能有些失敬,但家主您有考虑过用上一代家主的方法让她解脱吗?”陈风用着试探的语气小心地问。如果慕容云真的患有慕容家主说的剑瘾,那即使陈风收她为徒,提供锋芒给她吸食也只是拖延时间。陈风早晚会满足不了她不断增长的锋芒需求,她始终都会痛苦地步家族的后尘。

慕容家主听后,望向陈风的眼中多了一股怒气,但很快就被她压制了下去。

“经过我的观察,发现了慕容云所患的剑瘾与之前所说的剑瘾大不相同。可能是因为遗传的原因,剑瘾的危险性明显降低了。她在成年以后才发病,而且病情不严重,发病了一个月也只是易怒,至少还能保持意识。虽然同样需要吸收锋芒,但她并不能通过直接接触人体吸收别人体内的锋芒,只能通过剑为媒介,也就是说需要我们把锋芒注入剑中,她再与剑接触才能吸收。这样的优点是,在她强烈需要吸收锋芒时,并不会无意伤人,只会寻找有锋芒的剑。”

慕容家主站了起来,“就这样的病情看来,慕容云的剑瘾有根治的可能性。我知道你在帮助师傅完成心愿后也将会四处游历寻找你的仇人,我希望你能够带上慕容云,在旅途路上寻找能够根治她的办法并教会她如何控制自己的锋芒。即使到最后也找不到,我也希望她能多看看这个世界,并知道自己家族的浮沉历史。”

“我的事是师傅告诉你的?”陈风的眼神变得锐利,像被踩到尾巴的狼。

“你不用对我如此警戒。我和你师傅是生死之交的挚友,我不会出卖你的秘密,甚至能给你一定的帮助。这个委托,还是你师傅建议的。”

臭老头,就会出卖我!陈风心想。既然是师傅信任的人,自己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那你应该委托师傅,毕竟我现在还必须跟着师傅。”

此时西门西推门回到房间内,慕容家主摆摆手示意他说两句。

“你们说到哪了?”师傅望向陈风。

陈风无语,师傅怎么还这样随意啊。

“师傅,你为什么不自己收那个女孩为徒。反正我也是跟着你的,你教得总比我好吧。”

师傅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为什么的,因为你以后不用再跟着我啦,我也老了带不动那小女孩。你小子不是经常叽歪着想自己单飞吗,现在不是正合适么。”

“但我当初发了誓,要跟随你直到……”

“不用了,雪姨已经找到了关于那把剑的消息,而且她还会同行协助我,那种场合用不着你的,现在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听了师傅这句话,陈风激动得跪在了床上,“师傅是觉得身为徒儿的我没用,帮不上你们的忙吗?以后徒儿会更加勤奋修炼的,绝对不拖师傅的后腿。”

其实西门西又怎么会舍得与跟随了自己十二年,看着他长大,把他当成自己亲儿子的徒弟分别呢,只是想到以后自己将面对的是九死一生的考验,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能把这么年轻的陈风也拖下水的。他只能故作轻松地安慰陈风:“你已经很强,可以出师了小子。反正那把剑也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你跟去也是浪费时间,年轻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我以前太自私了,总要你跟着我,一直没有时间让你做自己的事,现在也是时候把时间还给你了。年轻人总跟着我这种老头可是会成啃老族的。”

“但是……”

“不用但是了,这样跪着不疼啊,赶紧坐好,待会伤口裂开了又要再缝一次。”

不是师傅这样提醒一下,陈风还真忘自己的右肩疼的要死,赶紧放松下来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

“对嘛,师傅的话你得听。就这么决定了啊,快听雪姨说关于这个委托的事情吧。”

“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听了。如果以后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联系我,我随时赶到!”

“行了行了。”西门西转身为慕容家主倒茶,“雪姨,你们继续说委托的事吧。”

慕容家主喝了口茶,向西门西比了个手势以表称赞,他这个徒弟的确不错。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陈风。没有的话我就继续说了。”

“额,有的前辈。我们不跟您的孙女商量一下吗?要是我们谈好了她不愿意怎不就白谈了?”

慕容家主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说:“这点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对关于猎剑的事物充满好奇,而且她也应该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家的。”

陈风听得不明不白的,但别人的家事自己也不方便过问那么多,只能继续问慕容家主关于这次委托的事了。

“这个委托其实很简单:你带上慕容云开始你的旅程,在各地寻找有可能根治剑瘾的方法,教会她控制自己的锋芒以稳定剑瘾,在她需要时为她提供你的锋芒。而身为她的师傅,什么时候要教她什么东西,这些是你的自由。”

“但您也知道,我们这行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她的,陈风。”

虽然得到这样的肯定,但陈风却高兴不起来。

“我在SH留了一套房子,刚刚我已经让我们的人把你们可能需要的装备在那边准备好,你们可以先把那里当成据点。现在把慕容家的长老印交给你,慕容家的后人看到长老印会无条件为你们提供一些情报。别看慕容家的情报网已经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慕容家主从口袋拿出一个戒指,抛给陈风。

陈风忍着疼痛伸手接住了,端详了一下。戒指的指环使用铂金打造,上面镶嵌的那颗雕刻着慕容两字的红色宝石应该就是长老印的本体了,朴实无华,果然是观剑师的风格。

“那个,慕容家主。其实我还没有决定接受这个委托的,怎么这么快就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啊。”

“这是一个长线的委托,酬金我会定期汇在这张卡上。现在卡中有属于你的第一期酬金,大概有30万左右。”慕容家主又掏出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桌面上。

“我一直跟着师傅,其实都穷习惯了。钱这种东西不重要。”

在一旁的西门西被徒弟这样说,好像真的多年都在亏待他似的,赶紧反驳:“喂,臭小子。我可有给你饱饭吃的,不重要你把钱给我啊!”

慕容家主没有理会两师徒间的拌嘴,继续说着:“我还会给你关于隋刃的情报以表诚意。”

话音刚落,房间就安静了。只见陈风迅速下了床走到慕容家主身前,行了一个接受委托的礼节。

“猎剑师陈风,接受您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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