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华,司徒玉衡,独孤秋华三人到来时,看见的便是院子里两个小丫头互相嬉闹的场景,有两人双眸平静得像古潭,其中又镶嵌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而一人的桃花眸亦是比之平常动人心弦。
众女子见三人到来,全都转身看向三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桃花赧,又见三人的目光都在院子里的人身上,脸色全都不好看了起来,瞪着院中的人,司徒妍雅也就算了,那是司南王的妹妹,可是那凤潇湘呢,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能得到三人眸光的停留。
李婷婷和秦清晴一脸平淡,内心的波澜只有二人能知。
下棋的两人双眸对视了一眼,也起了身。
“今日倒是辛苦四弟,五弟,司南王了,”独孤葛珏先声夺人。
独孤秋华收回眸光,笑道,“不过是陪父皇多说了一回话,辛苦什么的倒说不上,不过比起太子殿下和二皇兄在如此莺歌燕舞之地下棋稍微辛苦了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独孤秋华还用了手示意。
“五弟这说笑的性子倒是没有改变。”“太子皇兄习惯就好,想必二皇兄也习惯的吧!”
“五弟虽然如今已经封王了,不过这性子依然如从前一般,甚好,”独孤言承温润而道。
独孤秋华眨了眨眼,再道,“对了,刚刚本王看太子皇兄和二皇兄下棋挺专注的,怎么,这是分出输赢了?”
独孤言承道,“本来是快要分出了输赢的,结果你三人一出现,各位小姐都盯着你三人看,我和太子皇兄虽没有分出输赢也没有心思要分出输赢了,”声音带着随意的笑意。
“二皇兄这是在宣泄不满?不过也不能对着本王来吧,皇兄难道看不出来本王也是个陪衬的?”独孤秋华瞥了瞥身旁的两人,一位冷若冰霜不苟言笑,一位温润如玉又透着疏离,却是一走到哪里目光永远是最多的,他自己也很纳闷。
独孤言承笑道,“五弟谦虚了,”独孤言承自然懂他所言。
“哥哥,”司徒妍雅小跑了过来,“哥哥,怎么样,好看?这是凤姐姐给妍儿别的花呢,”司徒妍雅指着自己垂髻上的秋海棠问道。
司徒玉衡依然看着院中的人,“她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
司徒妍雅撇了撇嘴,她问的是这个?算了,反正自从有了凤姐姐,他哥哥便如此了,她已经习惯了,又问向旁边的人,
“秋华哥哥,好看?”“好看,妍儿带上海棠花称得上是海棠标韵四字了,”独孤秋华笑意深深。
“秋华哥哥,真有眼光,今日秋华哥哥腰间的革带也特别好看呢,”又回过身去,“凤姐姐,过来吧,”独孤秋华低眸看了看自己的革带,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礼尚往来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凤潇湘看着司徒妍雅招来的手,心思动了动,又见那一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提步缓慢走近,
“潇湘见过各位殿下,司南王。”
有女子轻咬出了声,这凤大小姐真是会吸引人的眼光。
独孤葛珏闻声抬眸看向来人,一袭白衣,秀容不施任何粉黛便灼人眼球,这凤大小姐如此姿色却是见她几次都是浓粉掩面,是故意为之?温润笑道,“你便是那日集英殿上父皇指婚给四弟的凤大小姐?”
凤潇湘低下的眼眸转了转,“回太子殿下的话,潇湘是柱国公府的凤大小姐,”凤潇湘只言自己是谁,并未提及集英殿一事。
“听说凤大小姐是为了尽孝于凤老爷子身下,才在庆功宴上大胆拒婚的,凤大小姐如此孝心,让我们在场的各位小姐都深有感触,实乃众人典范。”李婷婷声音如初莺一般,字字恳切,让人挑无可挑。
“李大小姐言重了,潇湘不过是遵从了本心罢了,”凤潇湘心里暗道,她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呢,果然女人多的地方便是硝烟啊!
“好一个遵从本心,那日夜黑没仔细瞧凤大小姐,传言虽多,却不及今日一见,凤大小姐风姿绝色,果然称得上是艳压群芳!”独孤葛珏说完。
凤潇湘蹙了蹙眉,这太子殿下是来给她找不痛快的?一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提拒婚一事,现在又当着众女子的面说她艳压群芳,这不是存心给她树敌?这在场的各位女子谁不是上等仪容,这太子殿下打的主意实在是让她非常讨厌,虽然她确实不喜欢这些人。
“太子殿下夸奖了,只是艳压群芳一词潇湘受之有愧,今日在场的各位小姐都是花容月貌之色,绝色佳人之姿,潇湘虽然有两分姿色,但潇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艳压群芳一词潇湘还是觉得只有一物当之无愧。”
司徒葛珏问道,“何物,”“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潇湘觉得此词形容牡丹甚好,”独孤葛珏眼眸动了动,这凤大小姐倒是会转移话题,笑道,“凤大小姐确实是不一般。”
“凤姐姐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司徒妍雅道。
众女子此时看向凤潇湘的眸光更不一般了,只是那眸中的恨只是越来越深。
司徒妍雅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撇了撇嘴。
“哥哥,我们出去吧!这里空气真烦闷,”“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妍儿不忍凤姐姐呆在如此烦闷之地。”
“司徒妍雅,你什么意思,”独孤葛玥喝了一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司徒妍雅回道。“好了,妍儿,别闹了。”“哼,”司徒妍雅哼了一声拉上了凤潇湘的手,凤潇湘斜眸扫了一眼独孤夜华,却发现那人的眸光没停在她身上,收回眸光跟着司徒妍雅走了出去,那人又怎么了。
三人缓缓而行。
“凤大小姐似乎很喜欢花。”“美丽的东西向来都是有人爱的,对于这浓妆艳抹,姿态万千的鲜花,潇湘自然是爱的。”二人的对话全然忽视了身旁的人。
“听凤小姐如此说来,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凤小姐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呢,比如本王。”司徒妍雅停下了脚步,一脸的不敢置信,哥哥这是在直接表白?
