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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老街老院

后天女儿就要出院了,我也是要离开了。然而现在陪在我身边的却只有张凌。我不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后,所有人会什么态度的对我。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试。

张凌从后面拉了拉我的手,提醒着我该回去了。

我紧了紧衣袖,牵着张凌的手往回走。突然间我说:“张凌,陪我在这我的家乡转一转吧。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没有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家乡。”张凌沉默的只点了点头。

第一站我带着张凌来到我儿时上小学的地方。学校还是我小时候的模样,我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这个学校就荒废掉了。当走进院子,走过一个个班级的时候,我似乎还能看到自己曾经那幼小的身影在课堂上背着难背的语文课本。还有那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而被站到课堂外面罚站。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那早已远去的纯真微笑。

张凌看到后问我笑什么,我则告诉她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在这上学时候的囧事。而张凌似乎也很好奇拉着我不停的询问。我则是带着张凌找了一块能坐的地方,两人坐下我开始给她慢慢讲我在这个学校发生的故事。

记得那时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家人给我买了新的铅笔盒。形状就像是一个小汽车,而铅笔盒里面放的都是新的铅笔还有带着香味的橡皮。有一次中间下课我出去玩,等再上课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铅笔和橡皮都不见了。我就报告老师而且回到家还哭了好久。直到后来家人又给我买了一样的,我才没有再哭。

后来到了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就有些不太老实,就开始学会打架了。也有可能是被那时候的古惑仔传染的。有一次和别的同学发生争执,我就把正在上初中的表哥喊来了,表哥还喊了好多的同学。最后来到我们学校后把那个学生打了一顿,桌子也被砸坏了好几个。而后面的情况你也应该能够想到了,我被叫来了家长,还陪了课桌的钱,回到家后可是被我妈一顿暴打。

张凌在旁边认真的听着,一边去想象着。我又给她讲了初中和高中的事情。现在想想真的好后悔那时候没有在该珍惜的时候去珍惜那珍贵的同学情。

接着我又带着张凌来到了我第一次打工的地方。我第一次打工是在刚不上学的时候,在一个烧烤摊上。每天下午六点开始上班,一直到晚上走完最后一桌客人。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老板给了我二十块钱说是让我晚上吃饭用。

可是当时的我什么也不懂,就感觉到一顿饭就二十块钱,这老板好有钱。然后我仔细盘算了一下,竟然吃完饭还够去网吧上网的。然后我还想着这老板还真不错。

可是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就彻底蒙了。当我再找老板要钱的时候。老板还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你一顿饭把钱都用完了?”我还在那一直猛点头那。接着老板一脸无奈的又拿出了二十块钱,然后告诉我说那是一天的饭钱,不是一顿的。而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是好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

而张凌却在旁边乐的合不拢嘴了。一直不停的骂着我笨蛋。

可是我现在却是更怀念我那时的同学,那时的初恋,那时的班主任。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同学都过的怎么样了,不知道初恋是否也已经结婚,不知道班主任是不是已经老了,退休了。

我们又去了好多的地方。有我小时候走了多少年的老街。现在又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曾经蹲在街头的那只老猫不知道去了哪里。曾经在街上下象棋聊天的那些老人也都不在了。相比于现在发展快速的社会,突然我更加怀念小时候的热闹。

突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急忙掏出手机让宏鹏把车开过来。我想到了一些地方还想再去看看。

过了不一会宏鹏开车来到了,而我给宏鹏说了一遍后,就带着张凌开车离去。

不知开了多久,我停在了一片麦地。下车后做着深呼吸,这里的空气不知道比那繁华的城市好了多少。也少了各种的噪音多了一份难得的宁静。

张凌和我一起下车后,我指着远处的麦地说道:“看,当初我就是在那里和我的初恋表白的。那时候还在上学,我没有钱买玫瑰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就是带着一帮子兄弟在后面,而我站在前面单膝下跪向她表白。现在如果让我想来的话,我真不知道她是因为对我有感觉而答应的还是被那么多人吓着了。”不过后来还是分手,中间有着太多了误会,只怪当初太年纪。

接着我开车带着张凌来到了我的老家,也是在农村,不过已经好久没人住了。在进村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在街上。而我们则是一路没停的到了我家。

院子已经荒废好久,屋子的锁也都已经坏了。当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灰尘直接把我给呛了出来。后来在外面等了一会让里面换换空气,我们才进去。

进到里面后,虽然家具都已经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不过却是感觉到了那久违的温馨。我在里面慢慢看着,一边缓缓说着:“其实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和爱人等老了就一起在这个院子里面,看着满地玩耍的孩子。而我们躺在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给孩子们讲述着我们曾经的故事。”

看着大堂之上挂着的那一幅画,右下角还有着烧过的痕迹,就因为这副画我被老爸打过一次。记得那是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一都要早起,吃完饺子要去拜年。而我则是调皮的在桌子上玩着蜡烛,结果就是一不小心把那副画点着了,幸好是被老妈发现,一晚饺子汤泼了过去,才只烧了一点点。就这样我被老爸从桌子那边拉过来又是暴揍一顿,而我的那凄惨的哭喊声甚至把邻居都给喊来了。最后都在劝我老爸,这才停下了打我。而我妈在旁边护着我,但是一个女子怎么能抵得过一个大男人。而那些邻居还开玩笑的说这下你家要火啊。而我妈因为我爸大年初一就揍我而生气,一天都没有理他。可是那句你家要火真的让那人说准了,我家在后来的日子里小生意越做越好,慢慢的也有钱在城市里面买房子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幅画从墙上摘了下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这才慢慢的收起来。我要把这花带回去。

后来在一个倒地的桌子下,我发现了小时候我们一家人拍的照片。看着那陈旧褪色的照片,我站在父母的中间,三个人幸福的笑着。我脸上抹不去的稚嫩差点让我哭出来。

这一刻我终于感觉到,当我想要孝敬父母的时候却都已经来不急了。看着照片上爸妈那年轻的面孔,再想现在那已经满脸的皱纹和变白的鬓角。我努力的去让自己记忆,去让自己想起。可是我却还是想不起来我曾经何时为父母做过任何事。我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一个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家人的旧照片,不停的哽咽着。现在我才意识到我不想这么早就离去,我好想求求老天不要这么着急带走我,请给我一个再次孝敬父母的机会。我不知道如果我走了,父母会怎么样,他们年纪大了,谁会照顾他们。他们老了谁来为他们送终。现在却是先让他们白发人送了我这黑发人。

张凌在旁边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我转身抱着张凌继续痛哭的说道:“我不想离开,我不想走,我想再好好的爱我爸爸妈妈一次。为什么我要到最后才懂得去爱父母。我不想离开,我不能想象父母老去的样子,我不敢想象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

“不要伤心了好吗,不要放弃自己。现在你还在,还会有机会治疗的。最起码你现在还有时间去爱他们。那就在接下来的时间好好陪着他们吧。”这时我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傻傻的看着张凌,张凌看到我看着她,终于又说道:“我也会在这里陪着你的。不会离开你。好了天快黑了,整理下自己的面容赶紧回去吧。明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明天我想和那些老同学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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