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面的暖气不太起作用,身侧的男人活生生地拉低气压,慕青言甚至感觉到了他轻微发颤的身体。
“要不……我把衣服还给你。”
她小心翼翼地解纽扣,没有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成功地获得了慕铎的一个白眼后,她也就没有敢继续再动作下去。
“理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吗?”
沉着声音对着前座的人说了一句。
“刚刚那个男人应该是白老大手下的三把手,主要就是帮助白老大收拾一些烂账,有点儿类似于我们国家检察机关改革之前检察院的职责,只不过是地下见不得光的而已。我姑父之前不小心跟他们扯上了关系,帮着他们洗干净走私和贩包子得来的黑钱。最近我姑父想要金盆洗手,但是手中掌握了一些他们的资料,对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恰好张家的企业又在这个时候出了危机,阿睿她爸爸竟然拉不下脸向亲戚借钱,重新因为高利贷卷入了他们的圈子。我想,白老大那边是想通过绑架张睿来引出姑父,没有想到刚刚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行事乖张,擅自将小公主交换了。”
慕青言吸收不了这么多信息量,进入脑海的就一个信息:张睿有危险。
“我只想救人,不想管他们。”
后座的男子将十指交叉在一起。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Conception那边……”
“Conception还是干干净净的好。”
他接得有点儿迅速,看起来就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
“我知道你接手之后确实是好多了,”姜黎看了一眼身后笼罩在宽大衣服之中的小小身影,“呵,资本家嘛!”
“资本主义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刷了一下存在感。
“书背得不错,马原六十五分飘过。”
慕铎只是一句话,将身侧之人的勃勃生气直接秒杀。
“什么时候都能教育人!”
嘟起小嘴低声嘀咕了一声。
“不务正业还有理了。”
男人轻哼了一声。
慕青言佯装赌气地看向窗外,不理睬身边的人。简直就没有办法好好地说说话,本来是心存感激的,现在如果有精神的话真的想给他来一个散打组合。
“可是苦了阿睿那个孩子了,本来情绪就不是很稳定过。”
慕青言的目光成功地被吸引了回来,抓住姜黎不放,“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当时,张家的势力没有在安城的时候。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过是逢年过节或者是酒桌宴会上应酬,当时她还在读高三,据说是抑郁了蛮长一段时间,还因此高考失误,要不是洛大公管当年的录取分极低,根本就不会进来。不过她后来莫名其妙地好了,而且比以前更乐观开朗。”
他们两家人为了避免竞争,在市场上几乎都是绕着走的。但是最近张家将势力扩展到安城,作为亲戚,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原本一家垄断的,现在变成两个共同占有三分之二的市场份额,也算是对张家厚道了。
“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啊,那丫头话不多啊,从小有什么事儿都烂在心里那种。所以你们俩关系好,我一点儿都不惊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怎么说什么兜兜转转都能够到她身上,她选择死亡。
整个人软作一团,三年半的相处,她只觉得张睿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怎么会想得到这个如此具有男孩子气的人竟然有过抑郁症的经历。
想起来太可怕了,那今天的伤害会不会给她带来新的冲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