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我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后门,没等门关上,迅速闪到了角落里,随着吧哒一声,门重重的合上,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静的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双手端着SSG552Commando点开阔视功能,扫视着可见范围内,是否存在敌人的影子。
“砰,”伴随着一声重组狙击步枪响,我闻声迅速反应,闪进了大楼内。
我高喊:“哪干起来了?哪呢?”
“对面警察楼上,我特么被爆头了。”涛哥迅速为我做出了回答。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刚哥,咱能不能不拿个破匕首,在眼前蹦来蹦去,你挡着我视线了。”
白房子后门口,刚哥拿着匕首,跳进跳出,又闻:“砰”一声枪响,刚哥应声倒在我面前,血溅三尺外。
我大骂:“三炮,我就知道,你没有好得瑟。”我快步走上前去,丢掉自己的枪,换成刚哥掉落的狙击步枪。又推开门,虚晃了一下,又退了回去。趁着门关上的功夫,转身向前门跑去。跑到集装箱前,我轻轻移步,点开狙击镜,对面警察楼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墙上,冒出一股刺鼻的白烟。对方发现我的同时,我早已经做出了反应,闪出了他的视线。蹦蹦跳跳的绕到了桥下,蹲着向桥上移动。移动的同时,不忘挪动视角,准备随时狙掉对方。五步,四步,三步,我量着步子,准备叩响扳机。就在这时,一只手在我的身后,拍了我一下。随着一阵寒气逼来,我暴跳的站了起来。
“妈的,谁呀,有病吧,”我睡眼朦胧。等我看清眼前,一个激灵,杵在了那里。
“你个倒霉孩子,现在行了,都会说脏话了,我嘴巴子少扇你了,是不?你在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看我嘴巴子晃歪你不。”母亲站在地上,双眼放光的盯着我。
只觉一阵毛骨索然,“啊,,,,欠。”一个大大的喷嚏,回应了我对母亲的态度。母亲遂不及防,也来不及擦去满脸的唾沫星子,涨红着脸,甩下鞋,几乎是一跃而起,跳到了炕上。
我双手抱着脑袋,边躲边喊:“妈,妈,真不是说你。疼,疼,,妈你轻点。”
就在这时候,弟弟站在门口喊:“妈,穿衣服,冷。”弟弟已经五周岁了,说起话来奶声奶气。母亲转过头去看弟弟同时,我又一次钻回了被窝里。
“妈,我衣服呢?”我从被窝里,把头探了出来。
“你个倒头孩子,我还正想问你呢!衣服怎么弄的,全都湿漉漉的,鞋里面全是水,裤子还破了一个洞。”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看着母亲穿上鞋,转身站在了土炕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吓的我头上冒出了虚汗。
“我。。。我。。。。”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午夜以后,路灯全部都关掉了。月亮折射在雪地上,天与地一片银白色。眼前方向能辨。我抱着石头,几乎疯狂的,扑向对面的冰棍场。眼看目标就在眼前,双手正欲用力,却不曾想被马路牙子,拌了一个狗抢屎。只听,“咣,,,,,,duang。”石头传奇般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对面的大铁门上。我随着惯力,在雪地上滑出了五米,几乎脸就要同石头,一起贴到了门上。一时间风云顿起,电闪雷鸣,人狗齐吠。
黑夜瞬时间变的热闹起来。心里咯噔的蹦一下,仿佛跳出了嗓子。事出突然,我慌乱的爬起来,往黑夜里跑。摔跤爬起来,在跑,在摔倒,在仓惶的爬起来。就这样反复了几次后,我栽倒在马路边上的雪地里,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盘膝坐在雪地里,看着月光皎洁,顺着月光,我摸清了所在的地方,位于山岭的下面。我扭动着脖子,脸转向一侧,把目光投在了岭上,黑夜吞噬了一切,吞噬了树木,吞噬了房子,到处黑漆漆,到处一片空洞。“真后悔,我不该一个人过来。”我暗自感叹。
与此同时,我感觉道路两边的房屋,映着白雪,仿佛活了一样,生出无数的眼睛。在远处,在角落窥视着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我单手支地,翻身而起。迎着雪夜,越走越快。脚步越快,越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心跳的我难以呼吸,终于,我忍不住回过了头。
我身后什么都没有。当然什么都不会有。
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感叹自己,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对鬼神应该无所畏惧才对。有鬼吗?有神吗?有什么?我暗笑自己的傻气,一个人走路,不应该胡思乱想才对。去TMD鬼故事,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晃到家门前。
屋子里一片漆黑,父亲那震天的呼噜声,传到了院子里。牲口棚里的黄牛,歪着脑袋盯着我。我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往自己屋子走。灯都没敢开,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虽然感觉不到暖和,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摸了摸膝盖,剧烈的疼痛感,使我头皮发麻,咧着嘴,倒吸着冷气。“妈,我不想念书了。”我的声音很低,低的连我自己都没听见。
“什么?”母亲的咆哮声,震落了屋顶的浮雪。
我说:“我不想念书了,我不去上学行不行?我这样的废物,又不能考上大学。你非得逼我念书干嘛,我爸不是说,就我这样的能考上大学,他林字都倒过来写。既然,你们都不看好我,干嘛还要我念书。弟弟聪明,他以后还要上学,钱留给他好不好?”
母亲质问道:“你说不念书,就不念书。学校是你家开的呀!你忘了?昨天,你们老师来咱家?”
不提老师还好,一提老师。我就仿佛发疯般的,站起身来。一时间,也忘记了寒冷,穿着三角裤头,挺着胸脯吼道。“要去你去,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老师说什么是什么,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不听,我是你儿子,他是我老师,我是你亲儿子,他是你亲老师啊。。。。”一时间,我语无伦次。
“一天天的,我说一句话,你就十句话,在那等着是不?气死我了。,小倒霉孩子,你等着...”说着,母亲伸手,又是一顿劈天盖地的打我。
弟弟边哭边说:“别,别,别打哥哥。”坐在地上哇哇的哭。
母亲边打边说:“我叫你嘴硬。叫你顶嘴。叫你不上学。”完全忘了一旁的弟弟。
“就不去,就不念了。”我强忍着眼角的泪水,硬着头皮。任母亲如何打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行,不是不上学吗?明天,就去跟你爸上山砍材去。”母亲打累了,在炕沿边只坐了五分钟,便抱起弟弟,走回了他们屋子。
我把头,埋进了被窝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浑身的疼痛感,一时间全部崩盘,拍打着我的脑神经。虽然,我早已经习惯了母亲打我,可是,那一刻的我却哭成了泪人。