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进入四平客栈后,琅垢便更小心了些,她躲在柱子后面,等父亲转过了墙角她才走了出来,忙往院里的小路穿近道过去。
转身便往小径上迈去,却忽略了挡在眼前的花枝,早上才刚下的雨滴与花瓣一时之间洒落下来,点点瓣瓣扑到她瓷白的双颊,沾到青丝上,一头青丝一时多了几分凌乱,更显出她的清丽宛然。
下意识的将花枝往上反挽起,没再拦了路,却又再次下了更多的花与雨,她一时懵了去,忙往前几步,只见一张只到她下身略显苍白的脸正盯着自己,一时慌了起来,她定定的站在那,忘记了自己是要赶着去跟父亲的。
风言只淡淡的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正与一树花枝搅得胡乱纷飞的女子,她一身淡蓝素裳,乳白色的圆形耳坠正一晃一摇,而简单的只微挽了一半的长发,这时凌乱的贴到她双肩上,有几缕还跑到了胸前,额头上的刘海已被花枝上滴落的雨水湿了全部,紧紧的贴在那,头上青丝里已满是姊永花,瓷白的双颊上也沾了几瓣。
他一时不由看痴了去,还是风昧在旁微碰了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惊着她了,她已站到花枝的前面,望着他。
他努力的挤出最温和的笑容来,问道:“姑娘没事吧?”
她看到他时,脑袋里全是问号,不会是大白天的见着鬼了吧,可是他怎么会开口说话,而且男鬼都这么俊美吗。
眨了眨眼,才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人,一脸严肃,而他却笑得温和的不能再温和,她刚开始只看到他的头,原来是因为他坐在轮椅上。
一身白袍,仿若要将他有些消瘦的身躯都挡了去,可是略带几分苍白的脸却还是显得那么吃力的笑着,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的眼里是白蓝相间的自己与身后的花枝。
原来他是人。
她轻声道:“没吓到公子吧?”
只见他却笑了起来,声音没有丝毫的病色,却是郎朗如若常人,半丝也没有他略带苍白的脸颊的病样。
他笑了一会发现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才温声道:“没有,只是在下吓到姑娘了,理应赔礼。”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无事”。
便提着裙摆快步的从他身旁走去,她没看见,身后的人看见她紧紧捏住裙摆的手,却又笑了起来,只是没再出声,唇角勾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她的心如若小鹿乱撞般,从刚才见了那人之后,便一直砰砰的跳个不停,耳边满是他的一语一笑,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出现在眼前,好似着了魔般。
“姐姐。”琅芷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她忙抚住胸口,看到琅芷是从墙角拐处突然走出来的,深吸了口气,轻声道:“你就不能轻点声,吓我一跳。”
琅芷笑着道:“我小声唤了你两次,你都没回,才大声的,”忽然脸色微暗了下来,“姐姐还好吧?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她又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轻声道:“没事,”顿了会,深深的看了眼琅芷,“你来干嘛?这里可是四平客栈。”
琅芷笑嘻嘻的看了她一会,直看的她发毛,才轻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来看那个公子的,对吧?”
她一时有些慌了去,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