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米不到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米,陈风牙关紧咬的模样近在咫尺。慕容家主看着杀气腾腾的陈风,丝毫没有退意,提起火红的剑鞘准备应战。
“够了!”就在两人即将交锋的瞬间,师傅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中间,一手用剑鞘挡在慕容家主的面前,一手提剑挡下陈风的横劈。
看到自己的这一击劈在了师傅的剑上,陈风还眨了几下眼,以为是自己失血过多出现了幻觉。“师傅,你干嘛啊?她刚刚可是要偷袭你!”
西门西没有回答陈风,他看了看陈风全是血的右手,随即望向了慕容家主,“雪姨,有点过了。”
慕容家主看到西门西挡在自己面前,也放松了下来,转身把掉在地上的剑捡起来,缓慢地把它收回鞘中。
陈风感觉到慕容家主的锋芒收拢了回去,但他怕会被再次偷袭,所以不敢轻易收剑回鞘,就继续把剑拿在左手上。
“今天晚上你们在这住下来,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我会把金创药拿去你们的房间。”慕容家主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但始终让人感觉到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慕容云,带两位客人到客房休息。”
听到奶奶叫她的名字,慕容云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如果不是看到陈风血淋淋的右臂,她还以为自己刚刚还在做梦呢。自己已经八十多岁的奶奶跟那个陈风打了一架?还能把他打的满身是血这种事,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个陈风的手没事吧,血已经流得满地都是了......”尽管脑子一片混乱,但慕容云还是二话不说地往门外走,毕竟在这个家中,奶奶说的话都是命令,没人可以违抗。
“师傅,就这样放......”
师傅摆了摆手示意陈风不要说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师傅也拿上行囊,随着慕容云的身后往大厅外走。
既然师傅都这样了,陈风总不能留下来跟慕容家主继续打的,他收剑望向令自己右臂手上的罪魁祸首,咬紧牙关极度不情愿地向她行了一个礼,捂着右臂跟上师傅的脚步。
慕容家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双腿终于坚持不住软了下来。她瘫坐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血和自己手上的剑,长长的呼了口气,“陈风吗?哈哈哈,小西这小子。”。
一路上,陈风跟西门西一句话都没说,慕容云也识趣地没有主动开口,就这样一路把他们领到客房,然后转身离开。
师傅两人走进客房,轻轻地把门关上.......
“快,赶紧脱衣服,不然待会血干了再脱会疼死你。”师傅赶紧把行囊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那药包。
“嘶,好疼,真的要命,怎么流那么多血都不昏迷啊,赶紧让我昏过去啊。”
陈风赶紧开始单手脱身上的衣服。脱到最后只剩一件贴身內衫的时候,陈风看到自己右肩膀伤口的附近已经有一些血凝固了,和衣服牢牢地粘在了一起。“慢慢脱,没事的,不疼......”他一边忍着刺骨的疼痛一边在安慰自己一边开始撩起脱衣服,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就剩下右臂的袖子还挂在身上。
都剩这里了,来,长痛不如短痛,看我一下把他脱下来,我……我下不了手啊……陈风站在镜子前做着思想斗争。
“还照镜子看自己看呆了?这么自恋啊你。赶紧脱了躺好。”准备好了药和针线的师傅走了过来一手把衣服从陈风的右手上拽了下来。
“噢?原来这里是伤口。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
“啊!”
房间内的叫声把正在打扫院子的工人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在一家位于繁荣商业地段的上市公司中,一名身穿西装,嘴边挂着淡淡微笑的男子向老板递交了辞职信。
“张经理,这么忽然就辞职了啊。”他刚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其他同事都围了过来,纷纷的表示可惜和不舍,可见他在公司中有些很好的人缘。
“没办法,老家那边出了点事情,大家好好干,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男子看着围了过来的同事,跟他们一个个道别。
他的同事们都一脸不舍,尤其是女同事,办公室没了这一个大帅哥真的是连工作都没动力了。
“你的业绩怎么好,公司还准备给你的团队加薪的,谁知道你却走的那么匆忙。没了你这个人才这对我们公司来说是巨大损失啊。”老板也从办公室里出来,对紫愿的离开表示可惜。
“老板,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的。”紫愿跟老板抱了一下。
“今晚要不要办个欢送会,大家聚一下?”