凤潇湘一脸平静道,“司南王说笑了。”“如若本王是认真的呢。”司徒玉衡再道。“司南王也喜欢美丽的人和物?”凤潇湘问道。
“不,本王只看人和遵从本心。”“潇湘看物和看人也是两个眼光,”凤潇湘淡淡回道。“凤大小姐的意思是喜欢人也是如本王一般看人而来?”“自然,”凤潇湘自然没有看见了身后此色的衣袍露了出来。
“那潇湘觉得本王如何!”司徒玉衡再问。凤潇湘不加思索而道,“司南王自然很好。”“那凤小姐喜欢本王?”
凤潇湘抿了抿唇,没有再回,似乎说喜欢一词会让别人误会,“不讨厌。”“不讨厌的意思是说凤大小姐未来有可能会喜欢上本王?”凤潇湘抿了抿唇,看向司徒玉衡,没有回答。
“那凤姐姐喜欢妍儿?”司徒妍雅终于找到了机会发表自己的存在感,“凤姐姐当然喜欢妍儿了。”旁边的司徒玉衡眸底沉了沉,这小家伙刚刚用不讨厌来堂塞他,如今却又言喜欢妍儿,她这是在暗示让他不要误会?
“南宁一曲已经深刻心扉。”司徒玉衡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先往前而行,嘴角勾了勾。
“南宁一曲?是什么啊!哥哥,你说的是什么啊!”那人依旧步履安详,没有回头。
“凤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凤潇湘收回思绪,这人是动真格的?那她以后岂不是得多避着他,“妍儿都不知道的事,凤姐姐怎么知道呢!”“也对,可是刚刚哥哥的话似乎是在对凤姐姐说的,不过凤姐姐没有发现?我哥哥待你好像与她人不同呢,你说我哥哥是不是喜欢凤姐姐啊!”
凤潇湘挑了挑眉,“妍儿才九岁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就像以前母妃和父王一般那样的便是喜欢。”
凤潇湘收回思绪,笑了笑,“傻妍儿,那个是比喜欢更深的叫爱,”她也是听过司南王和司南王妃的事的,除了羡慕亦是佩服的。
“爱?”司徒妍雅一脸疑惑问道,“那凤姐姐爱我哥哥?”司徒妍雅就这样问了出来。身前人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身后人的眼眸暗沉。
“凤姐姐现在还没有爱的人呢,”独孤夜华能称得上是爱?现在应该只是喜欢吧!言爱还太早了一些。
司徒玉衡继续往前而行,一脸云淡风轻,嘴角噙着浅笑,她说她还没爱的人。
身后那人看着眼前人的背影,眸光有点复杂,她说她还没爱的人,那他呢?难道自己情深相许,而她还有所保留?独孤秋华感觉身旁人溢出来的寒气,蹙了蹙眉,问道,
“这是凤大小姐的玉佩?”独孤秋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凤潇湘突然身下脚步一顿,独孤秋华的声音,那会不会那人,她刚刚说的话他岂不是都听见了?凤潇湘突然有点不敢回过身去。两人何时来的,为何她没有发现。
“凤姐姐,秋华哥哥手里拿了一块玉佩,问是不是凤姐姐你的玉佩呢,”司徒妍雅重述了一遍独孤秋华的话。凤潇湘咬了咬牙,她又没干坏事,如此害怕看到他干嘛,果断转过身来,便见独孤秋华身旁那人的眼神慑人心魂,冷颜如霜,嘴角带着浅浅的嘲讽。
凤潇湘移开眼眸看向独孤秋华,“郡王有事?”“这可是凤大小姐的玉佩,”凤潇湘看着独孤秋华手里的玉佩,心思动了动,这玉佩那日他便帮她系在腰上了,今日出来时也是系在腰上的,怎会到了他的手中,难道是刚刚和妍儿打闹的时候掉的?
“多谢睿郡王,确实是潇湘的玉佩,不过郡王是怎知,”“四哥说的,”独孤秋华说完直接把玉佩扔向了凤潇湘,“多谢夜王殿下。”那人没回话,而是从凤潇湘身前穿过直接往前而去,留下了一句话,“我原来不知你心里还有如此想法。”凤潇湘身形一震,看着独孤夜华的背影,无可辩解。
“凤姐姐,凤姐姐,”“妍儿。”“凤姐姐刚刚发呆了呢!”“走吧!我们也出去吧!快到午时了呢。睿郡王要一道走?”“一起吧,”独孤秋华看着前面两人的诡异气氛,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凑上去的好。笑道,
“凤大小姐倒是有几分本事,竟能引得我四哥性格春夏秋冬随意转换。”“睿郡王说笑了,夜王的性格是由他自己掌控的,岂是潇湘能随意左右的,睿郡王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独孤秋华眼眸深了深,没再说话。
“司南王今日当着本王的面问了这么一些话,是想告诉本王什么?”“自然是夜王听到的那般,本王喜欢她,”司徒玉衡依旧是一脸温润,对身旁人的寒冷视若不见。
“司南王喜欢她大可直接告诉他,告诉本王有何用!”独孤夜华声音冷冽。
“夜王还想装作无动于衷?不过本王目的已经达到,夜王如何反应对本王已经没有意义,不过刚刚那小丫头可是说她还没爱的人呢,这样说来本王还是有机会的。”
“你没有机会,”独孤夜华冷冽而道,声音暗藏锋芒。
“那夜王就等着看吧!”司徒玉衡温润回应,眸底也是暗藏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