“不了,我家里还有蛮多东西没准备好啊。好了好了,大家的心意我心领,但现在还得先把这边的东西收拾一下,大家努力工作吧。”
紫愿在同事们的不舍目光中回到了办公室,并关上门。
“恶心死我了,真的是。”他做了个干呕的表情,“不行,走之前找几个零食吃一下,当留个纪念,新来的那几个女客服好像挺年轻的,不知道她们的灵魂会不会比那些乞丐的好吃呢。”
他拿出手机,向新来的几个客服美女分别发了条短信,然后舒服地躺在办公椅上,把手伸进衣服中摸了摸胸口。中午换衣服的时候紫愿就发现了,他的胸口位置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点,手感摸起来就如铁锈一样粗糙,而且还在不断地慢慢扩大,感觉好像自己在慢慢生锈似的。
“下一次我会把你的肠子扯出来,然后用它来勒死你的秃头师傅,臭小子。”紫愿看着窗外的黄昏,露出了狠毒的笑容。
右肩缝了20针的陈风满脸苍白,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身上的绷带很紧,勒得他有点透不过气,但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在意这些了。在刚刚的一个小时中,他领悟到了一个真理:如果事先知道没有麻醉药,要先想办法把自己弄晕,用头撞一下墙也行,不然真的会生不如死……
“死了没?“师傅把东西收拾好,拿了杯温水给陈风喝。
陈风咕噜一下就把水喝完了,他平静地看着师傅说:“你不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还要解释吗,她明显在试探你的实力。”
“我差点就死在那个老太婆的阴招下,这还算试探实力?师傅,你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总感觉待在这里很不安。”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慕容家主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我可以进去吗?”
“这!”
陈风一听到这声音仿佛耗子听到猫叫一样,不顾疼痛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去拿自己的剑。
就在他忍着疼痛拿起剑的时候,师傅已经默默地把门给开了,换了一身老人运动服的慕容家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看到床上光着上半身的陈风由于右手受伤单手拿着剑一边想用嘴巴把剑鞘拉出来的滑稽动作,忍不住掩嘴一笑。
陈风看到慕容家主没有带剑,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姿势很狼狈,就放弃了把剑拔出来的想法。他把剑往床里一放,尽管右臂的疼痛难忍,但他还是把身体坐正,冷静地看着慕容家主,心想,“得把剑藏好,别到时候死在自己剑下就丢脸了。”
“这是我们家的金创药,对刀剑伤很有效,赶紧用上,不然伤口感染就麻烦了。”慕容家主把手上的瓶子交到师傅手上,自己坐了下来倒了杯茶。
师傅拿起瓶子看了看,看到瓶身上的1995年后眼睛都瞪大了,“哇,雪姨。你还真舍得把你家压箱底的宝贝便宜这小子,这瓶金创药可是将近60年年份的珍宝,要是拿出去卖可是能卖不少钱。”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给他上药。他以后可是要照顾小云的,我可不想他有什么后遗症。”慕容家主对陈风这个年轻人非常满意,有实力,懂礼节,识时务,最重要的是面对危险时义无反顾地选择舍身保护师傅,也是在猎剑师这个无情的职业中难得的重义之人。
现在的慕容家主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在客厅时的威严消失不见,更像个准备出门散步的普通老人,正在跟邻居搭讪闲聊。
“等一下,您刚刚说什么?什么照顾小云?”陈风看了看淡定喝茶的慕容家主,又看了看准备给他上药的西门西,“师傅你该不会私自给我定亲了吧。”
坐在陈风身旁西门西挥了挥手示意陈风转过身去,然后他一点一点地帮陈风往伤口上药。
“你想的太美了,是今天早上撞坏脑子了?”
“那你们快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都被弄糊涂了,怎么这次狩猎那么复杂,你俩怎么变的像老朋友一样呢?”陈风现在真的是身心都在受折磨,师傅每把一滴药滴在伤口上,他都会感到都一阵刺痛。
慕容家主看着坐在床上的两师徒,仿佛看到自己刚成年时,每次受伤都是母亲为她包扎,在下药时还会说一些自己年轻时的趣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现在回想起来慕容家主还是觉得那时的日子很幸福,谁知转眼就过去了那么多年,自己也从少女变成了老太婆。
“放心,等你师傅帮你包扎好伤口,我会把你应该知道的东西告诉你。还有,我希望你听完后,能单独接受我的一个委托:收慕容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